日子平淡如水,我除了每天和劉楚勛商量比試的具體細節外,也沒什麼可做的。前幾天我尋了個將自己的左手弄傷,如此一來算是暫時逃過了古箏課,不用再面對那個和「我」糾纏不清的老師。
我從倩兒那旁敲側擊的打听到了帥哥老師的資料,得知他名喚齊少峰,本也是出身世家自幼學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幼年時便家道中落,幾經輾轉才經熟人介紹來我家里當了教琴先生,算起來也有六個年頭了。
大概從去年開始,劉楚喬便和這位呂少峰呂老師暗暗對上了眼,兩人當著劉家上上下下的面便暗通曲款,眉來眼去。他們倒是愛的痴狂了,可憐倩兒這個婢女,守著這個天大的秘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如果告訴了老夫人,那麼劉楚喬勢必不能再容她;可如果不說,一旦東窗事發,那麼第一個倒霉的還是這些做奴婢的。
所以,當倩兒听說我連呂少峰也不記得了,而且打算放棄這段舊情時,實則是松了口氣的。
我本就對這段師生戀沒有任何興趣,這回看上了四皇子,更是決定快刀斬亂麻,不給呂少峰任何幻想,所以干脆以手受傷為由拒絕再去學習古箏,他來探病我也只是讓倩兒打發掉,閉門不見。
如此幾次後,呂少峰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了,便沒有再來騷擾,我倒是很興慶他沒有死纏爛打,省了我不少心思。
總體來說,在這的日子過的還是很稱心,我那個侯爺老爹帶著兩個哥哥出門辦事去了,所以還未曾見過。娘親是豪門之後當今婦女的典範,脾氣溫和;兩個嫂子都是朝廷重臣之女,知書達理性格溫婉,對我也很是友好。
時光如流水,日子過的飛快。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時節,天氣也開始炎熱起來。花開了、鳥鳴了,一切都春意盎然,生機勃勃。
我穿了一件新做的紗質櫻花粉長裙,走在花園里,簡直比花朵還惹眼。
劉夫人樂的合不攏嘴,一直眯著眼打量著我,笑語晏晏,「楚兒穿這身粉衣可真是美啊,早這樣多好,我就跟你說過那些白色的衣物太單調,你總是听不進去,如今這副打扮才有妙齡少女的樣子嘛。」
「恩,四小姐皮膚白,跟這淡粉色真是搭極了。」鳳姨在旁邊也樂呵呵的插嘴,看來我的改變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這段日子我秉著青春美少女的裝扮原則,將劉楚喬以前的那些可以演女鬼的白衣盡數仍掉,然後重新量體裁衣,制作了一大批新衣裳。這幅身子的主人年輕貌美皮膚白,我就極盡優勢,衣物面料多選用鮮艷的糖果色,什麼櫻花粉、隻果綠、檸檬黃、薰衣草紫,什麼顏色能裝女敕就穿什麼顏色。
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水平還挺發達的,至少在衣料上就做的蠻好的,完全可以滿足我的需求。
我施施然的接受贊美,心里樂開了花,心想這算什麼,等過一陣我還要自己設計衣服,讓你們大跌眼鏡呢。
我正臭美著,劉楚勛打遠遠的便沖著我展開燦爛的笑容,一揚手中的請帖隨即收回。
我也回以微笑,知道是四皇子殿下送來的酒樓開張請帖——我們的比試就要開始了。
「娘,鳳姨。」劉楚勛上前乖巧的打著招呼,鳳姨笑著喊了聲「三少爺」,然後他便接著寒暄,「娘近日身體可好,上次的燕菜吃完了嗎,要是吃完了兒子再著人去采購。」
「還有呢,你別老是操心娘,娘看這幾天不見你好像又消瘦了不少。」看來還是母親疼愛兒子啊,即便他如何的「不爭氣」,心里總是惦記著的。
劉楚勛見母親還拿自己當孩子,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娘您別瞎擔心了,我沒事。」
「對了,你鳳姨做了你最愛吃的水晶糕,讓她去給你端來。」劉夫人看了身後的鳳姨一眼,鳳姨心領神會,轉身離開了。
看來劉夫人是有話要對劉楚勛說。
「勛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這親事也該提到日程上來了。」劉夫人將我和劉楚勛領到小亭子內,喝了一口茶,嘆道。
劉楚勛似是嚇了一跳,趕緊說話想敷衍過去,「娘您開什麼玩笑,那個,我找喬妹有些事。」
「什麼事一會再說也不遲,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要叫四妹,整天喬妹喬妹的,叫外人听了誤會,回頭你爹要是听到又要訓你了。」劉夫人瞪了兒子一眼,警告道。
看來老太太是想多了,覺得劉楚勛喊我喊的太過于曖昧。哎,早就听說古代封建,即使是親生兄妹,在女子成年後也不可太過親近,如今看過果真如此。
這邊,劉夫人已經開始給兒子說媒了。
「勛兒,我昨日進宮去見你姨娘,她跟我說皇上似乎有意將七公主許配給你,就等著你爹回來商量一下婚期,便要下旨了。」劉夫人言語間有些驕傲,又有些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