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便起身梳妝打扮,制作好水果冰沙後就急急出門去找劉楚勛,今天我身著一身女敕黃色一群,頭帶七彩金步搖,手腕上配同一款手鐲,活潑可愛,處處透著夏日的繽紛。
他,應該會喜歡我今日的打扮和我做的美食吧?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我懷著愉悅的心情和倩兒快步走向劉楚勛的院落,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出去見到四皇子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四皇子最終也沒能吃上我做的水果冰沙。
快到劉楚勛的院子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我抬眼看著不速之客,心里有絲不安的預感劃過。
齊少峰站在我面前,臉色有些落魄,死死的盯著我看了幾眼,才開口道︰「楚兒,你都不來學琴了。」
我心底有些惱怒,當初不是跟他說明白了一切嗎,怎麼還來糾纏不休,這人膽子也太大了,難道不怕被劉家給打死?不過你不想活了也別拖著我下水啊。
「先生大清早的就出來想必是沒有睡醒,先生應該喚我一聲四小姐的。」我冷冷的不悅開口道,一心想趕緊擺月兌他去找劉楚勛,否則水果冰沙要化掉了。
「楚兒,你別這樣。」齊少峰居然擺出一臉的怨婦表情,好像我負了他似的,上前死死拉住我的手,語含悲切,「我們以前不是好好的嗎?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放手。」我怒喝道,他真是膽大敢公然對我拉拉扯扯,我奮力的甩開他的手,對著他警告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也不想在和你有什麼瓜葛,你再敢糾纏不休,別怪我不客氣。倩兒,我們走。」
「你是不記得以前的事,還是根本不知道?」我剛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齊少峰冷冷的聲音,夾雜著憤怒、質疑和陰險。
「你什麼意思?」我冷淡的回頭看向他,心里卻直突突的跳——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嗎?雖然我現在有足夠的硬氣和資格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劉楚喬,但被人質疑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楚兒一向心高氣傲,最是反感攀龍附鳳之事,以前劉家一提及要將她嫁入皇家,她必強烈反對,而你呢?你看上四皇子了是不是?」齊少峰冷冷開口道,語氣中難掩鄙夷——昨天他本是去找劉楚勛問些事情,卻無意听見他們兄妹二人談話,得知劉楚喬竟然心系四皇子,他氣的肺都要炸了,今天一早便急急趕來問個明白。
「人都是會變的,四皇子少年英雄,我喜歡他也是再正常不過。」我出言諷刺道,這個教琴先生真是自大,難不成以為劉楚喬喜歡他就是眼光獨到,喜歡四皇子就是愛慕虛榮?
這句話似乎深深刺痛了齊少峰的心,他臉上迅速泛起一抹陰梟神色,毫不客氣的指出,「就算是受傷失憶不記得所有的事,一個人的愛好、性格、興趣怎麼可能變得全然不同,簡直像兩個人似的。這借尸還魂听起來雖然有些荒謬,但民間傳聞有時候也頗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借了劉楚喬的尸,我根本不是這家的四小姐?」我大笑著出言嘲諷,語氣是不加掩飾的鄙夷和高傲,「看來你不僅能教琴,編故事也很有一套,不如去鄉間開個私塾好了。你說我不是劉楚喬,證據呢?你的話誰會信,我爹會信、我娘會信還是我哥哥們會信?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吧,我才是劉家的女兒,他們能相信你一個外人?你今天的話要是讓爹爹听見了,我敢保證你會被剝一層皮。別再挑戰我的耐心,小心本小姐將你趕出去。」
我不屑的高昂著頭,冷冷的看著他,說話毫不留情,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輕蔑和鄙夷。齊少峰的臉色一變在變,顯然這些話已經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我知道我的話听起來很傷人,尤其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我簡直就是變相的用小姐身份來侮辱他,暗諷他不如四皇子根本配不上我。
但我實屬無奈之舉,一來他的懷疑讓我有些心虛,我必須端出架子來,確保他不會鬧事我才能自保;二來,我真的很反感一個男人糾纏不休,沒有一點風度。
齊少峰氣的臉都綠了,似乎隨時有上來掐死我的沖動,我實在不想再看到他,而且急著去給四皇子送吃食,便邊走邊威脅道︰「今日之話我當你是鬼迷心竅,如日後再讓我听到,我定叫爹爹攆出你去。」
「你還真以為能嫁給四皇子,自此便是郎才女貌,飛上枝頭變鳳凰?」齊少峰突然在身後來了一句,已然帶了警告和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