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到了荒蕪的郊外,我們三個女人正在車里有說有笑,突然听見拉車的馬兒一聲嘶吼,然後馬車便東倒西歪的搖晃起來。
馬兒似是受到了驚嚇,沒命的跑著,車夫早已被縴下車去,只有我們三個女人被丟在車上,不斷的驚呼。
馬兒像發了狂般,不辨東南西北的亂跑,車被牢牢的固定在馬兒的身上,所以即便在如此劇烈的運動下依然不曾月兌落,車身隨著馬兒的狂奔而猛烈的搖晃著、撞擊著,而坐在車上的我們只能無助的呼喊。
我們被搖晃的東倒西歪,幾乎要嘔吐出來,卻依舊死死的抓住車里可以承重的東西,否則我們一定會被甩出車外。
然而禍不單行,突然一股大力襲向馬車,車身應聲而碎,我們三人終究是滾出了馬車。
我在地上大了幾個滾兒後停了下來,身上疼的像是要散架,我掙扎著抬頭看去,想看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連我們的座駕都敢襲擊。
一看之下,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來人赫然便是齊少峰。
齊少峰一臉的落魄,身上的衣物也是破舊不堪,可見他離開劉府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手里拿著一把長劍,冷笑著看我,陰毒的詛咒道︰「劉楚喬,我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現在我就一並討回來。」
說罷,齊少峰一揮手中的劍,便向我刺來。我顧不得驚懼和疼痛,求生的本能讓我在最危急的時刻側身一滾,成功的躲過了第一劍。但齊少峰顯然不想放過我,接連揮舞著利劍向我刺來,狀若癲瘋。
我根本來不及起身,只得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拼命的在地上來回的翻滾,以躲避索命的利劍。但我畢竟身為女子,體力上就佔了下風,不一會,疲憊感就陣陣來襲,我心中越來越慌,一個不小心,胳膊上便挨了一劍。
齊少峰不會武功,刺的並不深,否則我的胳膊怕是要被齊根斬斷了。但傷口還是血流如注,疼痛瞬間襲來,我幾乎暈厥過去,只得死死咬住牙齒,讓自己支持住。
鮮血的流失讓我的體內更加不支,我眼前一陣陣暈眩,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了知覺,躲避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我眼睜睜的看著利劍刺下。
「啊。」倩兒一聲痛呼,在最危急的時刻,是她不顧生命安危飛撲到我身上,替我堪堪擋下了致命的一劍。
利劍透體而過,從倩兒胸前直傳過去,倩兒口吐著鮮血,馬上便昏了過去。
大概齊少峰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而且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慌了神,松開手中的劍,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我死咬牙關,強忍著疼痛,一躍而起,將早已握在手中的大石頭沖著他的腦袋就拍了下去。血馬上從齊少峰的腦袋上流下,他隨即反應過來,神色變得有些可怕,再配上流滿鮮血的臉,樣子幾如修羅惡鬼般。
他伸手就要去拔倩兒身上的劍,我當然不能讓他如願,因為劍一旦拔出不僅倩兒會當場斃命,我也多半會死于劍下。
我揮舞著手中的石頭,不要命的向齊少峰頭上砸去,都說人在面臨死亡時會被激發出身體全部的潛能,我居然忘記了疲憊和疼痛,瘋了般的追著齊少峰打去,一副拼命的架勢。
齊少峰大概覺得大勢已去,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這時我才停了下來,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恐懼、體力透支加上失血過多,我已經完全站不起身來了,我爬在地上,掙扎著,艱難的向著倩兒挪過去。
倩兒已經沒有了知覺,我伸手探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我不敢去拔倩兒胸口的劍,只能胡亂的用衣服替她包扎一下,此時我無比的慶幸在現代上大學時,曾當過義務護工,學過幾天醫理。
等到包扎完畢我也喘過氣來了,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公主走去。
公主在被摔下馬車是頭部不偏不倚的磕到了一塊巨石上,此刻她的腦袋鮮血淋灕,一直昏迷不醒。
兩個受傷的人我都不敢去踫,尤其是倩兒,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及到傷口,反而害了她性命。
車夫早就不見了蹤影,我只得自己去搬救兵,如果沒有記錯,劉楚勛效力的軍營離這里並不算太遠了。
身體里的無限潛能被激發出來,我死咬著牙關,向著正確的方向狂奔去。一路上不知跌倒過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想就此昏睡過去,但我知道我的手中握著兩個人的生命,而她們都是我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