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中,劉楚喬已然失去了神智,只隱約記得好像自己一直呆坐在原地,身旁有幾名禁軍守護,然後回朝的軍隊路過此地問明了情況,再然後又是一片混亂,一干人等急忙趕回去看望太子爺。在混亂當中,好像是王釋凌抱她上馬,送她回家。
快馬一路狂奔回城,風似乎有些大了,涼涼的打在身上讓人清醒很多。劉楚喬精神好了許多,人也鎮定了下來,回頭對王釋凌道︰「去宮里。」
「楚喬,你應該回家休息。」王釋凌下意識的反對,他似乎有一種錯覺——如果劉楚喬進了宮,他就真的徹底失去她了。
「釋寧都那個樣子,你讓我回家休息?我要親眼看著他平安無事才放的下心啊。」劉楚喬帶著哭腔喊道,驚懼交加下,這個可憐的女子終于是崩潰,靠在王釋凌身上嚎啼大哭。
劉楚喬清楚,這次她與王釋凌是真的要結束了。王釋寧為了救她幾乎連命都賠上,不管他是生是死,她如何能夠再去愛別的男子?
王釋凌輕輕攬劉楚喬入懷,在她耳邊低語︰「楚喬,別怕,我陪你入宮,我陪你一起等四哥醒過來。」
說完,王釋凌策馬揚鞭,二人一騎飛快的向著皇宮內奔去。
圭朝的太子通常都居住在臨近正陽殿的養心殿中,而此刻,養心殿外正是鬧得人仰馬翻。所有的御醫都被宣進了宮,此刻正團團的圍在王釋寧的身邊,不停的把脈、商議、下藥。宮女們進進出出,一盆盆清水被端進去,然後變成血水再被端出來,那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劉楚喬死死的握著自己的衣角,指甲幾乎深陷入肉中,她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尖叫或哭泣。心跳的仿佛要從口出躍出,胸口處猶如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竟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要死了嗎?他怎麼可能會死?如果他死了,自己該怎麼辦?劉楚喬心中不斷的有個聲音在呼嘯、在吶喊、在質問,她覺得快要昏過去了,又仿佛下一刻要死的是她自己。
「太子爺情況如何?」王釋凌到底冷靜些,一把拉住一名剛剛從病床上退下的太醫,低聲問道。
「回稟五皇子,情況不容樂觀。太子爺傷到了胸口要害處,萬幸的是血止住了,能否挺得過去還要看造化了。」這位太醫姓樂,位居太醫院之首,醫術更是了得。而此刻,就連他也說不樂觀。
劉楚喬听後向後踉蹌了一下幾乎跌倒,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王釋凌氣的渾身直哆嗦,怒斥道︰「胡說八道,太子殿下讓真龍之子,鴻福齊天,真神庇護,何須看什麼造化?你們到底會不會醫?本王警告你們,要是太子有什麼閃失,你們個個都要人頭落地給太子爺陪葬。」
此話一出,屋里一眾太醫跪倒了一地,拼命的磕頭求饒,王釋凌更是來氣,罵道︰「都起來去救人,在這跪著干嗎?」
太醫們又趕忙爬起來,一窩蜂似的圍到王釋寧身邊,使出渾身解數救人。
王釋凌自幼便和這個四哥最是親厚,雖然因為劉楚喬,兩人之間有了間隙,但畢竟血濃于水,在王釋凌的心里,還是很愛自己這個哥哥的。
眾人又忙活了一陣,王釋寧的情況依舊不見好轉,所有人都是滿身的冷汗,心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時,一直在旁邊仿佛入定般呆呆站著的劉楚喬突然撥開眾人,沖到了病床邊上,握住昏迷不醒中的人的手,喃喃低語︰「釋寧,醒過來啊。我是楚喬,你快點醒過來,我們,我們就要成親了啊。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拋下我一個人走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所以,我求求你,不要讓我悔不要讓我恨好不好?快點醒過來,日後還有很長的路,我要你陪著我一起走下去。」
劉楚喬握著王釋寧的手,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語,有時苦苦哀求有時甜蜜訴說有時厲聲警告,太醫們面面相覷,想要上前再看看太子的情況卻終究沒有動——依他們看來,太子殿下似乎凶多吉少,如果一個不小心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這陪葬是肯定的了,現在既然有劉楚喬願意當替死鬼,他們巴不得。
如此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劉楚喬突然感受自己緊握的手動了動。起初她以為是錯覺,可是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嘴巴微微張了張,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楚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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