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秋,皇後帶著三位貴妃在鳳鸞殿內品茶,眾人「歡聚一堂」,唯獨少了兮妃劉楚喬。于是,這份特殊在其余四女眼中就變成了恃寵而驕、驕縱跋扈。皇後賀相思、紫妃蕭紫韻和音妃齊韶音城府頗深,誰也不肯先行開口「聲討」劉楚喬,只有允妃項允兒,性格最是沉不住氣、也最是嬌縱霸道,忍了許久之後終是悶悶的開聲。
賀相思端起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住嘴角的冷笑和嘲諷——她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項允兒縱使囂張嬌縱,卻城府不深,有什麼不滿都會寫在臉上,絲毫不懂得加以掩飾。像這樣又蠢又自以為是的女子,她稍加利用,就會將其變成自己的傀儡,甚至有一天成為她的代罪羔羊。
只要好好利用這個項允兒,或許她便可以兵不刃血的除掉劉楚喬,順便消弱項家的勢力。如此一箭雙雕、借刀殺人的技巧,才是她賀相思的風格。
那一刻,賀相思仿佛又找回了原來的自己,那個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女將軍,那才是真的她,在戰爭中,她無比的自信,她才會找到自我。
而這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儼然就是另一個戰場。在這個戰場上一群女子手無寸鐵,卻能夠殺人于無形之中。這里沒有硝煙,甚至不流一滴血,但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後半生的幸福。
心里這樣想著,賀相思嘴上卻輕聲道︰「妹妹想的嚴重了,咱們姐妹都是皇上的女人,只要皇上高興了,你我有什麼可計較的呢?難得皇上喜歡兮妃,兮妃辛苦代咱們姐妹服侍皇上,咱們也該體諒體諒。至于這請安之類的不過是走個形式,本宮無所謂,希望你們也不必介意。」
賀相思這番話真是厲害,表面是大度不介意劉楚喬的「無禮」,實則暗指其之所以連請安的時間都沒有,所有的功夫都用來勾¥引皇上。更是話里有話的挑明皇上只專寵劉楚喬一人,在場四人的失寵都是她造成的。
城府不深的項允兒果然中招,只見她微微漲紅了臉,輕輕咬住嘴唇,美目中迸發出嫉妒仇恨的光芒。
「姐姐你真是能忍,劉楚喬今日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說不定有一天她就會想要取而代之。姐姐要防患于未然啊。」項允兒似乎被嫉妒燒壞了腦袋,口不擇言的開始挑撥。
賀相思笑容不變,淡淡瞥了對方一眼,笑道︰「妹妹真是操心,這種事都替姐姐擔憂起來,怎麼,妹妹迫不及待想替姐姐管這後宮了?」
項允兒臉色大變——即便她刁蠻嬌縱,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她還是怕了。「皇後娘娘贖罪,臣妾只是替娘娘抱不平,萬萬不敢動其他心思。娘娘天人之姿,臣妾淺陋鄙俗,哪里能與娘娘相提並論。」
縱使萬般不甘不願,項允兒還是咬牙跪下,嘴里說著恭維的話,身上直冒冷汗。但她的心也止不住的發抖憤怒——賀相思你不過是一介莽撞女流,賀家靠著打仗累積的功名就想呼風喚雨?你憑什麼跟我們「三侯四王」家族相提並論。你這個只知道打仗的莽夫,哪里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這樣的村野鄉婦也配當皇後?
賀相思,你給我等著,等我除了劉楚喬那個狐狸精,第二個要對付的就是你這刁婦,能配當這圭朝皇後、能有資格站在皇上身邊的,只有我項允兒。
而這邊,賀相思卻「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只听她便咯咯咯的脆生笑著便打趣道︰「本宮說笑呢,看把允妹妹的嚇得,要是嚇出了毛病可就是本宮的不是了。妹妹快請起,這地上涼,妹妹要是著涼害了病,皇上非心疼不可。」
听到這兒,本來松了口氣的項允兒心里又悶悶的,她便起身便嘀咕道︰「皇上都很久沒來看我了,都怪那個劉楚喬。」
「妹妹,隔牆有耳,說話當心哦。兮妃妹妹最是美貌,皇上年輕,迷戀美色也是正常,急不得的。」賀相思似乎心情很愉快,抿著嘴笑道,看來皇上並不是對她一人冷漠,呵呵,這回劉楚喬可是眾矢之的,就算她不動她,這宮里其他的女人焉能輕饒了她?而她賀相思,只需在適當的時候點點火,然後左手漁翁之利便可。
賀相思一提到劉楚喬的美貌,項允兒更是怒火中燒,她腦中不斷浮現出劉楚喬那張傾城絕色、美如畫艷似花的臉,直恨不得現在就沖去朝露宮,在那凝脂般的白肌上狠狠劃上幾道口子。
這一切的表情的變化都入了賀相思的眼,她再度端起茶杯喝茶,袖口掩蓋住嘴角的冷笑——蠢女人,真是不辜負本宮的一番「苦心」,本宮就從你下手,利用你去對付劉楚喬,到時候一石二鳥,本宮一舉除去你二人,這後宮就清淨了一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項允兒嫉妒的表情一絲不落的落到賀相思眼中,同樣的,賀相思嘴角的一絲冷笑也落到了另一個女子的眼里。
紫妃蕭紫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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