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夫要爭寵 第五章︰芳華逝

作者 ︰ 繁華落燼

浩軒把瑾萱抱進師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此時的瑾萱因疲勞而偎在浩軒的懷里睡著了,時而眉頭卻緊湊著,時而嘴唇在顫抖著,時而在囈語,似乎在做著可怕的夢。看著這樣的瑾萱,一路上把浩軒的心扯得生疼。

「怎麼啦,出什麼事情,怎麼是這副模樣。」萱媽看見自己的女兒躺在浩軒的懷抱里,臉色慘白,眉頭緊湊,那濃密的睫毛在輕輕的顫著,還有西服下那在空氣中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禁焦急地沖上去。

顫抖的雙手輕柔的拂過瑾萱那蒼白的小臉,淚雨滂沱道︰「我可憐的女兒呀…」頓時泣不成聲。

萱父聞聲也走了過來,目光投在浩軒懷抱里的瑾萱,也猜的七八分了。「那王八蛋呢?」那從牙縫擠出來的字表明了他的憤怒。

浩軒滿臉的歉意和自責望向萱父萱媽,「伯父伯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沒用,才會讓她身受侮辱,獨自承擔痛苦。如果他堅持送她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是了。

可是,現實不給他如果。

「別說了,別說了…」萱媽滿臉淚水,哽咽道。她怕,也不想听關于瑾萱任何不好的消息。

「歹徒已被捕」。他低聲道。

「便宜他了」。此時的萱父好像蒼老了許多。

浩軒深情的看了瑾萱一眼,對著萱父道︰「我會一生呵護她。」這是他對萱父的承諾,也是對瑾萱的承諾。他今生,不管瑾萱成什麼樣,他李浩軒都不離不棄。

「上樓休息吧」。萱父擺擺手,轉身去安慰正在哭的不成樣子的萱媽。

他相信浩軒,相信瑾萱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畢竟他經歷過大風大浪,識人的眼光還是準的。以浩軒此時的舉動就說明了一切,若是別人,若是他不愛瑾萱,早就棄之不顧了,哪有今日的所做所為?瑾萱能得到浩軒如此相待,是幸福不過的了。

萱父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浩軒會照顧好她。

躺在床上的瑾萱依舊臉色慘白,還時不時的掙扎著,浩軒守在床邊,溫柔的幫她掖被角。

「不要…不要…」

「滾開…滾開…」

瑾萱不斷的掙扎著,嘴里不斷的囈語,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灼痛了浩軒的心。他只有緊緊地抱著她,不斷地在她耳邊輕聲的說「我是浩軒,愛你的浩軒」。

不管浩軒怎麼說,瑾萱還是掙扎著,哭喊著,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浩軒。

「瑾萱,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點呢?如若你的痛苦能轉移,我願意替你背。瑾萱…我的瑾萱…」晶瑩的淚從那絕美的面龐輕輕劃過,滴落在瑾萱的臉龐。

愛你有多深,我就有多痛,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他寧願一人承受著痛苦,也不願看著這樣的瑾萱。

不管瑾萱怎麼掙扎,怎麼拍打她,浩軒依舊緊緊地抱緊她。許久,瑾萱漸漸的停止了掙扎,她好像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便安然的睡下了,剛才痛苦不安的神情也換上了安心的神色。

看著睡得安穩的瑾萱,浩軒的心稍稍放下了。起身的時候,瑾萱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一角,他愛憐的、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好一會,瑾萱才松開他的衣角。

看來,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也許以後會留下後遺癥。天下的女人應該都會對這種之情恐懼的吧,還好沒有去晚,不然後果他不敢想象,否則他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中,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從小錦衣玉食,事事順利,這次的事情對瑾萱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比她的得了癌癥還更甚。

為什麼不幸的事都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呢?上天為何就對她那麼殘忍呀!

浩軒下樓之後,看見兩老都沒有睡,他便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他們,雖然他們對面都沒有問。但是身為家屬,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有權知道。

「伯父伯母,事情就是這樣,很抱歉。我沒能保護好瑾萱,讓你們擔心了。」浩軒粗略的講給他們。

「浩軒,真是辛苦你了。」萱媽滿臉淚痕的對浩軒道,心里也寬了不少,瑾萱遇到浩軒總是不會錯的。

半夜時分

瑾萱在疼痛中醒來,滿頭是汗,此時的她,喉嚨感覺愈來愈干渴,暈眩感更嚴重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使她卷縮成一團。

頭越來越暈沉,四肢冰冷,喉干舌燥。瑾萱不安地在床上翻滾著。而現在,她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心跳加速,喉間突然愈來愈炙熱,腦中一片空白。她試圖喘著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

這一日終于來了嗎?沒想到竟然來的那麼快。

血管里的液體似乎涌上來,不斷猛烈地叫囂著……一陣一陣的疼痛襲遍全身,她猛地翻滾到地上。

「 …。」

「 啷……」

受到撞擊的桌子發生巨響,接著桌上的瓶子接二連三的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瑾萱的身子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著,碎片將她嬌女敕的肌膚劃破,汩汩的鮮血點點滴滴的落在地板上,一片腥紅。

一雙有力的手將瑾萱扶起來,抱在懷里。瑾萱試圖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卻看不清楚前面的人的臉龐,只感受到他有力的雙臂和溫暖的懷抱。

浩軒溫柔而有力的手輕柔的拍著瑾萱的後背,「瑾萱。,沒事了,沒事了…。」溫柔的聲音劃過耳際,瑾萱漸漸清醒過來,腦中逐漸清明。緩緩抬頭,眼前的人一臉的心疼與濃濃的擔心,充滿血絲的雙眼刺痛了她的心。

雙手抱頭,瑾萱喃喃道,「浩軒…我…。我…」嘴里濃烈的血腥味涌來,「哇」的嘔了浩軒一身血。她癱軟在浩軒的懷里,失神地盯著眼前的人,不知所措。

浩軒淡淡地、溫柔的笑著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瑾萱才發現自已淚流滿面。

「瑾萱,沒有事了,沒有事了。」黑如墨玉般的瞳仁如春風般何熙的目光注視著她,溫柔的擦拭她嘴角的血漬。

隨後而至的萱媽萱父震驚的看著屋內一片狼藉,尤其是瑾萱嘴邊及地上的血跡斑斑。萱媽淚如雨下,雙唇不斷地顫抖著,卻說不出什麼。萱父一直沉默著,臉上的悲痛是那麼明顯。

這一天,來的那麼快,來的那麼突然,九寨溝只能是奢望了,只能是奢望了。爸爸媽媽,瑾萱沒能實現九寨溝之旅了。

瑾萱頹然的坐在地上,沒有悲傷,沒有眼淚,淡然的看著浩軒,「你以一直都知道。是嗎?」

浩軒沒有回答,上前欲抱她起來,瑾萱把他推開。「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現在,已經沒有可能了,也沒有時間了,沒時間了。她已經錯過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兩年的徘徊與糾結,天天在跟自己作斗爭。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直在自己身邊人,愛自己的人,自己竟然為了這個可笑的癌癥晚期白白的錯過了,錯過了。

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對你沒有感覺;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喜歡你;正當我們要在一起的時候,我將要與你說再見。

瑾萱苦笑著,淚雨滂沱。透過淚花,她呆呆的望著浩軒。依舊是那麼溫潤如玉,依舊那麼深情的望著她,還是那個愛他的浩軒,此時,瑾萱更是泣不成聲。

今天過後,這張臉將是她瑾萱想留戀、想珍藏也沒有機會的美麗奢望了。

浩軒依舊沒有回答他,只是溫柔的再次將她抱起,眼底劃過絲絲哀慟、悲傷……

「愛就是愛,與別的無關。」輕柔有力地聲音在耳邊響起,瑾萱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劇烈的跳動著。

「浩軒…」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胸口好像被高溫的火爐燒燙一樣灼熱疼痛,心跳加速,喉間的灼熱感愈加愈烈,腦袋眩暈加之一片空白。血管里的血非常的活躍,好像不斷的脹著,在她體內不斷的瘋狂亂竄,瑾萱原本嬌艷的面部不斷的扭曲著。

「瑾萱,瑾萱…」浩軒急的大叫,卻前所未有的恐懼。

突然,瑾萱喉頭一甜,「哇」的涌出了好多鮮血,但是她體內的血還在不斷的暴漲,最後瘋狂的竄出體外。

「瑾萱…。」聲音如同杜鵑泣血的哀鳴在這寂靜的夜晚久久回蕩。

她看見金黃的葉子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夕陽余暉的照射下,完美的旋轉優美的舞姿,慢慢的輕輕地往下墜落……。慢慢的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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