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微暖,天朗氣清,空氣中夾著花兒的清香,一片神清氣爽。
春光融融,外面的天空好藍,純淨的不帶一絲污染,讓瑾萱覺得離別不是那麼的失落。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話一說完,瑾萱便轉身離開。
「瑾萱…」雲邵青叫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瑾萱停住腳步,回頭望著邵青,微笑著,等待他的下文。
「保重」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口,唯有這句話,讓他感覺到還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他很舍不得瑾萱走,可能是因為長久獨自一人的關系,讓他留戀這份友情,雖然他們接觸的不久,但是他把瑾萱當做朋友來看待。很想挽留,而人各有志,若有緣,他日定會相見。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她只是對他莞爾一笑,然後轉身繼續前行。有緣他日會見面的。
清風揚起她的發絲,卷起她的裙袂,縴麗的身影在彎道上漸行漸遠,直到淹沒在花叢中,雲邵青才戀戀不舍的步入山莊的大門。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她…。她…。」一位家丁急匆匆的跑到雲邵青跟前,面色焦急,說話斷斷續續…。
「我娘她怎麼啦,你快說啊…」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今早好好好的,怎麼就……
「夫人她…她…去了…。」家丁神情悲痛的說道。
他立即向落月軒跑去,沒走幾步,急切的對後面的家丁道,「快,去追瑾萱姑娘回莊。」
當雲邵青趕到落月軒的時候,屋內滿人,丫鬟們哭聲一片。
「娘,娘,你看看孩兒啊娘…。」雲邵青抓著大夫人的手臂,悲傷的喊著,神情痛苦。
「娘,娘,你撐住,瑾萱姑娘就快到了,你撐住啊…。」
「邵青,節哀,你娘她走了一個多時辰了。」雲君看到兒子那麼傷心,便開口道。
「節哀,節哀,你叫我怎麼節哀,她是我娘,她不是別人。」
「當然啦,你早就巴不得我娘早死,她為你付出那麼多,連死了,你也不會多看她是不是。」積怨已久的話在此刻傾瀉而出。
听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這麼說自己,他卻只能擠出一個「你」子,便沒有下文了。
邵青說的對,他欠的最多的是明月心,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好好照顧過她,讓她一個人獨自生活,料理莊內事物,而他卻不曾關心過她,直到上次的醫治,他們才坐在一起吃飯,說話,卻不料轉眼間人便凋零了,深深的愧疚涌上心頭。
「你現在愧疚有什麼用,我娘她已經走了,在也不會回來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要不是你,她也不會這樣。」
雲君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劉月霞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以後她就是流雲山莊的女主人了。便假惺惺道,「邵青,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看開著點,萬萬不能再和你爹鬧脾氣了,這個莊上就你這根頂梁柱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雲邵青給打斷了,「閉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劉月霞哪有受過這樣的氣啊,頓時淚眼汪汪,可憐楚楚的道,「老爺…你看…」
「閉嘴」雲君大聲吼道,氣的她直坐在凳子上,轉頭惡狠狠的看著床上的明月心,死了還給她置氣。
瑾萱感到落月軒的時候便看到三夫人氣呼呼的情景,也沒有多問,走到邵青的跟前,「夫人她怎麼啦。」
「晚了,娘她走了。」雲邵青傷心的說道。
好端端的怎麼就掛了呢?難道是三夫人?
走到床前,檢查了一遍,得到的信息是,明月心中了‘斷腸散’,果然是那個狠毒的三夫人,放眼這個山莊,還有誰那麼陰狠與猖狂?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是愚蠢的很。
既然有機會,她也要報這個仇,誰叫她對她下毒呢。
「夫人是中了‘斷腸散’才離開的,不過斷腸散是十二個時辰才毒發的,但是夫人體內的‘七日斷魂散’沒有清除,兩種藥物一旦接觸,幾個時辰之後毒發,安樂而死。」
三夫人見此,也有些急了,這個狐狸精竟然沒有死,看來她是低估她了。「一定是你這個妖女把姐姐給治死的,一定是你,」
瑾萱見三夫人如此的睜眼說瞎話,也沒有搭理她,等會你有你說的。
「夫人昨晚有吃什麼嗎?」轉頭問堆在地上的侍女。
丫鬟沒有多想,便說道︰「三夫人昨天送去的雲片糕。」
三夫人看到侍女這樣說,也耐不住了,要是老爺知道是她,那麼她就要流浪街頭,雲邵青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轉身向門口叫道︰「來人啊,這個賤婢胡說八道,污蔑本夫人,拉出去杖斃」。
「三姨娘怎麼如此激動啊,莫非……」平時溫文有禮的雲邵青此刻讓她感到不寒而粟,那句‘莫非’讓她一個踉蹌的倒在身邊的凳子上,臉色蒼白。
丫鬟端著那盤沒有吃完的雲片糕來到瑾萱面前,瑾萱拿起糕點聞了一聞,對著邵青道︰「確實有斷腸散在里面。」
「劉月霞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雲邵青來到劉月霞的面前,狠狠的盯著她。
三夫人也知道這是沒有以前那麼好糊弄,便指著瑾萱道︰「一定是這個妖女,一定是她害死姐姐的,我看她來山莊就不安什麼好心。」
瑾萱見她還這麼說,譏諷道︰「怎麼,三夫人有火眼金楮,一眼就看出來是我?試問,我毒死大夫人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是有人想取而代之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這個賤人,是我毒死她啦,啊」。劉月霞不顧形象的大叫。
「三夫人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哦。」瑾萱一臉無辜的對著三夫人道。
「證據確鑿,你方才也自己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他沒有想到,娘親剛好,她就迫不及待的將娘害死。
「來人,把這個賤人拉出去分尸。」
「邵青…。」雲君還沒用說完,便被雲邵青狠狠的打斷。
「怎麼,你還想為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求情嗎?」
「你不愛我娘就算了,可你連夫妻間最基本的相敬如賓都做不到,如今你還要為這個毒婦求情,叫我娘情何以堪。」
看來兒子恨透他了,「你看著辦吧」,便走出了落月軒,對身後呼喊的劉月霞充耳不聞。
「來人,將這個賤人五馬分尸。」
幾個大漢拖著劉月霞,她不斷的掙扎著,惡狠狠的瞪著瑾萱,不斷的嘶喊著。
「瑾萱,你這賤人,賤人…。」
「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世界大了什麼人都有,像三夫人這樣的人,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如今她也去了,也算是對大夫人的一點安慰吧。
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女人。
接下來,就是安排大夫人的喪事,全莊上下,一片素白,與流雲山莊交好的世家,人物都紛紛到場,三夫人的死他們很聰明的沒有提起。在入土的時候,雲邵青下令將大夫人的靈柩壓在三夫人的棺材上,釘死,意思就是讓她生生死死為他娘親做牛做馬,生生世世用不得翻身,他是恨毒了三夫人。
瑾萱也沒有勸說什麼,因為那是雲邵青的家事,她沒有發言權,有的只是一朋友的身份安慰他。讓他從喪母之痛振作起來。
經過兩位夫人這一事件,雲君將莊主之位傳于雲邵青,在喪失過後,他便消失不見了。
「邵青,我該走了。」大夫人的喪失已經過了好幾天,她也要走了,到外面找屬于自己的生活。
「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到莊上找我,我定當盡心盡力。」他不知道怎麼感謝她,也只能這樣了,說不定哪天自己可以幫得上忙。
瑾萱點了點頭,再次邁出流雲山莊的大門,這次應該真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