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日微醺,三月五日,風傲皇帝迎娶燕京公主的大喜日子,全城同喜,大赦天下。
燕京皇宮一片緋紅,文武百官在殿上送禮。
碧月閣,滿目的紅。
瑾萱一大早就被良辰美景拉起來,早早的梳妝打扮,折騰了一個上午,終于完成了盛大的任務。
此時的瑾萱坐在雕花木椅中,大紅的蓋頭遮去了她的容顏。
第二次做新娘,嫁的還是那個人,可是她依舊緊張。
「良辰、美景,什麼時辰了…。」瑾萱覺得做在房中快悶的慌了,現在又不能亂跑,真是無聊的緊。
「皇後,時辰還早,等午時的時候才到大殿上與大臣們拜別,午時三刻前往風傲。」
「你們國主會來嗎?」一般都是由禮部迎接,到宮門的時候皇帝才會親自前來迎接,不禁心中有些期盼,他會來。
「這個…。這個…。」良辰和美景不知道怎麼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怕說了公主就會哭,不說有不知道怎麼想她解釋…。
「你們不用說了,本宮知道了…。」心中不禁失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習俗,不要計較。
「皇後,您要吃東西嗎?」
「不用…」現在的心情哪里還吃的上飯?。
「九妹,時間快到了,大臣們都等著呢?」過了很久,太子來了
半響,良辰撫著她,美景提著她的裙擺,緩緩的隨著太子來到大殿上。
樂聲悠揚,響徹門外。從壁月閣到大殿的大道鋪上紅毯,艷麗奪目,妖冶異常。
一路上,瑾萱盯著蓋頭,想看周圍的景色,一片艷麗的紅擋去了她的視線,垂眸便見自己一身精致華麗的嫁衣以及地上的紅毯,紅毯上許多雙腳,應該是大臣吧。
大殿上,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一身紅色嫁衣的瑾萱姍姍而來,滿臉的高興與不舍。
「父皇…。」瑾萱微微一幅
「朕的小九今天就要遠嫁他鄉了,父皇真的舍不得你啊…」輕輕的擁著瑾萱,心里五味俱全。
「父皇,萱兒不嫁了…」瑾萱有些哽咽,這些日子,皇帝對她的關心她的好,讓他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此時即將分離,她的眼楮便濕潤了。
「說什麼什麼話呢…。今天是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父皇…。」淚無聲的留下了。
「到風傲記得要好好照顧子,有什麼委屈一定告訴父皇,父皇為你做主,堂堂公主決不能讓百里那個小子欺負了去…」
「父皇…」瑾萱破涕而笑,父皇是真的愛她的。
「父皇,你好好保重,女兒會抽空來看你的…」抱著皇帝,痛哭了一把。
「九妹,吉時到了,該走了…」太子也有些不舍,畢竟相處了好長一段時見,雖然兩人都是每一句好話,但那也是沒有惡意的,反倒是吵吵鬧鬧生出的感情,這回,人走了,他突然很難受。
「此去不知何時會再見,你要多多保重,想父皇了就多稍家書回來問問我們,父皇會很高興的。」
「嗯…」瑾萱含淚跟著太子走出了大殿,門口已是鳳駕。
「恭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傲前來接駕的群臣叩拜瑾萱,一般人到風傲,拜過堂的大臣才會叩拜的,如今此行,說明了百里明哲的重視和風傲大臣對皇後的尊敬。
「平身…」挺起身子,溫潤的聲音,以及優雅大方很符合一個國母該有的風度。
「皇後娘娘請…。」禮官將瑾萱引到鳳駕上,將踏進鳳輦的時候瑾萱回頭望了王大殿,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她知道他們一定在看他們。
「九妹記得要想我們啊…。」在鳳駕緩緩的前行的時候,太子在身後大聲的喊道…。
淚再次唰唰的往下落,瑾萱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皇後,以國主對您的寵愛一定會讓您燕京的…」良辰美景本就是間諜,對哄人沒啥經驗,只能這樣說了…
也許哭累了,也許是別的,瑾萱在鳳駕上睡著了,良辰美景將瑾萱輕輕的放在軟榻上,蓋上薄被,生怕瑾萱在路上染了風寒,遭到主子的責罰,那是他們不敢想象的,所以那些禮節,只好無視。
風傲皇宮
大紅的燈籠。
大紅的喜字。
大紅的綢帶。
大紅的地毯,直從正宮門一直鋪到琉璃宮的正臥。
……
整個風傲皇宮,到處張燈結彩,一片緋紅…
每一個來往的太監宮女,無一不是喜氣洋洋。
各色禮品只把皇宮的禮品房都堆滿了。
朝殿內,無數的紅燭將整個大殿照的宛若白晝。
台階下,文武百官、從各國趕來祝賀的使者同樣也是滿臉笑容。
呵呵…他們的皇帝可是成了兩次親啊,去的都是同一個人,在昊天來說,那可是沒有過的先例啊。
台階盡頭的龍椅上,百里明哲一身絳紅的金龍喜衣,金色長發披散開來,那張冷酷的臉此時多了一分柔和,更多了一分霸氣。立在大殿上,看著緋紅的大殿,可是寬袖中微微縮起的手掌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沒想到,‘二婚’的他竟然比第一次還要緊張。
腳步聲輕響,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啟稟皇上,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京都的步行街了!」
他這邊話音還沒落,又一個小太監緊隨著跑了進來。
「啟稟皇上,迎新的隊伍已經到了正宮門!」
……
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那鞭炮的聲響也一聲接著一聲地近了。
大廳里,貴賓席上坐著的貴客和大臣們站起身來,看向了殿外。
龍椅上的百里明哲終于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握緊手掌想殿外走去。
太監被百里明哲此舉驚呆了,忙叫道「皇上,不合禮數啊…不和禮數啊…」只可惜,急切的百里明哲沒有听到太監的話,他的孬種有的只是花轎上的人兒。
百官也急著起來,皇上的定力到哪去了?看來英雄還是難過美人關啊。
終于,來了。
百里明哲停在殿門的時候花轎也隨之停下,他燼燼的望著紅轎中的那抹身影。
一抹耀眼的紅閃進了他的雙眼,百里明哲想象著瑾萱披上紅妝的模樣,不禁在殿門望著花轎失落神。
「皇上,您該去迎親了!」旁邊的太監笑聲的提醒道。
百里明哲這才回過神來,忙著就奔向轎子。此時,瑾萱被良辰美景攙扶著從轎內走了出來。
紅色喜衣,繡了一只金鳳展翅如煙,紅華蓋,珠流蘇,遮住了天姿絕色容顏。
看著從轎中走出來了瑾萱,百里明哲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興奮的緊張。
華蓋下,瑾萱何嘗不是一樣地興奮而緊張著。能與心愛的人共結連理,那是人生的一件幸事,雖然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拜堂,可是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太監牽著系著大花的紅綢分別送到兩人的手上,一人握住一頭。
瑾萱的目光從華蓋下面的空隙看過去,只能看到一雙套著暗紅色喜靴的腳和一小截晃動的紅袍。
她知道,那是百里明哲。
等一會兒,她就是他的妻了,真正意義上的,同時也是風傲身份尊貴的皇後娘娘的,可以與他並肩的人了。
喜慶的鼓樂,沸騰的人聲,漸漸的變得遙遠起來。
現在的瑾萱只听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以及呼吸聲。
忽然,鞭炮‘ 里啪啦… 里啪啦。’的震天響著,半響,鞭炮聲過之後,司儀官的聲音宣布著儀式開始。
「吉日已到!」
「吉日已到!」
被簇擁著的百里明哲和瑾萱,來到大殿正中的香案前。
「一拜天…」
「二拜地…。」
「夫妻對拜…」
牽著紅綢,向對方彎去,拜的是彼此的恩愛一生,拜的是你我的生生世世的幸福…
「禮畢!接受百官朝拜!」
太監結果他們手中的紅綢之後,百里明哲快速的走到瑾萱身邊,握住她縴細無骨的小手,一握住,便不再放開。
握著他的手掌,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瑾萱也回握著她的手,感到無比的安心,心中的那一絲緊張慢慢的消弭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幸福。
這一牽手,便是一生,便是不離不棄。她相信,此生,這個手她可以牽上一生一世,可以讓她安心的手,也回事給她溫暖給她呵護的手。
緊緊的握住,再也不放手。
百里明哲牽著瑾萱的小手,緩緩的走上台階,兩人並肩而立,俯視著下面的大臣。
台階下,文武百官,侍衛太監宮女,所有人齊齊矮去,向二人行禮祝賀。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聲音震天,蓋過了樂聲。這一拜,瑾萱便是鐵定了的風傲國母…
百官們站起身來,司儀官這才高唱道。
「禮成,步入洞房!」
宮女和喜娘們忙著走上來,百里明哲卻已經一馬當先,拉著瑾萱往琉璃宮走去。
「萱,你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麼。」松開瑾萱的的手掌,一把掀起華蓋,露出一張傾城的容顏。
眉若遠黛,目間含情,瑤鼻櫻唇,紅潤欲滴。
盤起長發,略顯施粉,烏黑的發鬢上斜插著一支步搖,璀璨煥發,水靈的大眼滿含神情的望著百里明哲,嬌羞欲語,看著這般的瑾萱百里明哲的瞳孔不禁一縮,喉嚨一緊。
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瑾萱臉上一紅,微微側眸往往地面,低聲問道︰「準備什麼。」
「你看…」百里明哲回過神來,往前走了兩步,掀開桌上的紅布,微笑的看著瑾萱︰「娘子,滿意嗎?」
看著面前滿簇嬌艷欲滴的紅玫瑰,瑾萱不由的驚呼起來︰「玫瑰…」然後抬頭望著百里明哲的臉,那紫眸滿是柔柔的密密的愛,下一刻她便懂他的意思了。
她沒有說過她喜歡紅玫瑰,她只記得跟她說過要他移植藍色妖姬…感動的瞬間霧水溢滿眼眶…
「萱…不喜歡嗎?」百里有些擔心的道。
「喜歡…很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緊緊地抱住百里明哲,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聲音哽咽而沙啞「哲…謝謝你…謝謝…」
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擁著他,輕輕的在她耳邊道︰「傻瓜…我們是夫妻,你是我娘子…以後不用對我說謝字…知道嗎?」
他的萱,總是這樣容易感動,總是這樣讓他心疼。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代表我的心意,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不分離。」低沉的嗓音訴說著深情的愛戀。
這一生,我的柔情只為你而綻放。
原來,他都懂,都懂,即使她沒有說…。
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抬起小臉,瑾萱凝視著他的臉,幸福的地揚起了唇角。
听說,百里明哲大肆的換官員,開科招新人,為風傲注入新的血液,忙的不可開交,還隔著三五天的給她寫信,如今準備這麼多的玫瑰,可見他對她的在意與上心,可見一斑啊。
「哲,我愛你。」音落,瑾萱送上自己的紅唇,摟著百里明哲的雙肩,抵死的纏綿著。
當良辰美景趕過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兩人吻在一處,都聰明的帶上門,無聲的退到殿後。
「萱,還沒有喝交杯酒著,漫漫長夜,不急。」百里明哲曖昧的看著瑾萱,隨後拿起桌上的交杯酒,遞到瑾萱的手上。
兩只手比較饞,深情相對,瑾萱微微勾起唇角,看著瑾萱臉上的笑意,百里明哲的唇角也微微的勾起了意思弧度。頭一仰,同時將就送到嘴邊。
歷盡波折,終于可以再一起了。
就是苦澀的,而後慢慢的意思甘甜縈繞唇齒間。
先苦後甜。
今夜,風傲皇帝的洞房花燭夜,沒人敢來鬧洞房。整個皇宮,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死士在守著,而琉璃宮更是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都難以飛進去。
不僅是為了防止鬧洞房,更是為了預防上次發生的情況,大臣們都是聰明人,只管喝自己的酒,看自己的舞,時間一到,便退場。
侍衛們更是提高十二分警惕,生怕放一只蒼蠅進來,第二天就遭滅門之禍。
啪!
紅燭爆出一個煙花,發出一聲輕響。
對視一眼,倆個人無聲的笑了。
「娘子,累嗎?」看著瑾萱頭上的鳳冠,他不由的微蹙眉頭,輕輕將鳳冠取下,然後揉著瑾萱的腦袋,以圖緩解她的酸痛。
「好點了嗎?」
「嗯」瑾萱閉上眼,舒服的享受著百里明哲的服務。
這個鳳冠她整整盯著三天,脖子都快歪了。
鳳冠拿出後,烏黑的發鬢上只剩下一只步搖,百里明哲手臂輕輕一抬,扶著這步搖,隨後輕輕的將步搖拔下,瞬間烏黑的發絲柔順的傾瀉而下,散發著蛋蛋的清香。
瑾萱轉身,凝視著百里明哲專注的雙眸。瑾萱送上自己的香唇,在燭光下越發的嫵媚動人。
圈住她的腰,百里明哲毫不猶豫地吻了過去。溫柔的糾纏很快便變成了濃烈的渴望。
微彎,將她橫抱而起,大步的朝喜榻而去。
他的瑾萱,在今天終于完完全全的回到他身邊了,拜堂,交杯酒,洞房,一個沒有落下,他不在有遺憾了。
小心地抱著懷中的人兒放到軟榻上,百里明哲並沒有急著下手。漫漫長夜,不是嗎?
「萱,你好美…」望著瑾萱的面龐,百里明哲的紅龍越發的干澀起來,聲音微啞。
輕輕的抬起她完美的下顎,緩緩的靠近她,四目相對,頓時火花四起,桌上的紅燭更是‘ 啪’的燃燒著。
「娘子,為夫來了。」
唇與唇相依,舌與舌糾結。
男人粗重的氣息與女人本能地輕吟混亂在一處。
衣、發、人都糾纏在一處,只恨得永生永世不離。
甜美的唇和略顯青澀的身體,帶來的是致命的誘惑和刺激。
百里明哲的男性本能瞬間漲到了頂點。
…。
燭光。
檀香。
輕晃的床帳。
醉人的呢喃和輕吟。
貼緊的身體伴著激情的汗水,換來的是從身到心的幸福感。
月亮嬌羞的躲在了烏雲里,風輕輕的,雲淡淡的,到處是春暖花開燦爛,果然很春天啊。
風傲皇宮一片喜慶,而浩林的王府西殿,卻不知何時下棋了蒙蒙細雨,縴細如針的雨絲被陣陣吹送進來,窗前的桃花罩上了一層晶亮的水珠。
此時清影悄悄的來到飄雨的窗前,伸手要去關上窗子。
「開著…熱…」模糊的聲音傳來。
清影身影一頓,不過立即恭敬的施禮,隨後轉身離去。
他本事暗影,如今卻淪落到伺候平南王的地步,不知道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平南王故意整他的?
不過,他心里卻沒有怨言。
忽然,房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衣袍都懂得聲音,接著‘ 啷’的一聲脆響還有盤子滾落的聲音,瞬間烈成碎片。
清影腳步一頓,隨後不由的嘆了一聲。
「酒,給本王拿酒來…」
「酒…酒…」君墨言悶悶的聲音從里間傳來。
半響,清影從外面走來,托了一壇酒,右手提著宮燈。
「誰準你亮燈啦?」一聲低喝,宮燈的光猛然變得微弱起來,接著撲來一陣勁風,清影手中的宮燈瞬間滾落在地面上。
在燈熄滅的那一刻,清影看見一個孤寂的身影正斜倚在床榻腳邊,滿臉的傷痛與蕭瑟。
清風知道,今夜是分高皇帝與瑞欣公主的洞房花燭夜,王爺肯定心里不痛快,才會在西殿也就是以前瑞欣公主在王府住過的房間里醉酒。
那個權傾四方,邪魅狂傲的王爺,哪去了?此時的他變得如此的憔悴與落寞,他看了都不忍,那名女子為何將王爺的心傷的如此的深?還是情之一字,誰踫上了就注定痛苦…
平南王模糊的看到門口有人,「滾…給本王滾…」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此時的模樣…。
清影听話的轉身,走了幾步,他有轉身走回來︰「王爺,你還是少喝點吧,相信她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子…。」
君墨言低低一笑︰「洞房花燭,紅浪翻…呵呵…本王很開心,呵呵…心愛的女子如願了嫁給了她心愛的男人,本王替她高興,替她高興…本王只是與她同喜同樂…呵呵…」
其實,清影已經走遠了,只是平南王自言自語罷了。
他沒有醉,此時,他好想醉,好想。
一醉解千愁,可是如今他怎麼喝,頭腦依舊清醒著,怎麼也醉不了。
那些話,只不過是他想欺騙自己罷了…。
自從瑾萱從燕京皇宮出發的那一刻起,君墨言就不去上朝,整天做在西殿,看著那張瑾萱曾經睡過的床發呆,深夜的西殿總是傳來他落寞的嘆息與輾轉反側之聲…
「小萱兒,我就沒機會了嗎?」君墨言低低的喃著…。
想著他們今晚洞房花燭,他的心就像被撕裂過一般,狠狠的抽痛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們幸福了,而我的幸福呢?
細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烏黑的天空透出光亮,星星點點的星光從雲層里鑽出來,無力沒有了原先的沉悶了。
君墨言跌跌撞撞的起身,來到西殿。他走到窗前的桌案前,伸手撫模著瑾萱用過的鏡子,梳子,打開抽屜,里面放的是一只碧綠的玉簫。
「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教我。」
「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
那晚,在船上,她一遍又一遍的教自己吹簫…。
緊緊的握住玉簫——君墨言心中說不出的酸澀,小萱兒,你那蕙質蘭心之中難道就沒有我君莫言的位置嗎?此刻,你和他…應該很幸福吧…
是啊,登基為皇,至高無上,你嫁去就是獨一無二的皇後,備受寵愛,他能給的我也能給的,為何你對我就如此的不在意呢?
難道先遇見就如此的重要嗎?就是注定了的嗎?
腳步踉蹌了一下,玉簫險些摔在地上,他微微吃驚,忙著抓住旁邊的椅子,身子不穩,倒在身後的床上。
淡淡的清新味道撲鼻而來,他閉上眼,腦中浮現那天他喂她吃粥的情景。
「小萱兒,都是本王的錯,來,將粥吃了。」君墨言看著瑾萱生氣轉頭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僵持了半響,瑾萱的肚子很不給力的‘咕嚕咕嚕’的想起來了,這讓瑾萱更是生氣了。一把踢著床,奈何全身軟綿,沒有力氣掙扎。
君墨言看著如此的瑾萱,臉上的笑意更是濃了。「本王的小萱兒,笨豬,很是可愛呢。」說完在一旁低低的笑了起來。
瞪了他許久,瑾萱張開了嘴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等著他喂粥。
「小萱兒…啊…」還配著張嘴的動作,惹來瑾萱更多的白眼。
……。
「小萱兒…。小萱兒…」他喃喃的輕喚著,將頭埋在棉被里,那里有小萱兒的味道…
清影的聲音讓君墨言從無邊的幻想中想來,有些惱怒的看著面前的人。
「王爺,你不覺的風傲皇後的身份有些奇怪嗎?」清影不忍心看著王爺這樣頹廢下去。
這些不該發生在王爺身上的,如今卻又一個女人打破了,果然紅顏能讓多少英雄折腰,當真不假。
所謂心藥需要心藥醫治,也只好從哪個女子身上下手了。
「若您是百里明哲就不說了,就單單成為燕京公主,你不覺得太過于輕率了嗎?」
「她本就是燕京的公主,在胡言亂語,可別怪本王不客氣。」君墨言有些怒了,他都舍不得說什麼的人兒,就算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但是他還是不能容忍別人說她的不是。
「這件事情本王親自操控的還有錯不成?」這件事情是他推波助瀾將消息傳到燕京皇帝耳邊的,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燕京瑞欣公主?
「王爺,您可能忘了,楚天的大婚中,燕京太子是打著來迎接燕京九公主的旗號,和百里明哲大打出手,後來風傲的皇帝出面了,親口承認瑾萱時燕京的公主,可是後來皇帝身邊的太監不知道在百里臣相的耳邊說了什麼,他與璇璣老者就聯手就對上百里明哲,而王爺您趁機分高皇後帶到了浩林。」
看著君墨言靜靜的坐在床上,清影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說下去,也听進了他的話,繼續道︰「屬下認為,皇帝老兒在百里臣相講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話,應該是跟瑾萱姑娘的身份有關,就算是燕京的公主,百里臣相和璇璣老者也不會當場色變,這其中的肯定有什麼秘密…瑾萱姑娘離開之後,百里明哲就登基為皇了,這一系列連貫起來,王爺就不覺得有些不合邏輯嗎?」
床上的君墨言黑眸幽深,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但是清影之道,他這是在清醒了。
看著君墨言,清影松了一口氣,此時他的心還在砰砰直跳,現下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小萱兒,你倒是秘密挺多的?忽然,君墨言微微的勾起唇角,邪魅再次顯現,哪里還有醉酒的落寞?
「此事你全權處理,該怎麼做你應該心里有數了,本王等你的好消息。」音落,影音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小萱兒,我們還會在見面的。」
方才清影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他雲開霧散。呵呵。心情很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百里明哲希望你能扛的住…
琉璃宮,紅燭燃之將盡,里面的喘息聲才停下。
當激情退去,兩個人相擁在被間。
滿面含羞地用指尖輕撫著他的肌膚,那些被她抓的紅痕,她聲若蚊蠅。「疼不疼?!」
輕柔的指尖仿佛羽毛一般滑過,讓剛剛心跳平息一些的百里明哲又是一陣顫栗。
抬手撫著她的發,他子眸幽深,「我不介意再被你多抓幾次!」
此時,兩個人這間全無隔閡,他的一切反應她如何不知曉。
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瑾萱的小臉頓時燒紅如炭。雖然兩人之前有過經歷,但是也僅此一次,而且還離開了那麼長的時間,難免…
「我才不要!」
「真的不要?!」
百里明哲將唇湊近她的耳邊,邪惡輕輕地吹著惹氣。
「不要!」
「真的不要?!」音未落手已不規矩地滑入了被間。
「不……」
剩下的話直接被某人的唇吞沒了。
在溫柔與霸道並存的強大攻勢下,她再次淪陷,朱紅床帳輕顫,床側錦衣華帶深情糾纏。
桌上,紅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燃盡。
遙遠的東方天際,初晨的微光已經隱約可見。
明日的早朝,怕是百里明哲要遲到了吧。
當今選幽幽醒來的時候,正對上百里明哲那雙深邃的紫眸,深情中洋溢著幸福的光彩,異常的璀璨。
瑾萱想起身,可是才移動,她就皺起了秀眉,腰肢很酸也疼,全深酸酸的,快散架了般,不禁抬眼狠狠的刮了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百里明哲卻低低的笑了,揉著她的手臂,「娘子是怪為夫表現的不能夠讓娘子滿意嗎?為夫不介意娘子多給一次機會…」
看著眼前的百里明哲,瑾萱忽然覺得她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平時的冰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邪惡,她覺得此時自己就想一直待宰的小綿羊,想想就覺得遇人不淑…
「哲。我很滿意…」瑾萱嬌羞的道,床都起不了,能不滿意嗎?
「娘子,為夫會好好表現的,包娘子滿意…」
「討厭…」瑾萱不想跟他在床上聊天了,等會吃虧的可是自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不上朝嗎?」
百里明哲慵懶的躺在床上,側眸望著瑾萱,不緊不慢的道︰「上朝哪有美人在懷這般愜意?」看著瑾萱的的雙眸越發的璀璨。
「快去上朝啦,大臣們都在等著呢?」瑾萱真的怕大臣們會閑言閑語,說她是紅顏禍水,迷惑君王,讓君王不早朝,荒廢國事,這些,她可傷不起啊。
看著瑾萱緊張的笑臉,百里明哲忽然想逗逗她的沖動,難道他不知道皇帝新婚,大臣們休息兩日嗎?
「來人,今天是朕新婚的第一天,朕想陪陪皇後,告訴大臣,兩日後在來上朝。」
「你…你想讓別人說我魅惑君王不早朝嗎?」
「娘子,看來為夫昨晚表現的不夠好,你那麼精神,不若我們來做別的事情吧。」百里明哲音落,瑾萱趕忙抓緊胸前的棉被,警惕的看著百里明哲。
「哲,你看,天已經大亮,我們起來用早膳吧。」瑾萱將棉被裹在身上,跨過百里明哲的腿,想下床。
忽然百里明哲腿向上一曲,瑾萱重心不穩,順價落入了百里明哲的懷抱。
驚魂未定的瑾萱恰巧對上百里明哲熾熱的紫眸,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還是百里明哲的,此時的她大腦全沒有思考的能力了,愣愣的看著百里明哲,一雙無骨的清澈雙眸在百里明哲看來確是在魅惑他。
美人在懷,又處于新婚,他能不心動?喉間一緊,百里明哲熾熱的雙唇覆上了瑾萱的柔軟。
春風微暖,里面的空氣卻熾熱烤人。
在門外伺候的宮女,不禁面色發熱,只好找個地方呆著,里面的聲音實在是太撩人心了。
當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瑾萱又餓又累,可是百里明哲好似不讓她下床的跡象,摟著全身無力的瑾萱,撫著她柔軟的秀發。
「萱…」百里明哲看著懷里的人兒已經累的睡過去了,此時餓不餓對瑾萱來說已經不知道了。
將瑾萱平放在床上,百里明哲輕輕撫模著瑾萱的肚子,哪里可能有他的骨肉了,想著他跟瑾萱的孩子,幸福瞬間爬在臉上。
有了孩子的她,他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吧。
日落時分,瑾萱餓的幽幽醒來,看著旁邊的罪魁禍首,瑾萱生氣的拳打腳踢,可是這舉動在百里明哲眼里完全就是撒嬌,那表情那動作讓他覺得他的寶貝很可愛…。
「來,為夫伺候你吃飯,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百里明哲將先前準備好的燕窩粥拿那道床頭,溫柔的抱起瑾萱,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來…吃點東西…」
「我不吃…」瑾萱有些不情願的扭頭,聲音柔媚,臉上的紅潤還未退去,也不知道是誰的錯…哼…不吃…
「乖…你不吃,你肚子里的那位要吃,別傷了身體。」他繼續溫柔的吹著碗里的燕窩,小心的遞到瑾萱的嘴邊。
瑾萱等著她,就是不為所動,忽然她拉起百里明哲的衣領,緊張的問道︰「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
「別激動…小心我們的寶貝孩兒…」百里明哲另一只手撫著瑾萱的背,希望她不要激動,這個也是他的認為而已。
「寶貝孩兒。」驚詫的看著百里明哲︰「我才十六,我不干了…」想想自己十六歲就當母親了,想想就恐怖,瑾萱一激動,打飛了百里明哲手中的燕窩粥,掙月兌著要下床…
她接受不了這麼小就懷孕生子…她接受不了…
「萱。萱。」百里明哲急忙的將瑾萱抱在懷里「我只是認為而已,有沒有要需要認證呢…你先別激動…」
他以為她知道自己可能懷有了孩子,會高興,沒想到激動成這個樣子,還真是不懂她想什麼。
望著他,半響,感情他是想要孩子想的快瘋了,竟然這般折磨自己。正常人哪有整天呆在床上的,而且飯都不得吃,這簡直就是虐待…
昨晚的浪漫就是要付出這種代價,百里明哲原來你也這般的…想想,瑾萱就氣的半死「你這死人…滾…」不爽的在百里明哲的耳邊大喊,可是她的心里還是不舒服…
感覺就像被拐了一樣,把了自己的賣,沒有懷孕的現像,而他就怎麼急切的播種,是為什麼?
新婚的甜蜜還沒有享受,就要她懷孕,們都沒有…
「要生你自己生,老娘我就不生了…」哼,生完小孩就成黃臉婆了,她不急。
「萱,你不喜歡孩子嗎?」百里明哲緊張的問瑾萱,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瑾萱不想生他也沒有辦法,找別的女人他寧可這輩子不要孩子。
「喜歡…」
「那你…」他不敢說下去了。
「我還這麼小,這麼可能這麼早就生小孩啊,再說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這麼可能培育優秀的下一代?」
「可是我已經二十五了。」人家這個年齡已經幾個孩子的爹了,他現在卻八字還沒有一撇…
就是不知道她這個思想是哪個傳授的。真是該死…
「男人三十一朵花,不急…」她知道他著急,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嘛…
「大臣們讓我納妃,說是充盈後宮,開枝散葉…」邊說邊觀察瑾萱的臉色,果然那張俏臉陰晴不定…
「你怎麼說?」瑾萱忽然好害怕百里明哲扛不住大臣的施壓而納妃,她真的接受不了三妻四妾,受不了與別的女人共同一個丈夫,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我已經跟他們表明了,此生有你瑾萱就足夠了…」
「若是你不得不取呢?」好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想,只是他是被迫他是無奈的她可以原諒但是她會離開…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中間多了一個人,那還算是愛嗎?
情人眼里容不了半粒沙子,她就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得不到全部那就寧可不要…
「相信我,覺不會有那一天的。大不了我不做皇帝就是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她知道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知道她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又何嘗不是?
只是他們的路有太多的阻礙,他不想在出什麼叉子了…
「我們的人生我們自己決定,別人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力…」擁著她,失去她篩邊的淚水,輕聲道︰「今日是我們婚後的第一天,要開開心心的,怎麼就掉眼淚了呢…為夫看了心都疼了,你舍得嗎?」
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還說她…
「我要吃飯。我餓…」在百里明哲懷里撒嬌道︰「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要不是你,我會哭嗎?我會餓著嗎?會傷心嗎?
「遵命,娘子大人。」百里明哲有重復著先前的動作,溫柔的喂著瑾萱小心的吃著燕窩。
瑾萱也不在糾結生孩子的問題,這個是靠緣分,強求不來。
「哲,你的內傷都好了嗎?」忽然記起這個問題,瑾萱也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其實好不了了,不動武的話就不會復發。
「給我看看…」
「吃飯要緊…」他不想讓她知道。
瑾萱見他不把手給她,她自個抓著他的手臂,精準的扣在門脈上,臉色一變「我給你的藥你沒有吃嗎?」
「吃了…」
「為何你的內傷還是跟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瑾萱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有些生氣的別過頭,「我不吃了。」他為什麼瞞著自己,是怕自己傷心嗎?
他知不知道,他的內傷一日不好,就多一日的危險,現在看似沒事,可是一旦動怒或者動武他就收到重創,命不久矣啊。
「萱…不生氣了,我是怕你擔心才不說,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生氣了哦,以後為夫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娘子…」
「你這個笨蛋,我們是夫妻,夫妻就不應該相互隱瞞,你這讓不是傷我的心嗎?」說著,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娘子,都是為夫的錯,你打我罵我吧…可是你這樣,為夫的心都快疼死了…」
「我只是不想讓娘子你擔心,並非故意隱瞞…」
「上次我叫你怎麼運氣的你這次用嗎?」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娘子不在身邊,為夫不敢用」他說的是實話,因為瑾萱說的那種辦法跟他學的武功不相同,她不在身邊,他怕萬一。
「你這個笨蛋。笨蛋。」瑾萱哭打著百里明哲的胸膛,有生氣也有心疼…
「來,先把這個給服下」瑾萱把剛研究治內傷的藥丸送到百里明哲嘴里,「以後不準蠻著我。」
「嗯…」
說來還真是奇怪,今天明明是他們兩的新婚第一日,而她卻哭了,一天就這樣吧吵吵鬧鬧中度過…還這是一點新婚的氣氛都沒有…
平南王府西殿
君墨言坐在床上,雙目卻望著門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此刻他的手中握著的那張白紙被他捏的快撐碎片了。
「兩天未踏出琉璃宮半步…兩天。」忽然手中的紙片化成粉末,掌中滲出絲絲的鮮血,他也未曾察覺…。
呵呵…芙蓉帳暖,君王不早朝…
‘噗’的一聲,君墨言口吐鮮血…踉蹌的做在梳妝台上,染血的手指慢慢的撫著桌上的玉簫…
思緒回到了那晚的船上,是那麼清晰,如今卻恍若隔世…
「小萱兒…」這個字仿佛在他心里生了根,一提就隱隱作痛。
你的心里,你的眼里,果然只有他,若是沒有搶親一事,若是你沒有來王府,現在的你們應該更幸福吧。
為何我的一片深情你卻可以視而不見呢?你看是多情卻是無情。小萱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君墨言拿著玉簫,望著窗前的明月,呆呆的看著,直到第一縷陽光射進來,他才落寞的走出西殿,滿目的繁華卻讓他心煩意亂…
他知道瑾萱完完全全的帶走了他的心,他勢必要追回來,就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得到她。
萱,只是希望你會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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