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奧涅,你會魔法嗎?」
「魔法?」,狄奧涅眼中一暗,伸出手想按愛麗絲剛才說的那樣冥想起來,只是這樣一動作,胸膛那兩股陰陽勢力便就蠢蠢欲動,不想再經受苦痛的他,只能嘆氣道︰「我不會……」
「沒有關系」,愛麗絲鼓勵著狄奧涅︰「我學習了好多年才能稍稍知道魔法的奧妙,等處理完佣兵團的事情,我就帶你回我的學校,在那里,你也可以學習魔法,還有許多有趣的事物。」
狄奧涅笑了笑,這個女孩還是那樣的樂觀。
趁著天還沒黑,他們得趕緊趕路,這晚上的野獸更多,憑借著極好的眼神,一路急行,倒也離開了森林深處。
一個白天沒有休息,狄奧涅他們都有些累了。
還是老辦法,兩人各自選了一棵大樹,跳上去休息。
只是愛麗絲大概想到了那晚的事情,在樹上好不自在,就跟狄奧涅一句一句的聊著,大概是說累了,不知不覺就開始睡著了。
狄奧涅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很遠很清楚,所以不必擔心周圍有什麼危險,看著這個離他只有一手之遠的女孩子,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涌上心頭,跟耐薩里奧的愧疚不同,這似乎應該叫責任吧。
實在不願多想,狄奧涅找了一個月光能射到的地方,閉上眼楮,細細回憶從山上掉下來後發生的一切,老辛巴的惡魔召喚,紅衣主教的追殺,還有那阿米達……慢慢地,他又試著回憶以前的事情。一個個畫面從他頭腦里一閃而過,可是太快了,也太模糊了,甚至來不及看清上面的內容,它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漸漸的,他的眼皮沉重起來……
黑雲壓頂。
一座聳立在高山之間的城牆下陳兵百萬,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身上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死亡氣息,陰風凜冽,就像地獄被挪到了人間。
高大堅固的城牆上面則是同樣忙碌的白甲士兵,其中還有長相俊美的精靈族,高大凶猛的獸人、矮小卻力大無比的矮人,天空中空盤旋著數不清的巨龍。一聲聲龍呤正宣泄著。
古老而又悠長的號角聲響起,上千萬生靈一齊行動起來。
霎時,箭矢呼嘯,魔法怒號,整個天空都被渲染得五顏六色,喊殺聲更是不絕于耳。
但就是這樣浩大的場景下,有一個人卻還是那樣的出眾。
那是一個身披黑甲的年輕人,他身上的死亡氣息也是整個戰場最強盛,最勇猛,最無可匹敵。
他第一個蹬上城牆,只一揮手,天上就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八芒星,成千上萬的死靈戰士,亡骨異獸嘶吼著從八芒星中涌出。
他神勇無比,每一揮劍就會讓大地憑空出現一條裂痕,吞噬掉來不及躲閃的敵人,每一次施展魔法,那發出死亡的光芒都會伴隨著生命隕落。
鮮血漸漸染紅了他的鎧甲,沾上了他那冷酷的面容,也讓敵人嚇破了膽。
在他的頭頂上,站立著一個血紅的死神,一個來自地獄的真正的神。這是一種無比強大的召喚魔法,也是年輕人最引以為豪的魔法。死神的鐮刀毫不留情地割下所有敢與年輕人作對的敵人的頭顱,即使是尸體,死神也獰笑著不容放過。
精靈的弓箭射不穿他的鎧甲,獸人的巨斧就像羽毛,矮人的鐵錘甚至不能近他的身,魔法師的魔法只能為他喝彩,至于巨龍,在他的眼里只是野獸而已。
誰也無法阻止他,誰也不能殺死他,因為他就是神!
「殺!」年輕人大喝,不過就在他殺得興起,眼看就要帶領著士兵們攻下城牆,他突然感到心頭劇烈的疼痛,揮舞的巨劍生生停滯在半空,血紅的死神不甘心的消失在了半空,百萬將士驚懼的看著他們的神……
那是一把匕首,一把熟悉的匕首。
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站在那潔白高聳的象牙塔上,一雙美目正望著他,那麼美,那麼熟悉,又那麼憂傷……
「狄奧涅!狄奧涅!」
忽然一個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穿越夢境,一個字一個字重重砸在狄奧涅的心上。
「啊!」突然驚醒,狄奧涅卻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擋在他的面前。仔細辨認,終于看清了那是一張漂亮的臉。他慌亂地尋找到那個人的眼楮,沒有夢中人的美,也沒有那種憂傷。
「你沒事吧,狄奧涅?」本來睡得好好的,可沒有想到這個大男人居然會說夢話。說夢話也就算了,居然還在手舞足蹈。愛麗絲真的不敢睡下去了,她怕這個笨蛋等會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好在天也快亮了,所以她決定叫醒他。
狄奧涅痴痴地望著那雙眼楮,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一甩頭,又清醒了。
「什麼事,愛麗絲?」心不在焉得應了一句,狄奧涅的心里卻在回想著剛才的夢境。
「你沒事吧?」愛麗絲關切地問道。
「沒事。」
「快天亮了,野外霧氣重,能不睡還是不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咱們該趕路了。」說著,愛麗絲把一個硬邦邦的面包遞給他。
餓,對于狄奧涅來說,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只是不能拒絕一個女孩子的好意,所以謝過愛麗絲,接過面包一口咬下,果然夠硬,不過細細咀嚼還挺好的,不過一個就夠了……
愛麗絲也拿了一個面包坐在狄奧涅身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的?」吃著吃著,狄奧涅覺察出不對,本來兩個人是分別在兩棵樹上的,可現在卻在同一棵樹了,這會看起來就有點那個尬尷的氣氛,不會是昨晚就過來的吧。
愛麗絲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老實的回答︰「我看見你在樹上手舞足蹈的,怕你掉下去,所以趕緊過來,要是有個萬一,多不好啊。」
狄奧涅一想倒也是,雖然跌不死,可他堂堂一個高手,要是讓愛麗絲看見從樹上掉下去,那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而且回想起昨晚做夢時候的點點滴滴,是那麼的真實,以至于讓自己有些大意,那麼那一切是不是就是他要尋找的真相之一呢?那個在象牙塔上的女人,跟自己又是什麼關系?
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狄奧涅明智的放棄了繼續思考,而是與愛麗絲一起上路,往瑪塔城而去。
「你們為什麼不買一匹馬?」一路上,都是靠著腳力,看著有些不適應的愛麗絲,狄奧涅一想到還要走三天的路,便忍不住問她。
「馬?」,愛麗絲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錢,所以我不想騎馬,至于埃文斯他們則是跟著我來的,說是要體驗一下生活,也就沒有買馬了。」
「噢」,狄奧涅開玩笑說道︰「看來我的這位團長也不富裕,不知道跟著你有沒有前途。」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愛麗絲顯然沒有把這個當做一個玩笑,而是低著頭認真的向狄奧涅道了歉。可憐的狄奧涅弄巧成拙,隨後只能又是好一陣的賠不是,才讓愛麗絲的臉上轉陰為晴。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