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她喚他,「你認為我是故意的?」
陸顏青說的不是猜,不是以為,而是認為。是他思考過後,而且已經相信的那種,「認為」。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心口有一種疼痛,生生的破出來。
看著面前沒有表情的男人,陸顏青發現自己並不想哭,那是一種很詭異的情緒,逼得她只想笑而已。
陸顏青一直以為自己懂葉冉。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即使當時沒有淺柔,葉冉也不會受傷,但是正是因為她懂葉冉,所以她知道對于葉冉來說,淺柔這個傷,讓他心疼的,不然又怎麼會冒著這樣的罪而帶她回來?
可是,一直到了這一刻,她突然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一件事。
其實,單單她懂葉冉是沒有用的!
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單方面的總是沒有結果的。
不管她再怎麼懂葉冉,再怎麼對葉冉好,如果他不懂她,他感受不到她對他的好,那麼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
葉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著,渾身只有兩個字,「冷漠」。就算是被陸顏青看了許久,他依然是一動不動。直到陸顏青將眼楮從他身上移開,他才似乎有了反應,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陸顏青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心思,直直走到一邊的衣櫃里,隨便的取出一件繡著自己名字的披風。如果沒有記錯,這是前兩年師叔為自己定做的一件披風。她隨意的將披風丟到丟到床上,蓋在某個昏睡的女子身上,完全沒有多余的心情去應付任何人,「帶著你的人,走!」
一旁的淺淺看著事情的發展,被忽視的徹底,她有些驚恐,那模樣似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刻卻突然反應過來一樣,「這個大哥,你不要誤會,真的不要誤會!是這個姑娘救了姐姐的!」
葉冉回頭,面前一張跟淺柔有三分相似的臉,卻讓他厭惡,他一個用力,淺淺便被他猛地甩到牆壁上,然後順著牆壁滑落,臉上的淚痕未去,新淚痕又上。
陸顏青只是隨意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溫和猶在。淡淡地搖頭,再次到櫃子面前,不過翻得是櫃子里的某個小箱子,里面幾種藥物被她取出來。
她狀似隨意的取了幾個藥瓶走到還癱倒在地的淺淺身旁,伸手將淺淺扶起來。淺淺疼得瓷牙咧嘴的,皺著一張包子臉看著她。
陸顏青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扶著她走出了屋子。
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住,冷冷的,「這是我的地方,我下次回來,不想看到你,還有,你的人!」
話說完,陸顏青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也沒有回頭。
不是不想回頭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一絲絲知錯的意思,也不是不想給自己還有他一個台階下,而是陸顏青太聰明了,她知道就算現在葉冉看到這樣的她,有了知錯的意思,還會有下一次。
她陸顏青太驕傲,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身上發生的!
而且,台階這種東西,她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給的!
然而,也就是她太驕傲,所以她忘記了她所懂的那個男人,是個比她還要驕傲,還要傲慢的男人。
葉冉听到那樣冷漠的聲音,第一反應自然是怔愣,或許有一瞬間的松懈,可是當這樣的陸顏青出現,葉冉真正的反應卻是,他徹底不再相信她還是當年的青兒了。
望著女子離開的背影,葉冉的臉色很不好。
你是我的女人,敢不想見到我?不想見我的我的人?那你,是誰?
「嗯……疼……」床上的女子適時的出聲,打斷了葉冉的思緒,他低頭看了看女子還在發熱的身體,皺了皺眉,也不顧任何,便將陸顏青取出來的披風將女子包裹起來帶回自己的房間去。
他無法將這個女子不顧,她身上的傷其實不多,只是兩處的刀劍之傷,可是,為何流了這麼多血?葉冉不可控制的想到陸顏青。
而另一邊的陸顏青正在另一個貌似書房的地方,幫淺淺解了衣服,無奈的看著那背上的淤痕,為她涂上了些許藥。
「你用不用這麼笨的呀?」沒有了葉冉的地方,陸顏青恢復了最初的笑顏,逗弄著那個似乎很可愛的淺淺。
淺淺本來就不好意思讓陸顏青給她上藥,在她心里,尊卑是很重要的。就像淺柔,淺柔的命比她的重要一百倍,就算是要她死一萬次也不能讓淺柔有一絲一毫的問題。
現在卻遇到了這個叫做陸顏青的女孩子,善良,美麗,都不足以形容她。淺淺側著頭看著陸顏青,「青兒姑娘,你是天上來的仙女吧?不然怎麼可以這麼完美呢?」
陸顏青听到這話,猛地一愣,她是仙女嗎?她來自天上嗎?是嗎?
或許吧……只是曾經。
陸顏青模了模淺淺的頭,「笨丫頭!我不是仙女,我只是仙女身邊的一個思凡的小丫頭片子,哈哈!」
淺淺不懂,但是她看著陸顏青,「那一定跟仙女一樣好。」
倒是陸顏青,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了,無奈的閉了嘴,繼續上藥,只是用了點力,讓某個比自己還要喜歡想入非非的某女可以正常些。
「疼……」淺淺的眼楮里閃著淚光,樣子很無辜。
陸顏青沒有多言,「在你姐姐沒好之前,你先住在剛剛那個房間,里面東西還算齊全,衣服什麼的,我的你差不多也能穿,就不給你新制了,來不及,我們這里人手不夠。」
淺淺感受到背上有了衣服的覆蓋,慢慢坐起身子,看著陸顏青。她雖然不聰明也不至于太笨,這話不是在告訴她,那間屋子本來是陸顏青住的,後來給了姐姐住,卻被誤會……可是,這真的只是誤會嗎?
「哦。」淺淺還是答應著,很多事情,都要等姐姐醒了才能說的。
陸顏青笑了笑,只是笑聲有些悶,她似乎是極疲倦了,「好了,你回去吧。」
淺淺點點頭,傻愣愣的離開了屋子,用力記著剛剛走過的路,回到了方才的房間。
那里面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床上殘留的血跡,桌子上是沒來得及換的干淨的床單被子。她自己打理了好一會兒才坐下。
陸顏青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記性真好,我帶著你繞了那麼大一圈子,倒是一步不差的走到了原處。然後猛地飛身,回房。今天,她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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