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在黑霧中隱隱約約升了起來。從索倫軍團攻城到現在已經過了近三小時了,時間也漸漸接近午時。
索倫軍團中的擂鼓手、吹號手都換了一波,那震天的鼓聲、狼嚎般的號角幾乎沒有中斷過,強獸人連續攻下兩層城區,這讓索倫軍團中的半獸人們顯得興奮異常。
只有哈德林人組成的猛 戰象軍團顯得有些失望,看這樣的戰局,遠涉山水趕來的他們似乎都不用加入戰局,一旁那些丑陋惡心的半獸人就可以攻佔米那斯提力斯,這讓哈德林人的統領心中很不高興。
近四萬多的強獸人軍團已經向前沖了一萬五、六千軍力,在通往米那斯提力斯城的平原上倒下了三、四千尸體,如今卻也有近萬強獸人涌進了第一、第二層的城區。
在戰鼓、號角的催動下,又是幾個軍陣的強獸人分批向城內沖殺而去,而指揮防御戰的印拉希爾王也不得不重新指令投石器拋射石彈,不然等索倫軍團完全進入了城區內,城牆上的投石器也就成了擺設了,哪怕現在也是大炮打蚊子,可至少也能砸死一些強獸人。
在米那斯提力斯城第二層城區中,那輛恐怖的撞城車葛龍德又在兩個戒靈的推動下,緩慢的向米那斯提力斯城第三層城門移動而去。
甘道夫派人設置在道路上的障礙物並沒能給葛龍德前進帶來多少困難,近千強獸人舉著鐵盾,如同螞蟻般在前面清除障礙。即便是百多斤的岩石,也不過是三、四人合力便可抬走搬開。
已經退到了第三道城牆的甘道夫略微有些疲憊的柱在他的長劍上,看著下面的局勢,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按照這樣的狀況下去,米那斯提力斯城根本就守不住兩天。
甘道夫知道自己的狀況,連續的使用神力,又失去了可以起增幅作用的法杖,他如今也已是外強中干了,勉強還能提起神力發揮一二,可在要和戒靈硬拼,只怕也是無能為力。
而那個戒靈卻可憑借魔戒中的魔氣補充,快速的恢復,戒靈之所以可怕就在于此,人力終究受到體力限制,體力恢復緩慢,而邪靈之體卻只需補充魔氣,便可快速復原。
此時第三層城牆上多了許多持劍,持斧的近戰勇士,代替指揮的印拉希爾王沒有別的方法可想,唯有派出精銳戰士補充上來,和索倫的黑騎士、強獸人硬拼了。
站在甘道夫身後的戰士,有不少都是來自剛鐸各地頗有名望的戰士,他們祖上也來歷不凡,並把他們的血脈傳承了下來,這些戰士或許還不是戒靈的對手,但也不懼怕黑騎士釋放出了的恐怖氣勢。能有勇氣迎戰他。
印拉希爾王的計劃是,主動打開城門,集中優勢兵力,抵擋住那三個黑騎士,其他人乘機奪取或者破壞那恐怖的沖城車。
對于這個戰術,甘道夫雖然感覺不妥,卻也只能試一試了,開門迎敵,雖然可能讓敵人奪門而入,但對方有葛龍德這個破城門的大殺器在,城門遲早也保不住。
一搏成功了最好,哪怕沒成功,也還有上面四層城牆可以守護,到時候便只能再想別的手段了。
此時又出現了短暫的平靜,在葛龍德沒到城門前的時候,雙方都能養精蓄銳的休息一陣。
「放棄吧,都逃命去吧!洛汗的馬夫希優頓背叛了我們,根本不會有援軍來了!這樣的抵抗毫無意義,沿著山中的逃命去吧!啊,哈哈,伊蘭迪爾的血脈早已斷絕。哪有什麼國王後裔來拯救你們,愚蠢的人們,只有我,迪奈瑟,愛克西里昂家族最後的血脈,剛鐸的攝政王會在這最後的時候,和我死去的兒子一起為這個石頭牢籠殉葬!哈哈,你們,你們這些愚蠢的人,快滾吧!我已經見到了未來,未來是一片血紅,索倫的奴僕會佔居整個中土世界!」
一個瘋癲的嗓音從米那斯提力斯頂層傳了下來,只見一個身穿長袍的老頭在那城堡頂層類似船艦尖頭的懸崖上,探出了半個身子向下呼喊著,同時他伸手從身上撕扯下了一件件鋼鐵的鎧甲,似乎是為了引人矚目般向第四層指揮塔的方向拋下,又或是想砸死那些背叛他的剛鐸人。
防守方的所有戰士和普通的百姓听到了他的喊聲,心頭不由得升起了頹然的喪氣,他們認出這個人,正是他們那個不理事務的攝政王,也許他說的沒錯,我們更本擋不住外面那些可怕的敵人,連我們的攝政王都這麼說了,我們還堅持什麼呢?也許我們應該在這時候爬到山崖上,逃進連綿的白色山脈中。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蛋,愛克西里昂家族的蠢蛋,這時候竟然喊出這樣的話語來!」甘道夫仰首看著頂層的迪奈瑟,不由得氣憤的身子發抖,他沒想到迪奈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要相信這個愚蠢的瘋子。他已經被索倫的黑巫術控制,大家安定,相信我,你們的國王正帶著援軍而來,相信創世神的力量吧,神,不會拋棄我們!」甘道夫無奈之下,只能運氣體內不多的神力,大聲喊叫著,穩定騷動的軍心。
「哈哈,甘道夫,你這個騙……,嗚……」迪奈瑟還想在上面說什麼,忽然從他背後出現了幾只手,硬是把他扯了回去,似乎還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一幕不由得讓所有人又是大為意外,是什麼人這樣對待他們的攝政王呢?
接著從那頂層處又探出了一個人頭,黑發黃膚的男子,竟然是跟隨甘道夫來的追隨者,他大聲對著下面喊著,「請相信甘道夫,看吧,我們有神的護佑!」
隨著他的話語聲。從他身後驟然冒出了明亮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在米那斯提力斯頂部飛了起來。
「神跡!」、「創世神的神跡!」……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防守方不由得振奮起來,而索倫軍團的強獸人、哈德林人不由得都心驚膽顫,難道這真是神的力量?剛鐸人有神護佑著他們,那麼我們怎麼可能攻克這樣的人族王都呢?
坐在妖獸飛龍上的安格瑪巫王也是大吃一驚,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神是不能在人世間做出這種神跡的,這是世界的規則,否則也不需神的使徒化身成巫師、祭祀等等之類的身份。在世間行走了。
他雙腳一踢腳下的妖獸飛龍,便往上飛翔而去,然而還沒等他飛起多高,那光團忽然匯聚成了一道粗大的光柱,光柱瞬間便向索倫軍團主陣射去。
這粗大的光柱足足有一米多寬,正好射在了索倫軍團主營指揮區域,懸掛著索倫大軍主軍旗的旗車轟成碎塊,粗大的旗桿嘩啦啦的倒向了四周的軍陣中,同時在軍旗四周數面戰鼓和數十個精銳的強獸人號角手也消失在了光柱中。
最終在光柱消失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冒著白色煙氣的數米大坑。
這道光柱之後,在大多數人眨眼間,空中的光團不見了,仿佛創世神展露完神跡後,便消失了。
安格瑪巫王也被這道光柱嚇了一跳,看到索倫軍團在這一擊後顯得很是混亂,他只好駕馭著妖獸飛龍先回了主軍大陣上,發出數道指令安撫住了大軍。
此時他心頭卻又起了疑慮,難道這就是薩魯曼隱藏的後手,可是他為什麼現在就暴露出來了呢?
妖獸飛龍再次盤旋而動,帶著安格瑪巫王便向米那斯提力斯頂層飛升而去,然而此時的頂層位置早已空空蕩蕩,只有在那議事大廳門前,數十個攝政王的親信禁衛軍手持長矛鐵盾,戒備的看著妖獸飛龍之上的安格瑪巫王。
安格瑪巫王卻用他那血紅色的雙眼在四周掃尋感應著,他不信方才那一擊是神跡的結果,然而頂層上毫無痕跡,仿佛方才那個光團就是憑空出現一般。
最終安格瑪巫王把目光看向了那幢議事大廳,他感應到那個被他主人索倫標記了的半身人就在這個議事大廳中。
「薩魯曼,你這個反復的背信之徒,快出來受死,把戒指交出來!」安格瑪巫王冰冷的嗓音從妖獸飛龍上傳向議事大廳。
與此同時,他駕馭的妖獸飛龍也對著議事大廳門前的禁衛軍們尖聲怒吼了一聲,雙翼扇動間,冰冷的寒氣陣陣侵襲而去。
這些禁衛軍有不少渾身顫抖著勉強用手中長矛支撐住自己的身軀,其中最前面幾個已經忍不住拋下了武器、鐵盾,雙手捂著腦袋,痛苦的哀嚎起來。
安格瑪巫王狂笑著揮起了手中的長劍。對著議事大廳門前的禁衛軍們便是一劍劈去,一股黑暗的劍氣破空而去,頓時是盾裂人亡,十多個精銳的禁衛軍戰士就這樣死在了劍下,露出了他們身後關閉的厚重門戶。
安格瑪巫王再次冷笑一聲,剛想重新揮劍,忽然听到下方傳來了喊殺的聲音。
血紅色的雙眼微微一閃,妖獸飛龍便往後盤旋了一圈,原來下邊第三層城牆的城門忽然洞開,借著城市頂端發生的神跡,甘道夫及時的讓準備已久的剛鐸勇士沖殺了出去。
為首的一個戒靈被甘道夫用一道白色的光束射中,身體略微僵持著,隨即被沖出來的剛鐸勇士拿了木柱撞倒,木柱繼續沖刺,撞開了後邊強獸人的盾陣,一場混戰就在不經意中爆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