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舉起手中寶劍,內勁外力一起迸發,加上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氣,隨意的揮劍,只見劍鋒劃過空氣,隱隱有破空之聲,若有人稍微的一觀察,定然會發現空氣中裂紋。當抬頭看到洞室內一角有一把青鋼寶劍時,心中一動,豪氣的說道︰「狼彪,你去把那把劍拿來,看看這把劍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信中所說一般!」
狼彪連忙應道,然後快速的拾起那把青鋼劍遞上了公子,李尋歡抽劍出鞘,只見此劍果然是一把寶劍,劍身青光閃動,一手持著青鋼劍,一手持著紫氣縈繞的戀花靈劍,相互一磕,只听錚的一聲,青鋼劍應聲折斷,齊刷刷的斷口,如同切豆腐一般。
虎彪與狼彪‘哦’的一聲輕呼小叫,心中則想︰好鋒利的寶劍,削鐵如泥,一般名劍與之相比,簡直不堪一擊啊!古語說道好啊,名劍配俠士!
虎彪看著公子隨意的一揮寶劍,那瀟灑的姿勢煞是吸引自己的眼球,偏不無羨慕道︰「不知公子能否表演一番,也好讓我們一睹公子的神采。」
李尋歡看到虎彪與狼彪那催促希夷的眼神,若是推月兌恐怕說不過去,以免給他人說自己有托大的嫌疑,只得謙讓的說道︰「既然你兄弟二人眼看,那我只好給你們演示一番了,希望你們不要看低與我啊!」
他話聲甫住,便將藍色襯衫月兌去,露出一身月白色密貼月復部緊身T恤,翻手一提手中寶劍,漫步走出了洞內來到了洞外。
月光照映之下,李尋歡那一副瀟灑姿容,更是顯得豐神如玉,挺秀不群!
李尋歡先向虎彪與狼彪看了一眼,目光閃處,見洞外不遠處植有兩株半圍粗細之大槐樹,高約三丈有奇,枝上開滿了一串串白色的小花,陣陣幽香,微微由晚風中傳來……
李尋歡身形驀然閃動,腳下暗踏「迷蹤九步」,那條白色影竟倏然左盤右旋,上掠下翻,形如鬼魅般飛也似地游走起來。
虎彪、狼彪只覺眼前一花,一條極淡白影,在月光下穿掠疾走,宛若流星,快捷的速度,使虎彪二人目迷神眩,驚駭不已!
倏然,那白色人影一聲長嘯,一道冷森森,而又寒氣逼人的白色光華竟沖天而起,在空中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奇絕快速,來往奔騰,活似一條白虹在半空游走一般,剎時劍氣沖霄,如銀河般倒掛飛瀑。此時,但見劍芒如電,不見人影,剛烈的劍氣,刮得遠在三丈之外的虎彪、狼彪二人的衣袂飄動不已!
虎彪與狼彪皆非庸手,經過李尋歡這幾個月指導,已經非是吳下阿蒙了。李尋歡所展劍法之深奧奇玄、功力之卓絕詭異,那有看不出之理?尤其那狼彪,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作聲不得,他心中忖道︰怪不得以虎彪老大如此高傲自負之人,亦甘心臣服,看來公子武功,已練達「以氣馭劍」「還璞驚真」的高深玄境了!
這是受李尋歡的動作所驚,突然有兩只大如一個桃子般的小麻雀,閃電似的疾飛了出來,驟聞得李尋歡長嘯起處,刷的一聲,一道白蒙蒙帶著煞氣的劍光連閃,兩只小麻雀已橫就地!真是奇速已極!勁力剛要使盡,這時又听得一聲振翼之聲,倏然又飛出了九只麻雀,只見李尋歡著的全身一轉,手中劍光暴漲。呼呼連聲,劍氣谷內縱橫,撲面生寒,根本快得連他出劍的方位都沒看清,劍光一停,那九只鳥,亦是遭了和前兩只相同的命運,被斬落地下,甚至連飛翅騰空的時間卻沒有,看到如此驚艷絕倫的劍法,又看到天空中的鳥兒又飛出來十幾只,連忙對李尋歡恭身提醒道稟道︰
「請公子留神!又有十幾只小麻雀飛出來了。」他話剛說完,只見谷內黑影亂飛,敢情正是要考驗李尋歡那「修羅九絕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永別修羅」。
只見他淵停岳峙,雙肩不動,猛提一口真氣,人已疾升二丈,身在空中快速的旋了一轉,戀花靈劍以驚人的速度刺空中二十七只鳥,頃刻間,劍氣霍霍,一道白光在空中以眩人眼目的速度,來回疾駛,真個人劍不分,把谷內的鳥兒,盡皆卷入漫天劍氣之內,一轉眼間,三十七只小麻雀等鳥兒已紛紛墜地,皆是自劍間被斬。
他正在暗自思忖,卻見空中豪光頓現,白影閃處,李尋歡飄然落地,劍已端正的插回鞘內,虎彪、狼彪不由盡皆欽服之極,二人看李尋歡拔劍至歸鞘,一直目不轉瞬的看看,直到李尋歡連斬空中的三十七只鳥兒完竣,才長吐了一口氣,無力的倒在地上,但他們心里卻充滿了滿足和欣慰。李尋歡身形已含笑立二人之前,他站定後,那衣袂帶風之聲始颯然而止,行動之快,端的無可比擬!
虎彪方自驚愕、迷惘中憬然醒悟,首先大嚷,學著古代江湖中人的口吻道︰「公子,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今夕所演絕學,為虎彪生平所僅見,真可嘆為觀止了!」
狼彪這時也大是拍馬的笑道︰「公子之蓋世神功,確是冠絕天下,舉世無雙………」語尚未停,虎彪已驚呼道︰「啊!狼彪快看,那槐樹上的白花!」
狼彪隨聲望去,只見適才一串串長在樹上的白色小花,此時經晚風一吹,在似輕紗般的月色下,竟然飄蕩而下」一時落英繽紛,五光十色,形成一片幽美的景象真是綺麗之極!原來此乃李尋歡在手演「修羅九絕式」時,以首招」長恨綿綿」一式,像流星閃電般之絕快速度,揮劍將槐樹所結之串形花朵,齊根削斷大半,待他演畢返廳後,吃晚風一拂,一串串的白色小花,便隨風飄下。
要知道在如此快速的劍勢中,勁道能拿捏得如此準確,且在二人不知不覺中,將所有細女敕而高矮不等的花萼,皆割斷得恰到好處,其功力該是何等細巧,這除了劍術的奧妙外,尚須有精確的眼光及收發均勻的內勁!二人一見這手功夫,不禁更加驚異,嗟嘆,李尋歡卻淡然道︰
「雕蟲小技,微不足道,還算入你二人的法眼吧!」
虎彪大聲的不滿道︰「公子你這劍法如果是小技的話,恐怕這天下的劍法沒有人敢稱大技了。公子的劍法可以用超凡入聖這個詞來形容了,人間怎麼可能有如此冠蓋天下的劍法?嘿嘿!公子,您看,這劍法我和狼彪能學麼?」
李尋歡爽朗一聲大笑︰「你們現在內功較低,等過幾年再學吧!不過,此劍法過于快捷狠辣,我一般不用此劍法吶!」
虎彪臉上一陣苦笑,自己還是內力淺啊!真是無緣一窺這劍法的真諦了,不過,也好乘此機會多加努力,爭取把內力提上去。狼彪對此抱有幻想,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什麼材料他自己知道,所以他開朗的很,如此超凡入聖的劍法不適合自己的路子,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遺憾,反而覺得很欣慰。
再次回到了洞石內,看到洞室內還有幾個箱子,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幾個箱子面前,當他看到一個繡著龍形錦盒的箱子面前,覺得有些好奇,便不由地走了過去,打開一看,輕輕的咦了一聲,甚是驚奇。狼彪由于吃過一次虧,這次看到眼前的另一把劍,也不敢再用手觸模這把劍了,生怕這把劍像戀花寶劍一樣打他一頓,那樣自己出丑樂子可就大了。于是,只好把公子二人喊來,然後大聲的叫道︰「公子,快來,這個箱子里也有一把劍。」
听到狼彪叫喊,李尋歡與虎彪趕緊走了過去。當一把劍出現在李尋歡的前面時,他也是一陣驚異,怎麼這洞內還有一把寶劍,難道是燕大俠遺留下來的寶劍,他在信中怎麼沒有說明呢?而且還用龍形錦盒包著,難道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不成?
李尋歡好奇的把劍拿在了手中,只見劍長四尺二寸,在劍脊一邊沿鋒口開出九個比尾指尖略捆的小孔,通體青光瑩瑩,劍鋒精光閃閃,甚是寒人。李尋歡用力一拔劍,只听一股龍吟虎嘯之聲從劍身中響起,同時,一片帛書從劍鞘內飄出,李尋歡伸手一接,感覺帛書軟綿綿的,模上去光滑細膩手感舒爽。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到︰
此劍為九韶定音劍,乃吾至交好友謝家玄之劍,因此劍以劍脊一邊沿鋒口開出九個比尾指尖略捆的小孔,又以劍音惑敵、克敵的法門,故此劍被稱為九韶定音劍。因晉朝把劍術高化分為九品,而吾摯友謝玄乃九品高手的上上之品,被以為南方第一劍術大家九韶定音劍的絕世劍法。後因淝水之戰,曾領教北方第一大家的絕藝慕容垂手上的北霸槍,二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若要在南北武林各找一個代表人物,又或胡漢兩族具有代表性的頂尖高手,入選者必為慕容垂和謝玄無疑。慕容垂外號「北霸」,他不單是佔北方諸胡人數最多的鮮卑族中的第一人,且是諸胡公認,完全沒有爭議的首席高手。不論武功兵法,均無人敢與其抗衡。謝玄人稱「九品名劍」,自二十三歲擊殺上任的兩湖幫幫主「刀魔」向在山,躍升「九品高手」上上品的寶座,十多年來未逢敵手。亂世出英雄,這一代南北漢人武林雖是高手輩出,可是北方武林翹楚如安世清、任遙、江凌虛之輩,夾雜胡人武技心法,而南方的孫恩,則被視為邪魔外道。所以能承先啟後,繼承漢族博大精深的武技者,舍謝玄外尚有誰有這個資格。兩人年紀相若,均是武林和戰場上縱橫不敗的蓋乏豪雄,他們忽然相逢,進行事前沒有人預料得到的決戰,將直接影響到南北的盛衰。縱使江左政權在淝水之役大獲全勝,可是若謝玄于此役落敗身亡,南晉仍是得不償失,主宰南晉軍政大權的謝家亦要因而衰落;而慕容垂則成為最大的得益者,更將一躍成為最有資格領導北方諸胡的霸主。
最後,二人無疑不相上下,只好罷手言和,其實,事後吾友謝玄曾言,他與慕容垂之戰,二人皆有受傷,只是他較重而已。待謝玄歸天後,他曾把劍留與我,讓我好生保存,以懷念對他相思相知之友情。
江湖有言︰寶劍贈英雄,望日後有緣人善待此劍,以為我好友在天之靈。
——某年某月某日燕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