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收押。」黃安國點了點頭,也難怪楚天霸會有這種表情,就連旁邊的楊潔都是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趙志遠是什麼身份,竟然說抓就抓,這給常人的沖擊力實在太大,若是這件事傳出去的話,造成的影響力不知要有多大。
「安國,那趙志遠最終的結局是?」楚天霸忍不住問道,這件事情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這個目前就不知道了,一切都要等案件調查完畢,再等待法律的制裁。」黃安國搖了搖頭,趙志遠會是什麼結局,這個還真說不準,若是平常人的話,恐怕犯下這樣的罪行,死刑都足夠判了,但趙志遠終究也不是平常人,他的關系復雜,到時難免有人會在審判過程中多加阻擾,施加壓力,或給趙志遠求情,所以,依黃安國的估計,死刑是不太可能的,而具體會是多重的刑罰這個就要等審判的結果出來才知道了,其實黃安國對這個審判的結果並無多大的關心,這個案件完了,他可能更多的是感覺完成了一個任務,有了一個交代,若說要針對趙志遠的話,他沒有特別的那個想法,他和趙志遠有點矛盾,但還不至于要致趙志遠于死地。
「楚伯父,這件事情會是什麼結果就不是我們所要關心的了,你和楊姐要著手準備怎麼順利收購趙志遠的天鼎集團才是。」黃安國提醒道,「而且在政府資源這一塊,我們雖然會相對佔有優勢,但是你們還是不要忘了要進行適當的公關,堵住眾人的嘴才好辦事。」
楚天霸贊同的點了點頭,臉上卻依然有隱約的驚訝神色,他或多或少仍然沉浸在對趙志遠被抓這件事情的震驚當中。他剛才還在想著這件事情會給天都市的商業圈和政治圈帶來多大地沖擊,以前巴不得和趙志遠結交上,和趙志遠有點交情的商人,等一听到這個風聲恐怕都得趕緊和趙志遠撇清了關系,至于政治上的斗爭會有多殘酷,楚天霸更不敢想象了,從趙志遠一個堂堂的省長公子,說倒就倒,就可見一斑了。楚天霸唏噓不已。昔日的趙志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虎落平陽的一天。不過這件事情對趙志遠是滅頂之災,對他卻倒是個機會,能和趙志遠結交,並讓趙志遠看得上眼的商人,都是S省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大集團的老總,他倒是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和那些人結交一下,商場和官場一樣,多個朋友好辦事,依他目前有黃安國這邊良好地政府資源做靠山,想要結交上那些人並不會是很困難。
趙志遠被抓了。這個案件也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在王開平和陸定的層層施壓下,沒有人敢有絲毫懈怠,涉及到此案的重要人物,該抓的抓,該審的則連夜突擊審查,一夜之間。天鼎集團的高層可以說幾乎是被一窩端了,而此時,在一處秘密地方關押著的趙志遠卻依舊是莫名其妙,還在苦思冥想當中,他至今還不明白是因為什麼原因自己被抓到了這個地方。
剛剛先是經歷被抓的意外,吃驚,恐慌,又經過了路途顛簸才被關到這個地方,他的心都沒法平靜下來,直到現在。在這不知是什麼鬼地方的場所,面對著四面光禿禿地牆壁,他才逐漸平復下來,開始冷靜思考今晚這對他來說十分詭異的事情。他思考的重點也慢慢發生了變化,他剛才一直想著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抓,而現在,他卻想著,是什麼人敢抓他,不過兩件事情也都是他關心的重點,畢竟知道了癥結所在。才能對癥下藥。趙志遠對自己的身份十分有信心,對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關系網同樣有信心,他想著既然敢動他的話,那事情肯定小不了,但讓他費解地是。
他最近一段時間根本沒有做過什麼大事情。怎麼會有人想動他,而且抓他的理由何在?下令抓他的人又是誰?趙志遠眉頭緊鎖。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他有沒有做過什麼大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依他的身份,誰會敢動他,誰又能有資格下令動他。
趙志遠想著今晚抓他時出現的省政法委書記陸定,如果說這件事情都是陸定在幕後推動,趙志遠覺得不太可能,陸定還不夠分量,至少跟他老子比起來,陸定的分量還輕了點,而且他也相信若是陸定自己一個人的主意的話,陸定自己也絕對做不了這個主,背後肯定還有人在給他撐腰,而能給陸定撐腰地在S省會有誰?答案一呼即出,趙志遠立馬想到了在S省唯一一個比他老子分量還重的人物,省委書記王開平。但王開平為什麼要下令抓他?難道不顧及他老子的臉面?
莫不會是……
趙志遠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渾身出了一身冷汗,今天他老子才上京,晚上就開始動他,這不能說是巧合,而是事先就預謀好的。而據他所知,他老子這次是被點名進京述職的,今晚之前他還不會覺得這事有什麼意外,但現在,他才想到這事可能與抓他是有關聯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會不會是政治傾軋?他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一番極度的恐懼不安之後,趙志遠才又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不斷地找著各種理由推翻這種可能性,不知是出于心理安慰還是他確實是經過了周密的分析,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他老子和王開平這幾年相處的都還可以,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鬧翻了,再說,也從沒听他老子有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是對S省的政局一無所知,他能布置下自己龐大地關系網就說明他對這方面也是有很大地關注,他從來也沒听過王開平和他老子有什麼很深的矛盾,就王開平地為人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自己被抓進來還是另有原因了,難道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自己老子說不定還是被自己連累的?
「喂,有沒有人啊,人都死了是不是?沒死的人給我吱一聲啊。」趙志遠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嚎叫著,用身子不斷的撞著門,他現在唯一希望就是通過這里的人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抓,而且他也只能通過這里的人往外傳遞消息,當然,他也可以靜靜等待,等待他的人察覺後,通過各種途徑探知他的所在後,給他傳遞消息,但趙志遠還是決定采取主動。至于,用什麼方法讓這里的人能為他傳遞消息,無非就是利誘,人活著,無非就是為名,為利,為權,而他只要可以出去,他都能滿足別人的這些願望。
趙志遠辛苦嚎叫了一陣子,這里的人卻是沒人理睬他,趙志遠有點懷疑,這個鬼地方除了他之外,到底還沒有其他人,那扇平常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門,此刻猶如一層鬼門關,阻斷了陰陽路,完全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系,他根本不知道這扇門之外到底有沒有人。
趙志遠叫的有點累,歇了一小片刻,又不死心的喊道,「你們抓我來,總得有人來審我吧,不審我抓我來干什麼。」趙志遠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能見到一活人進來。
「這趙公子嗓門倒是挺好的,喊了這麼一陣子還不累,不當企業家去唱唱歌估計也能紅。」
「是啊,有他那樣的關系,干什麼不會紅啊。」
「怎麼,你羨慕啊?」
「我羨慕什麼,他的關系再硬又怎麼樣,還不是淪為階下囚,這做人啊,還是得悠著點。」
「嘿嘿,這句話實在,趙公子這樣的人如今都能落到這樣的下場,咱們這種無依無靠的人還是夾緊尾巴做人吧,老老實實的該干啥干啥。」
門外兩個負責看守趙志遠的人小聲聊道,語氣里頗多諷刺,這趙志遠是什麼人物,如今卻淪為了階下囚,這滄海桑田,世事難料,誰又能長盛不衰,就是人早晚也得踏進棺材去,做人,還是老實點好,落個心安理得,平平安安。
兩個門神就這樣自顧自的小聲聊著,對趙志遠的吼叫置之不理,因為他們早已接到命令,不用管趙志遠,只要趙志遠人在里面活著就成,其他的不用他們多管閑事,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這安靜的守著,至于審問就更不是他們的事了,其實,陸定也沒打算審趙志遠,將趙志遠同外界隔絕起來就大功告成了,重點是審其他人,不讓趙志遠有破壞證據以及和別人串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