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醫生都說了,你今天最好還是先吃些流質食物薛氏很是堅決的搖著頭。看著黃安國可憐的臉,心里面其實也是心疼的很。自己孫子可是真的幾天沒吃過什麼東西,這幾天都是在輸些營養液。會餓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但為自己孫子著想的她還是比較听從醫生的話,今天只允許黃安國先吃些易于消化的食物。好在看著黃安國的精神狀態不錯,薛氏心里還是比較欣慰的。
「老黃,安國醒來了,這下你可就能放心了吧。」同許東啟一起離開女乃鎮東的小會客室,黃天同許東啟兩人並沒有立刻分開,而是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著。
「那子彈沒有要了仙的命,我就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順利渡過這一關,三十年前才發生了那場悲劇,所幸的是這一次沒有讓悲劇重演,老天還是眷顧我們黃家的。」黃天的臉色有欣慰,有沉重,三十年前兒子兒媳的雙雙遇難,始終都是他心頭的一塊重石,不論什麼時候。這事都是他的心病,無法擺月兌和忘卻的夢魘,若是如今黃安國再出現點什麼意外,黃天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種結果,他也從來不敢去想象那最壞的局面,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黃安國很快能醒來,雖然有些虛無飄渺,但那好歹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幸的是黃安國現在真的醒來了,這是黃天這幾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絲欣慰的笑容。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安國現在醒來,你可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安國可走出息的很,你將來後繼有人,該高興才是,別老是板著一張臉許東啟輕輕拍了兩下黃天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著。
「干我這個工作,不板著臉。整天笑眯眯的,那可又不成了,現在可就靠著這張臉在唬人了。」黃天同樣是開玩笑的回應著,兩人沿著青磚小路徐徐走著,後面的工作人員落後十來米的距離,遠遠的跟著。
馮興跟許東啟的機要秘書曾明悟邊走邊交談著,比起曾明悟這種已經跟了許東啟十多年的老人來說,他的資歷確實淺了點,但兩人的身份和地位並不是由此來決定,而是由各自所跟著的領導決定,許東啟和黃天都是常委,要說級別是不相上下,但彼此之間的人脈和能量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差別的,在這一屆的常委中,黃天是唯一一個超過七十的人。他的年齡並不是白長的。
一個電話打斷了馮興同曾明悟之間的交談,基本上能直接打到馮興這個手機上的都是有足夠資格和分量的人,沒達到那個檔次的,事實上也沒資格知道他這個號碼,馮興看了下號碼,臉上有些遲疑,若是剛才自家領導還在同妁鎮東和許東啟談話的話,這電話他肯定會直接擋掉。但此時黃天已經出來,而且電話還是來自西山別墅那邊,馮興心知是哪一位打過來的,若是那一位的晚輩打過來,馮興還能無所謂的掛掉電話,但要是那一位親自打的話,馮興還真沒那個膽子掛電話。
曾明悟也看到了馮興的遲疑。但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也沒有好奇心過剩的問是誰的電話,多嘴是當秘書的大忌,何況他們還不是普通的秘書,平常隨隨便便都能接觸到國家機密,他們能勝任這個位置對自身的控制力以及嘴巴有多嚴也就知道了。
馮興接起了電話,對面並沒有什麼聲音,除了厚重的呼吸聲之外。就是一片靜寂。
這種情況讓馮興一下子就繃緊了神經,不用猜也大概知道是那位親自打來的電話,否則也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
小跑了兩步,馮興忙將電話給黃天送了過去。
「樂家的。」見黃天詢問的看過來,馮興忙輕聲的解釋了一句。
黃天原本還有些笑容的臉上立刻就陰了下來,馮興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對于那位這時候親自打來電話,黃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
「黃書記是吧?」電話那頭這時候終于傳出了聲音,時間幾乎是掌握的恰到好處。
「是我,樂老可好?」黃天禮貌的朝對方問好著,對面那個略顯沙啞。甚至讓人听起來已經垂暮的聲音卻是讓人一點都輕松不起來,已經快九十高齡的樂家老爺子確實也已經到了日薄西讓。的年齡,但這些老人的影響力卻始終讓人不敢小覷。
「黃書記,恭喜你啊,听說安國已經醒來了?」樂家老爺子笑聲爽朗。
「嗯,剛剛醒來的,多謝樂老關心了。」黃天笑著點頭應著,樂家老爺子能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黃天一點都不驚訝,不知道反倒是怪事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人健健康康的活著比什麼都好,黃書記說是不是?。
「不錯,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人要懂得知足。
一旁的許東啟瞥了黃天一眼。從兩人的通話中就能听出黃天是跟誰在對話,樂家老爺子說什麼許東啟並不能听到,但黃天的話許東啟卻是听出來了,樂家這些年得寸進尺。變本加厲的斂財,黃天的話可就意有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