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李江平的思緒,還在尋思著能否借這次機會攀上陳家的李江平回過神來,喊了聲進來,抬頭看著辦公窒門。
進來的是刑警二中隊的張雷,張雷是從審訊室里一口氣跑到李江平辦公室的,在停下來敲門的時候,才有機會喘了一口大氣,推門走進來,張雷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興奮的朝李江平道「李局,有眉目了,有眉目了。」
「說話沒頭沒尾的,什麼有眉目了。」李江平沒好氣的瞪了張雷一眼「平常都見你十分穩夸,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毛毛躁躁的。
「瞧我這嘴笨的。」張雷拿手抽了下自己嘴巴,挨了李江平的批,卻是一點也不以-為意,臉上仍掛著興奮的笑容「李局,是上次黃市長的車輪胎被扎一事,找著正主了。」
「黃市長的車輪胎被扎?」李局長念叨了一遍,初始並沒太大的反應,突然的,李江平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調查出是誰做的手腳了?」
「不錯,已經弄清楚是誰了,人就在審訊室里。」見到李江平的反應,張雷心里越的興奮,知道這事李江平果然異常重視,現在無意中挖出了線索,怕是又要立一大功了。
「走,快帶我去。」李江平大步從辦公桌後面跨了出來,示意張雷在前面帶路,兩人一前一後,一路急匆匆的往審訊室走去,引得路過的警員紛紛側目,以為分局生什麼大事了,把分局里最能干的刑警二中隊隊長張雷跟局長李江平都急成這樣子。
審訊室里,原本還有些懶散的兩名刑警,此刻早已正經起來「剛才還有些輕松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跟平日里在審訊重大刑事案件時別無兩樣。
「李局,就是他。」張雷陪著李江平走進審訊窒,兩名刑警忙站到一旁,那名被帶上來的小混混猶自迷糊的坐在那里,他只是知道那個看似頭兒的警察問了他幾句話,隨即好像整個審訊室里都變了氣氛,個個臉色大變,那個問話的更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緊接著起先問話的兩名刑警也如狼似虎的盯著他,看得他心里毛。
「是你?」李江平看了面前的小混混一眼,他倒不是認識眼前的小混混,而是認得他就是昨天從黃安國包間里面帶出來的幾名小混混中的一個。「黃市長的輪胎是你扎破的?」李江平拉齒一張椅子坐下。
「沒有,沒有,我不認得什麼黃市長,我哪會去扎他的輪胎,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干那事啊。」那名小混混哭著臉,扎人的輪胎,這不算什麼大事吧?
小混混此時已經無暇多想,只能驚慌的解釋著,他哪里會想到自己只是想招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來搪塞問話的幾個刑警,竟會牽扯出這些事情,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黃市長,印象中更是沒記得去得罪過那樣的人。
李江平看了旁邊的張雷一眼,張雷點了點頭,厲聲道「上個月2s號,你不是說你溜進新區管委會大院里,扎破了一輛車子的後輪胎嗎?」「是有這事,但我只是扎了那輛本子的輪胎而已,沒去扎黃市長的車輪胎啊。」「先別給我廢話。」張雷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你說你是不是用空心釘子扎的?」「是用空心釘子整的。」小混混點著頭,這些都是事實,剛才張雷其實已經問過一次,這會再重復問,他也沒法否認。
張雷問完話,沒再看那名小混混,而是走到李江平身旁「李局,時間地點都吻合,他也自己承認了是用空心釘子,是他不會錯的。再說上個月那天,新區管委會也就黃市長的車輪胎被人扎破,沒听說還有其他人的車輪胎被扎破,這就能排除其它車輛了。」
李江平點著頭,張雷的問話已經基本弄清楚事實,李江平沉思著,並沒有接著問什麼,黃安國的車子那晚先是被人用特制的空心釘子扎破了後輪胎,緊接著就是剛開出管委會大門,就險些遇到了車禍,那名差點跟黃安國車子相撞的司機,李江平也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一番審訊下,並沒有什麼收獲,對方只是急著去參加朋友生日聚會「才開車開的快了一點,所有的解釋都說得通,在無憑無據之下,也不能強行把人關押起來,問完話就讓對方走了,李江平是讓張雷將重點放在調查暗中動手腳裝釘子的人,這才是百分百確定有預謀的小人。「你知道你扎的那輛車子是誰的嗎?是市里的黃市長。」李江平看向了那名小混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是市長的車子,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去扎他的輪胎,那不是自己活的不耐煩了,鉻幾位一定要明察秋毫,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也不是我自己要干的啊。」「沒說是你自己要干的。」李江平看著對方「你只要說出是誰指使你去干的,我可以讓你出去。」「真的?」那名小混混猛的抬頭,臉色一喜,隨即有些不咎的看著李江平「你們該不會是騙我,想套出我的話吧。」
「騙你?我們騙你干嘛,你只不過是個小嘍噦,受人指使,並非真正的幕後真凶,只要你自己沒有再干其他違法犯罪的事,我還是能做主將你放了的。」李江平笑了笑,看到那名小混混猶豫的目光,不禁朝旁邊的張雷使了使眼色。
「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我們局長好話跟你說是不屑跟你計較,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沒法從你口中問出話來嗎,哼哼,我們的手段多著,別以為我們不會刑訊逼供,你是意圖謀害國家高級官員,你知道你犯的這條是什麼罪?罪責有多大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夠砍你的頭了。」張雷陰沉著臉,厲聲道。
「你現在除了相信我的話,別無選擇。」李江平開口了「我要是真想出爾反爾,你覺得我現在有必要跟你這麼哆嗦嗎?」「就你這身份,還不配讓我們局長跟你說謊,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張雷在旁邊附和著,兩人是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叫丁酮小混混此時狠狠的咬著牙,同樣在做著艱難的決定。
「張陽那王八蛋剛才自己走了,就把我們丟在這,我們只不過是街頭小混混,在他眼里除了能幫他做點他不方便做的事,我們就是賤命一條不值錢,他剛才既然自己一走了之,也不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我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干嘛,有麻煩讓他自己擔著,我這種小人物沒那個本事替他背黑鍋。」丁酮心里恨恨的想著,他知道自己不說,這些警察有的是辦法撬開自己的嘴巴,自己能否堅持住還難說,以其待會受苦,還不如現在招了,張陽家里有錢有勢,他能花錢擺平麻煩,自己何必去給他擔這種無謂的罪名。
丁酮此時並沒意識到張陽所涉及的是一起謀害國家高級官員的大罪,在他潛意識當中,張家在津門財雄勢大,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自己就算是說了,無非也就是讓張家大出血,花大價錢去擺平麻煩。
「指使我干的是張陽。」丁酮咬了咬牙,說了出來,生怕幾人不知道,又補充了一句「就是景生集團的大少爺,他當時根本沒跟我說要去扎破的是誰的輪胎,他把車牌號報給我,說那輛車子就停在新區管委會大院里,讓我盡快去做,就是要求要用特制的空心釘子,也是張陽自己提出來的,不然我哪會想那麼多,如果他要是跟我說那輛車子是市長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接這活。」
李江平面色大變,同張雷對視了一眼,雙方神色俱是震驚,張雷有些不敢相信道「你說的是真的嗎?該不會是想月兌罪,隨便說個人來糊弄我們吧。」
「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們,你們要是備不信,可以把張少叫過來,我可以和他對質,再說張少是什麼人,沒有這回事,我會敢栽贓他嗎。」李江平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去,一旁的張雷也忙跟了出去。「今天這事除了在場的幾人,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了,萬萬不可聲張出去。」門外,李江平神色凝重的吩咐著張雷。「李局,您放心吧,里面的兩位弟兄都知道分寸,不會亂說的,不過那個?」張雷指了指里面。
「把他好生看管起來,不要讓其他人跟他接觸,另外,跟他一塊抓進來的幾個人也先別放了。」李江平仔細吩咐著,心里這會倒是有些佩服黃安國的運氣,黃安國只是跟他說看能不能問出點東西來,從黃安國的口氣多少能听出黃安國並沒有真正懷疑什麼,不然也不會讓他點到為止,問不出什麼就把人放了,沒想到真的是誤打誤撞,撈出了一只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