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講了出來。黃安國和任強都仔細听著,最後兩人相視一眼,對于江剛所說的話,兩人心里都有了猜測,黃安國之前有听過何南的一番話,心里更是認定了跟何南有關系。
「看來這些京城大少們還真是不好惹。」任強臉色凝重的望著黃安國,京城何家,這個招牌拿出來,足以壓的很多人喘不過氣,以他目前的層次,何家在他面前說是一個龐然大物也不為過,也就只有黃安國那個圈子的人才能跟何家抗衡,或許何家因為何老爺子的去世,在最高層中已經日漸失勢,但那也僅僅是相對于金字塔最頂層的人來說,就他這個層面的人物,面對何家這樣的家族,依舊是要抬頭仰望。
「也就是說你這些天在京城都沒調查到什麼頭緒了?」黃安國看向江剛,對方臉上的幾個淤青看著格外的刺眼。
「是沒什麼頭緒。」江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辜負了黃市長您的期望。」
「不要這麼說,你們為這件事受傷,也已經盡力了。」黃安國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盯著那從茶杯中冉冉升起的熱氣,黃安國沉默著沒有說話,隔了一會,黃安國才開口道,「如果調查不到什麼的話,那你們就回津門吧。」
「市長,難不成這個案子就不查了?」江剛神色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黃安國,就連熟悉黃安國的任強這會也是驚訝不已,以他對黃安國的了解,黃安國可不像是這麼容易退縮的人,特別是自己人吃了虧,黃安國不該如此輕易作罷才是。
「你們繼續留在京城查案,最後只會吃更多的虧。你們這次受傷,表面上是你們在酒吧跟人起了沖突,但想來真正的原因你們心里也有數,只不過是沒有真憑實據罷了。你們繼續留在京城的話,何南這些公子大少既然敢干第一次,那就可能干第二次,沒有真憑實據,你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就算是有真憑實據,你們又能拿他怎麼樣?抓那些明面上的小混混根本沒啥意義,何況你們這次負責調查的這個案子還不是光明正大的調查,事情鬧大了,最後對我們並不利。」黃安國臉色也頗有些無奈,江剛等人到京城來暗中調查的是有關張越凌車禍一事,這件事雖是冉妁鎮東秘密交代下來的任務,但黃安國是懷疑跟張陽等人有關,張家還好說,只是一個商業家族,但那晚跟張陽在一起又恰巧出現車禍現場的何南、林軍、曾毅、曹飛等人都是官宦子弟,曾毅和曹飛或許還不用太放在心上,但何家和林家背後的方家並不是普通的家族,若是傳出去有人懷疑他們參與了謀害張越凌一事當中去。足以引起軒然大波,最後要是沒調查到實質證據的話,還有可能反被何家和林家等反咬一口,他們要是借此到打一耙也不是不可能,以妁鎮東的謹慎,在沒有真正的證據時,對這事也只能被動應付。
「市長,您什麼時候回津門去?要是不急著走的話,今晚咱們一起喝一杯,我可記得好久沒和您喝過酒了。」任強笑著打破了略有些沉寂的氣氛,以他的眼光,自然也不是听不出黃安國話中的意思江剛,等人京城,若是再踫到被敲悶棍的事,也只的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不行了,今晚才喝過,再和你喝就要倒下咯。」黃安國笑著搖頭,「你沒事也少喝點酒,喝酒誤事,你如今可正處在仕途的關鍵時期,還是多花點心思在工作上。」
「嘿嘿,市長,這個您絕對可以放心。干正事的時候我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最近還在處理天上人間俱樂部的後續問題,我這神經已經繃緊了一段時間了,難得今晚能再跟您坐在一起,就想著放松放松了。」任強笑著道。
「天上人間還要封多久?」黃安國略微好奇的看了任強一眼。
「這個小就不好說了,很可能馬上解封,也很有可能無限期的查封下去,關鍵還是看上面上面什麼意思了,這個事,咱純粹就是一個執行者,可沒說話的份。」任強苦笑了一下,天上人間被查,老百姓都在看熱鬧,又有誰知道這牽涉到了上面的斗爭。
黃安國點了點頭,天上人間被封,黃安國心里清楚是怎麼回事,跟最高層的意志有關,封一個天上人間,只是敲山震虎之舉罷了。
在京城呆了一個小晚上,和任強幾人坐到十點多,黃安國仍是的到了老爺子休養的西止劃心。人冬天的小面是冷得寒徹骨。黃安國也真佩服了」身子骨竟然還能呆得住,雖說別墅里面的保暖措施已經做到極致,但除非一整天不出門,一出門,山上的溫度比下面更是低了不少。
十點多,黃天老爺子依舊是精神翼欽的在書房里呆著,一旁的保健醫生已經適時的開口提醒了幾次休息的時間到了。
黃安國到的時候,黃天的專職保健醫生才恍然,也沒再多羅嗦什麼,識趣的離開了書房,單獨剩下黃天和黃安國爺孫兩人。
「王維已經被紀委的人帶走,他的案子不是一時半會能調查清楚的,短期內,這津門的政局怕是要經歷一陣風雨咯黃天放下了手頭的書,沒在位上,黃天身上越的多了一種平和。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總會淡出人們的視野的,津門的情況還是回回到以前的樣子黃安國笑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樹欲靜而風不止吶,有些事情往往是人們始料不及的黃天搖了搖頭,語氣中似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黃安國看了看自家老爺子,心里略微有些疑惑,只是下一刻,孩子銅鈴般的笑聲在書房外響起,緊接著,高玲的身影已是出現在門外,手里牽著已在學走路的小家伙,高玲看著正在說話的爺孫倆,無奈的笑道卜家伙一直吵鬧著要過來,拉都拉不住
「哈哈,來,過來讓太爺抱抱。」黃天有朗的笑聲在書房里響起,看著蹣跚著過來的小太孫,一張臉笑開了花。
黃安國第二天就離開了京城,臨走前,想到盛思韻昨晚說要搭他的車,黃安國也不確定盛思韻這會是否還在京城,仍是試著給對方打了個電話,對方仍是在酒店的房間里。繞道到了京城大酒店,盛思韻已是笑意盈盈的在酒店門口等候,「我還以為黃市長要多呆幾天呢,原來黃市長還這麼惦記著津門的工作。」
「我要是在津門多呆幾天,你難不成還跟我一塊留在京城不成?。黃安國半開玩笑的望了盛思韻一眼。
「那可就不一定,雖說同黃市長一塊回去可以搭便車,但我也要回公司上班不是盛思韻笑著瞥了黃安國一眼,淡淡的笑道。
「景生集團這麼大的集團,盛總沒有配專車可著實是讓人意外
「不是沒配專車,黃市長今天要真是不回去,那我可就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了
「是嘛黃安國笑了笑,不可置否。
「黃市長,今天這里也沒有外人,不知道有個問題當不當問。」
「嘴巴張在盛總的臉上,我可沒資格要求你不要問,不過你如果是問張陽的案子,那我只能提前說無耳奉告了。」
「黃市長可真是一點都不講情面,怎麼說咱們也是同學關系不是」
「不是我不講情面,公是公小私是私,這兩者還是應該分清楚的
車廂里的氣氛有些沉寂,黃安國一開口就堵住了盛思韻心里想問的問題,出了京城,直至上了京津高,盛思韻一直緊閉著嘴,倒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有手上拿著手機,在按著什麼,似是在著短信。
津門,張家的別墅里,張普大馬金刀的坐在沙上,一旁的管家張富微微躬著身,手上赫然還拿著一個手機,「老爺,剛才盛總來短信,她和黃安國已經出了京城,這會已經上了高,再過一個來小時就要到津門了
「要到了嗎?」張普喃喃自語著,「一個小時,夠你準備嗎?。
「夠了,已經周密計算了多次,不會有問題的,耿東關押的監獄正好離京津高路口不是很遠。嘿嘿,時間上絕對是綽綽有余的。」張富看了看時間,臉上閃過了一絲陰狠。
「那就好,那就好張普雙手緊握著拳」「這是黃安國逼我們的,怪只能怪他自己
中哦區郊外臨近公路的一座監獄里,上午,被關押在這里的耿東突然昏迷了過去,口吐白沫,臉色青,心脈越來越弱,經監獄里的醫生診斷,耿東必須被立刻送往醫院才能保住性命,于是,耿東被送上了車子,被緊急送往了靠近市郊的醫院。
同一時間,黃安國和邱淑涵坐著車,也才剛剛上了京津高,正往津門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