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天虛擋下無非如此的時候,那頭黃色巨獸已經一口把那方劍虛整個人都吞了下去。只是它未免選錯了對手,峨眉弟子可不是那種可以隨隨便便拿來當小菜的貨色,方劍虛手上的光芒卻突然大漲,暴射而出的白色光華瞬間就擴大了無數倍,幾乎在一瞬間就把那頭黃色巨獸撐爆了,絲絲飄散的黃氣之中,他挺拔的身軀再一次在白光的映照下顯現出來。若水和無非如此用飛劍法寶法術敲打了半天,也沒有見受什麼傷的黃色巨獸,只這麼一下就被方劍虛干掉,這快要面對二次天劫的頂尖劍仙,果然不同凡響。
但是組成巨獸的縷縷黃氣卻依舊留戀似的環繞在白光周圍,怎麼也舍不得散去。而此時泥潭之中卻突然一陣翻騰,一道沖天而起的泥漿中現出一口小小的青色寶鼎,鼎身環繞著三重黃色光焰,在空中閃電般得繞了幾圈,原本圍繞著白光的黃氣轉眼間就全部都被寶鼎吸進了鼎身里。
這個時候方劍虛臉上的喜色簡直難以自持,而那口寶鼎在吸盡了黃氣以後,雖然似乎有些想遁走的樣子,但是鼎身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在狠狠撞擊一樣顫動不以,僵在空中進退不得。不過這樣的僵持也只是一瞬而已,隨著這撞擊,那口寶鼎最終還是漸漸朝白光中移去。等到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雙鼎身的黃色光焰和方劍虛手中純白光芒甫一接觸,兩者就立刻吸附到了一起,難分彼此,那方劍虛悶哼一聲,似乎像是受了重創一般,臉上的喜色卻越發濃重,倒是旁邊看著的青城道士似笑非笑,卻又惋惜不已,就是不知道這個道士心疼的,到底是這寶鼎呢,還是其它的什麼。
最終,方劍虛還是用白光把寶鼎完全給包裹住,那鼎在白光之內左沖右突,似乎是想要逃離這里,奈何為時已晚,現在的那道純白光芒宛如金鋼打造的罩子一般,任憑那鼎力量如果強大,卻再也沖不出白光的範圍之內,只能在方劍虛手上不斷的翻騰,最後漸漸平復下來,只是偶爾才動那麼一下。
這個時候方劍虛才長吁了一口氣,旁邊那個青城道士浮德道人用一種很是羨慕的口氣說道︰「恭喜方師兄獲此前古至寶,他日用來抵御二次天劫,方師兄功行勢必大進,真是可喜可賀呀。」
方劍虛志得意滿的點了點頭,道︰「浮德師弟所言極是,這口寶鼎威力浩大之極,雖然耗費了我不少真力,卻正是他日我仗之渡劫的大好助力。」
浮德道人在心中暗笑,這恐怕不止是耗費真力吧?方才那道白光,分明就是方劍虛苦練多年方才凝聚出來的先天庚金真元氣,那峨眉派劍法天下無雙,正是靠得內中一口先天庚金真元氣。方劍虛強收前古至寶,雖然勉強壓制了這口寶鼎,卻把自己的先天庚金真元氣消耗了大半,受損不淺因此,此時他的本事,恐怕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了,而且以後還得多加修行,才能補的回來。而且他現在雖然壓制住寶鼎,卻還沒有法辦隨心運用,連想收到法寶囊里都不可得,還需要回山苦心祭煉,直到心意與寶相合才算真正降伏此寶。
只是浮德道人雖然心中明白,卻也不敢說破,畢竟峨眉勢大,況且這口寶鼎的確不凡,若是用來抵御二次天劫,成功的希望肯定是要大上幾分的。浮德道人想到這里,不禁又有些嫉妒,這方劍虛本來就功行極厚,若是能借寶鼎之力平安度過二次天劫,立刻就是散仙高手,以後前途遠大,自己可就差的更遠了。
就在這兩人議論寶鼎的時候,若水已經從泥中沖了出來,略看了看四周的形勢,就開口把無非如此和韓天虛攔了下來。
等到雙方收手,各自詢問的時候,無非如此才把剛剛那一會兒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方劍虛和浮德道人收寶的事情無非如此並不知道詳情,在和若水介紹的時候,也只是說了自己看到的事情。
無非如此這邊把話說完,那邊的方劍虛也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原由。他們之前追著一個敵人的時候路過若水和無非如此斬殺蚰蜒的地方,方劍虛和浮德道人心無旁騖,韓天虛卻被下面的打斗吸引,瞧出便宜,插了一把手。他本以為下面和蚰蜒纏斗的兩個人本事不高,殺了個頭較大的五彩蚰蜒以後搶了東西就跑,卻沒想到無非如此是屬大炮的,一點就著,居然御劍追了上來,也虧得韓天虛劍遁迅速,這才成功的把無非如此甩開。不過,韓天虛當時和其師兄解釋的時候,也只是說了見到有人斬妖,去幫了一把手,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但是後來三人追丟了敵人,原路返回的時候,卻無意中撞見天生異象。這三個人誰都知道必定有奇珍寶物出世,急忙趕來,卻不料正好遇到了無非如此在獨斗黃色怪物。方劍虛在三人中見識最廣,一眼就認出這黃氣幻化的巨獸來歷,于是不惜耗費自己苦修多年的先天庚金真元氣,一舉拿下了這件即將逃逸的寶鼎。而韓天虛和方劍虛交好多年,自然知道師兄心意,見到無非如此出手阻攔,自己當然也就跟著出劍了。
韓天虛本意是想擋開一下,讓師兄得了寶物就收手,畢竟有青城派的人在場,他也顧及點面子。只是無非如此和韓天虛無意中又一次遇上,又認出是剛剛奪寶搶怪的仇人,自然不肯輕易收手。不然的話,就沖方劍虛三人的等級後台,無非如此也不會如此不分好歹,豁出去也要和韓天虛見個高下了。
原本方劍虛就很懷疑師弟為什麼和這個劍法奇特的家伙糾纏不休,這次于是仔細的問了問原由,韓天虛于是小聲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方劍虛听了原由也自知理虧,況且看這樣子,他自己也是搶了人家辛苦斗了半天的寶鼎。但他峨眉一脈一慣自大,又自認是名門正宗,天下寶物正應該盡歸峨眉,當下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是想著青城道友在側,三昧宮之人固然不可輕易得罪,但是峨眉的面子也要保存,于是開口道︰「這位道兄請了,在下方劍虛,乃峨眉派弟子,這位師兄乃是青城高弟,浮德道長,這位剛剛和貴友斗劍之人,乃是在下師弟韓天虛,我已經問過師弟,原來剛剛是一場誤會,失禮之處,還望道友見諒。」
靠,一句誤會就結束了?無非如此剛要理論,若水一把拉住氣呼呼的他,拱手道︰「果然是青城峨眉的高門弟子,小弟久仰大名了。」
那韓天虛一听若水把青城放在了峨眉的前面,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連方劍虛眉頭也皺了幾皺。那個浮德道人卻眉開眼笑,只是顧及兩個峨眉弟子在旁,不敢露在臉上而已。
若水心中暗笑,只這一句話,就已經可以看出三人之間並不是密不可分的,而且這個韓天虛明顯就不如他師兄城府深。只是雖然看出這些,若水自認就算加上無非如此,也絕對不是三人對手,于是只好忍一口氣,加意的巴結起三人來,一時是馬屁翻涌,諂詞如潮。
想當年若水在空空島憑著自己一手馬屁功夫,連二百多級的三昧宮大師兄都輕松搞定,何況這些一百級出頭的小家伙?幾句話一拍,若水立刻就讓三人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輕了三兩,對若水的好感度是刷刷刷的往上漲。
無非如此阿切阿切的打了個兩個噴嚏,發了個信息給若水,道︰「我靠,水水你牛啊!這也太會拍了吧,難道你是公務員出身?」
「那里那里,道行還淺,以前沒創業的時候,跑過業務而已。」
「牛叉,不愧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話癆。只不過你說的這些話實在太讓人惡心鳥,我還是先下線躲躲吧!」
發完這條信息,無非如此身形就漸漸隱去,下線去了。其實他倒不是被若水的馬屁功夫燻走的,只是看著三個NPC十分不爽,自己又不是對手,打不得罵不得,于是郁悶的下線去了而已。
方劍虛三人見無非如此突然消失,也不以為怪。他們這些NPC見識的多了,也就知道這世界上是有一類人叫玩家的,下線這些事情雖然不好理解,但是在他們眼中也已經屬于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若水替無非如此的下線小小的解釋了一下,又不著痕跡的拍了三人一會,才旁敲側擊的問了問三人的來意。這草海平時千里無人,鬼才相信他們三個人是專門來找寶貝的,只不過是趕巧踫上了寶貝出世以後,被這幫家伙搶了先而已。
方劍虛想了想,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于是就把來這的緣故說了說。方劍虛這邊剛一說完,若水暗地里就恨不能立刻把無非如此那家伙抓上線來狠揍一頓,這混蛋,如果沒有他的話,現在肯定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這事情說來實在巧極了,若水和無非如此之前在昭通城的時候,無非如此手癢兼犯窮病,宰了兩個NPC弄了點法寶讓若水分解。本來他手腳甚是干淨,沒被什麼人發現,但是天公不作美,其中一個被殺的青城派NPC美女手頭正好有一根同道好友之間傳信的信香。雖然她人被無非如此輕松搞定,但是信香卻被那美女在袖子里點燃,引來了正好在附近的浮德道人和關系與青城向來不錯的峨眉弟子,方劍虛和韓天虛。
其實要說這個NPC美女早就去地府排隊等著重生,連尸體都刷沒了,本來說什麼也牽扯不到若水和無非如此身上。但是這三個人偏偏無意中在昭通城里遇到了一個中央魔教的NPC高手,以三人向來自以為是的性格,這美女掛掉的帳,當然的就落到了那個魔教NPC的頭上了。
那個魔教高手也是一牛人,雖然同樣沒渡二次天劫,本事卻比方劍虛還大,居然能以一敵三,四人昭通城外一戰,魔教牛人最終架不住人多手雜,于是率先跑路,方劍虛他們就跟後面追,一來二去,就追進了草海里,于是就發生了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若水現在心里那個恨啊,心說無非如此你要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我們是蚰蜒BOSS也殺了,千蜈劍也升級了,連七階法寶都拿到手了,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辛苦了一場還為別人做了嫁衣裳,最後還落了一肚子氣!
不過,現在他只有眼饞的望著方劍虛手里托著寶鼎干咽口水了。
方劍虛也是個伶俐的NPC,看了若水的表情那里還不知道若水是舍不得這口寶鼎。于是故意開口道,「師弟,剛剛不知道是若水道友在此除妖,雖然你仗義出手殺了那蚰蜒精,但是那些東西還是還給若水道友的比較好,畢竟大家都是正道一脈,你不可為些須小物傷了大家的和氣啊。」
他母個金戒指的,什麼是牛人?這才是牛人!話都讓他給說絕了,不但剛剛韓天虛搶怪的事情被交代的一干二淨,而且也順便堵上了若水的嘴巴,生生搶走一件七階寶貝的事情卻半字不提,還別為些須小物傷了和氣,真是讓若水一句不是都說不出來。
而且,這是什麼他媽的強盜邏輯,還仗義出手?要是無非如此還在這里的話,估計連肺都要被氣炸了。
韓天虛听了師兄的話,磨磨蹭蹭的從法寶囊里掏出兩樣東西來遞給若水,若水低頭一瞧,居然是兩件三階的垃圾。靠,碧水蚰蜒掉了兩件極品,和它等級相若的五彩蚰蜒只掉了這麼兩件垃圾,好你個名門大派的正道門徒,當我是瓜娃子ど!
若水一笑,把東西還給韓天虛,道︰「兩位道兄不必客氣,些須小物,的確是不值當,況且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韓道兄應得的,小弟不敢收用。不過方道兄,小弟見你手托一口寶鼎,想必是道兄最得意的法寶,不知道有什麼妙用,來歷如何,若是道兄不吝賜教,小弟也算是長了一回見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