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長期合作
「霧兄弟，你這道書賣不賣？」
雖然只是略看了看心魔別章的屬性，但花牛老六已經是砰然心動，如此至寶讓他這麼一個奸商看到了，腦海中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這本道書一旦出現，將會在雲澤台乃至白雲墟中層三百六十五塊飛石上掀起何等波瀾，而自己得到此書後又應該如何操作，如何借勢用力以擴大尚珍閣影響，從而獲得無數好處等等，心里貪念一起，頓時便把商人的自持拋到一邊，當初妄圖量一量若水身家的想法也完全被忘到了九霄雲外，直接開口向若水問價道。
「哼，連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就算商場上的手段再精通，心計再多再狡猾，也難成就什麼大氣候，估計這家伙在大道中的商業前途也就被拘束在這白雲墟里了……不過，如此倒正合我心意呢，若是個厲害角色，我還不放心與他合作呢。」若水心中暗想，口中卻應聲答道︰「賣，既然小弟把這道書亮出來，當然是想要賣的，不過，還得看牛老板你出的價錢合不合適了。」
「這個……我用這搖錢樹上六寶中的任意三寶和霧兄弟你交換如何？」花牛老六一見若水同意，立刻急不可耐的說道，但他的話音剛落，便看見若水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牛老板，你倒是很會做生意啊，我這七階道書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得來，內里有三門鎮山法術外加十余門玄妙法術，其價值之高，只要是對游戲稍有研究的人便會知曉……牛老板你這些寶貝雖好，但也就是在眼下這個階段才顯得有些珍貴罷了，和心魔別章比起來，價值差得未免也大了點吧？」
除了那本昆侖古法道書之外，無論是白象內丹也好，一元化精三氣神符也好，佛門舍利、高階法寶也好，統統都只有在現階段才能算得上是好玩意，游戲越往後期發展，這些東西的價值就越小。可心魔別章不同，此乃是十三魔道上九魔中心魔一派里罕見的高階道書，內中記載的魔道法術更是潛力無窮，想當初常羊老怪甚至據此練到接近天仙的地步，可見珍貴，其價值怎麼估算也不為過，花牛老六妄圖用幾件不斷貶值的物品來交換一本價值不斷攀升的七階道書，這個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 里啪啦亂響呢。
花牛老六也知道自己的價錢開的有點太離譜了些，于是立刻接口道︰「那霧兄弟你自己開個價好了，只要是合情合理，我老六絕不說二話！」
「這個價麼，我看不開也罷。」若水抬頭看了看房間金碧輝煌的天花板，悠然說道︰「這本道書無論是換成錢還是什麼價值相等的其它東西，對我來說其實都沒有太大區別。不過，若是換錢，那數量牛老板你肯定出不起，換東西的話……」說到這兒，若水有意低下頭，用蔑視的眼神看了看那搖錢樹上的六個玉盤，「這些東西也實在不值得我用七階道書來交換吧？」
花牛老六聞言不由一下子泄了氣，若水的話雖然囂張，卻偏偏讓他無法反駁，心魔別章這本高階道書確實價值極高，甚至高到連在雲澤台四層有這麼大店面的花牛老六都必須要動用所有力量才吃得下——但是若水早就看透這頭老牛，是絕沒有那麼大魄力的，所以干脆直言花牛老六買不起心魔別章。
要是換成一般人，花牛老六定然要施展三寸不爛之舌，直到將這寶貝忽悠到手不可。可偏偏通過前面的「交戰」，花牛老六已經明白若水委實是個難纏之極的家伙，動手自己不敵，動口也是差距甚遠，簡直就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口，所以最終還是頹然嘆了一口氣道︰「霧兄弟，你……哎，散仙就是散仙，和我們這些倒騰貨物的小角色到底是不同的呀！如此貴客，確實不是我尚珍閣能招待得起的，波哥，霧兄弟，老六無顏再留二位，只好恭送二位了。花牛老六一邊說，一邊還苦笑一聲，之前的豪爽和商人慣有的精明統統都被若水從身上剝離出來，剩下的，只是一個飽受打擊的普通玩家而已。
直到這個時候，若水才覺得火候算是差不多了，終于可以開始自己的計劃了，于是先取回心魔別章，將這寶貝收進懷里，然後才又模出一件六階法寶來，丟到了花牛老六手里。
「這，這是何意？」花牛老六已經被若水的連番打擊弄得極度頹唐，平日里的意氣風發變成了一肚子悶氣，要不是自知打不過若水，此刻說不定已經撕破臉開戰了。如今若水卻又莫名其妙的扔過來一件六階法寶，當真令他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牛老板，別急著送客呀，我手頭又不是只有一本心魔別章，旁的東西卻也有不少呢……你先看看，這件六階法寶如何？」
說老實話，花牛老六實在是不想再和若水打交道了，不過此刻人家既然沒走，還拿出東西來讓自己看，總沒有直接趕人道理，于是便將手中之寶的屬性瀏覽了一遍，口中說道︰「嗯……這一件大月天網是六階法寶，雖然屬于捕獲類的特殊法寶，不過屬性很一般，最多也就是六階中檔之物，和心魔別章可差得遠了，就算在我這尚珍閣中，也算不得什麼出類拔萃之物，霧兄弟是想換成金子，還是價值相當的其它東西？」
若水出手的這一件六階法寶總算讓花牛老六找回了一點點自信，感情你這眼光狂高，亂囂張的家伙也不是全身極品啊！到底還是有些六階貨色的，因此這大月天網明明足以算得是六階中的上乘貨色，卻也被花牛老六故意貶低了不少。
但若水隨後的舉動立刻就又將花牛老六的心情打回了谷底深淵，只見這憊懶小子淡淡的說了句「不忙。」然後便又從法寶囊里掏出了一大堆法寶，統統擺到了花牛老六身前的桌子上，那真是件件寶光閃爍，最次也是五階極品，主流更都是與大月天網威力相仿的六階，數量大概有三四十件，涵蓋了飛劍、防御法寶、捕獲類、收攝類以及普通法寶等多個種類，可以說無一不是精品，其中任何一件拿出來，都足以賣上一個不錯的價錢。
「這，這麼多法寶飛劍！」這下子不光是花牛老六，就連波哥和青縈也都被若水豐厚的身家、豪闊的出手給驚呆了，雖然說如今大道中六階的法寶已經不算是什麼特別珍貴之物了，但一下子拿出三四十件五階、六階中的精品，也絕非一般人能做到，比如說花牛老六，他雖然開了尚珍閣，在雲澤台中算得上一號人物，但要他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精品法寶卻也根本是休想。
若水看了看面前三人驚訝的表情，不無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我這些飛劍法寶能值多少錢？」
「怎麼，這些霧兄弟你都打算賣嗎？」花牛老六驚訝過去之後，眼神便不由的一亮，見若水點了點頭，立刻就低頭估算其這些法寶飛劍的價值來。這家伙真不愧是職業商人，心算功夫了得，眼光在諸多法寶上掃了一圈之後，已經將其價值大概估算了出來，向若水報出了一個相當不菲的數字。
「嗯，比我的心理價位略低了些，不過還算公道。」若水笑眯眯的說道︰「要是我按這個價錢把法寶都賣給尚珍閣，牛老板你大概能發上一筆小財吧。」
「不錯，我得到的利潤大概能有總價值的一成半左右，不過如果要一下子吃進這麼多法寶，就算我有尚珍閣，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才行。」花牛老六貌似很老實的說道，但其實卻是少報了一些利潤，畢竟妖族都市白雲墟和外界是不同的，這些法寶在成都、昆明、金陵這些地方出售，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在法寶奇缺的妖怪眼中，卻是貨真價實的稀罕之物，花牛老六要是把這三四十件精品法寶統統吃下再賣出去，少說也能賺上接近三成的利潤。
若水本身也是奸商一名，這其中的貓膩自然瞞不過他，但他卻沒有直接點出來，而是繼續說道︰「一成半麼？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了……不知牛老板你有沒有興趣得到更多的一成半利潤呢？」
花牛老六可是老生意油子了，聞弦歌而知雅意，很快就明白了若水的意思，「呵呵，霧兄弟是打算和我尚珍閣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專門幫你出貨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不錯，小弟正有此意。實不相瞞，這些法寶飛劍只不過是我收藏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小弟等級不低，平日又喜歡游歷天下，手邊還真有不少好玩意，不過卻沒有時間打理、出售，不知道牛老板有沒有興趣接手呢？」直到此刻，若水方才將自己的真實目的亮了出來。
其實，一開始若水結識波哥，前往雲澤台等舉動都並沒帶有什麼功利的目的，只是單純好奇外加好玩而已，但是自打一進入到尚珍閣，見到花牛老六之後，若水就猛地萌發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打算和這個在白雲墟中掙下諾大家業的家伙合作，好處理處理自己長期積攢下來，卻無暇出售的大批物品。
若水是個獨行俠，長期獨來獨往野外刷怪、做任務，待在系統城市中的時間少之又少，偏偏這小子運氣賊好，刷怪的速度又是超快，手頭著實積攢了大批在現今玩家中極為搶手的貨物。不過自從臭臭轉行不再當商人了之後，若水就一直缺乏一個處理戰利品的有效渠道，導致很多明明能賣不少銀子的東西直快在若水法寶囊里貶值了，方才有機會重見天日，進入系統拍賣行中流通。
這個問題困擾若水已經很久了，讓這些戰利品白白貶值吧他心有不甘，但讓若水跑到城市里面擺攤設點，販賣貨物他又不願意，所以只好一直把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但是今天，他卻剛好遇到了一個解決的良機，那便是尚珍閣的存在。
這個由玩家租下的系統商鋪雖然並非是在系統設立的大城市當中，卻剛好位于一個玩家稀少，以妖怪NPC為主要客源的奇妙之地白雲墟里，若水手頭積攢下來的那些戰利品在這里既可以高價出售，獲得大批真金白銀，也可以換到許多人間稀有之物，比如各種天材地寶、妖怪身上的珍貴材料、各種品質的內丹以及妖族獨有的功法，實在比丟到系統拍賣行里听天由命要強出太多太多了。
正因為如此，若水才會看上了花牛老六和他的尚珍閣，想要和他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好處理掉自己手頭以及未來會擁有的的大批戰利品。但若水深知在商場上，決不能直接就將自己所有的底牌和目的都告訴別人，而想要和一個並無深交的商人合作，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讓他畏懼、忌憚自己，同時又要讓他得到足夠的好處，這樣才能在保證合作成功的前提下不至于自己吃虧。
所以若水之前才會想盡辦法打擊這位牛老板的信心，緊接著又亮出了七階道書，讓花牛老六認識到自己的難纏和高深莫測，一連串打擊過後，最終才圖窮匕見，說出要和花牛老六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這樣一來，想必這位牛大老板在合作的時候，就不會有某些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以及暗中上下其手的膽量了。
「這……」面對若水的問詢，本來下意識就想答應的花牛老六突然想起剛才所遭遇的一切，不由得心中一亂，並沒有直接開口答應。
若水之前的所作所為果然是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如果是沒有經歷敲打之前的花牛老六，若有散仙找上門來要和他合作，那這小子肯定樂得眉開眼笑，忙不迭的點頭同意，但同時也會想盡辦法佔些便宜，好多賺金銀。但現在，若水在花牛老六心中的形象可委實有些不簡單，精明不凡，機變百出，舌尖嘴利，而且本身又是散仙高手，實力高強，眼力出眾，身家更是豐厚之極，甚至連記載了鎮山法術的七階道書都能到手，而且還肯拿出來賣，這些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全都可以證明此人的實力絕對是高深莫測，只怕在散仙高手之中都是出挑的，絕不是一個可以隨意糊弄的角色。
花牛老六知道，和這樣一個即精明又厲害的散仙高手做生意有一樁壞處，那就是絕對不能耍小心眼，偷奸使詐，否則的話，倒霉的只可能是自己，但也有一樁好處，那就是如果自己能本本分分，用心去做的話，能獲得的好處也將會比和一般人做買賣多得多——舍得賣掉七階魔道道書的家伙，手中還會有多少好東西，這是完全不必質疑的。
而且花牛老六同時還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那就是因為若水超乎正常的豪富而誤以為他是為某個大勢力工作的高級玩家，此次是為了某些特殊目的，比如掩人耳目之類的，所以才會通過自己的尚珍閣來出手一些東西。畢竟這種事例在游戲中也不是沒有過，很多勢力龐大的公會和工作室組織，除了本身會有專人打理經濟、商業，處理財務外，也會通過私人和游戲中的商業組織來運作一些項目，比如買賣一些來歷不明的物資，臨時提現，暗中調配資金以避免被敵人發現等等。
花牛老六雖然在白雲墟中混得不錯，但是一沒背景，二沒勢力，三也沒實力，也就是能動動腦子，手頭有幾個活錢罷了，在他想來，如果若水真是某個大勢力的人，自己與他合作也許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是未必沒有借雞生蛋，從而一步登天、大展宏圖的機會。而且就算猜錯了，若水只不過是個暴發戶似的單身貴族，但結識上這實力非凡的散仙高手，對自己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呀……
在若水將真實目的道出之後不過片刻的時間，花牛老六的心中便已經轉過了無數心思，最後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人生總有幾回搏，這次不拼，要等到什麼時候拼？老子干了！」
當下便听這位尚珍閣的老板朗聲說道︰「霧兄弟，承蒙你看得起，老六我若是不答應，豈不是不給霧兄弟你面子？」
「好！」若水點了點頭，對花牛老六的態度十分滿意，接下來，兩人便就具體的合作項目開始了磋商。由于若水之前的一番施為，如今花牛老六已經完全將若水放到了和自己平起平坐，乃至還有超出的地位上，因此談起合作來根本就不敢獅子大開口，給出的價格比剛才又提高了一些，對于若水針對日後的合作而提出的種種要求，也是盡量給予滿足，其條件之優厚，合作條款之寬松，絕對是花牛老六多年經商生涯中的第一遭。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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