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軍,就算用人命填,五千民夫的尸體完全可以讓眼前的這條小河斷流,變成可以通行的平。
新一輪的進攻在第二天正式開始,與前一天相比,官軍這此只壓上了三千人,一千民夫與兩千士兵,依舊是擋箭車在前,士兵在後,不過當三千士兵都走到了河岸邊上的時候,五十多輛投石車直接進入了弓弩的最遠射程範圍之內,不斷有箭雨落下,射中了操作投石車的士兵。
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當操作投石車的士兵不斷有人倒下時,投石車所射出的飛石一次又一次成功轟擊到了木牆後面的望樓,不斷有士兵被飛石擊中,慘叫著從望樓上摔了下來,到處都是望樓被擊中後產生的碎木,一些在望樓下的士兵一個不小心就被碎木片擊中,運氣好的只是一點擦傷而已,運氣不好的,不是擊中眼楮就是擊中太陽穴。
宋金書的軍隊被壓制的越來越厲害,可到了現在宋金書卻依舊沒有派人增援的意思,看到終于有了機會,三聯軍內馬上又增調了兩千人過來,一千民夫和一千士兵,這次終于要動用到擋箭車身後的另外十幾輛木車,很快這些木車就被掀去了上面覆蓋的藍布,十幾輛梯車從軍陣中被拉了出來。
巨大的木車上裝著相連的長梯,不僅僅是一架普通的梯子,而是把將近八米的長梯折成了兩段放在了車上,三聯軍的民夫在士兵的威脅下快速將梯車推到了河邊,隨後馬上有人頂著盾牌上車將車上的長梯向前推,慢慢推到河水的上方,不斷的有人從梯車上被射中,尸體和受傷的人馬上就被扔到了車邊,繼續有人上車推動的長梯,同時也有人快速將對折的另外一半長梯調整好方向,整架長梯就這樣橫在了水上,盡頭落在了河的對岸的土上。
十幾架長梯全部架在了河面上,每架長梯的寬度足夠三個人同時站立在上面,不過現在長梯上讓人落腳的方並不是很多,民夫再次被強迫上了梯車,一邊壓低著身體讓自己全身都在盾牌的保護之下,一邊將一塊又一塊的木板鋪在了長梯上,這次如果中箭,那就是直接落到河中,能活下來的希望真的很小。
看著快速被架設好的長梯,陣前指揮的雜號將軍很快就命人將特殊的巨箭抬了上來,所以人都很是小心,這些巨箭都綁有竹桶,每個竹桶里都裝滿了脂肪油,竹桶的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開口,現在正用包著布的木塞堵住。所有的特殊巨箭都被放到了弩車邊上。
快速換掉普通的巨箭,統一換上了特殊的巨箭後,操作的士兵快速將竹桶的小口拔開,然後閃到一邊,五十多支巨箭就這樣射了出去,再次釘到了擋箭車、人群和投石車上,不過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因為巨箭的箭頭向下,竹桶里的脂肪油快速流出,而在混亂之中幾乎沒有人觀察到這一點,三聯軍的士兵們都在不斷射箭反擊,然後盡量躲過射向他們的箭雨。
六輪弩車齊射之後,三百支特殊的巨箭全部射出,而到了這個時候三聯軍的士兵也將長梯全部鋪上了木板,河里到處漂著尸體,鮮血不斷將河水染成了紅色,看到有希望沖到對岸去,三聯軍的士兵士氣變得很高昂,一千正規士兵做好了過河的準備,後方再次壓上來了增援的士兵,五百最精銳的士兵和五百抬著長梯的民夫。
雙方的陣前將領都在計算時間,三聯軍的將領正在計算著望樓上的箭支什麼時候用完,估計已經快了,到時候就必須要讓望樓下的人將成捆的箭支送上去。宋金書這邊的將領則是在計算竹桶里的脂肪油什麼時候流光,大批的火箭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望樓上的確是沒箭了,馬上就有民夫將一捆捆的火箭送了上去,望樓上也點燃了火把。而計算到最後在運箭,抓住箭雨稀少的這一刻,三聯軍的將領也下達了命令,一千士兵舉著盾牌,踏上梯車,一個接著一個快速從河面上的梯橋通過,直接殺到了河對岸的木牆下,等待著後面的人將長梯送過來。
兩百支火箭被全部點燃,火箭上散發著特殊的香味,那是烤肉的味道,用也是是脂肪油,當火箭被全部點燃後,指揮的軍官馬上下達了齊射的命令,兩百支火箭劃破天空,可惜現在不是晚上,否則真的會很壯觀,很
兩百支火箭,隨後又是兩百支,第三輪還是兩百支,當這些火箭一次又一次落到了河對岸敵人的軍陣時,直接已經灑滿一的脂肪油很快就被點燃,到處都是火焰,並且還將落的巨箭與普通的箭支當成了助燃物,隨後再次蔓延開,到處都是被丟棄的破盾牌,甚至還有士兵手中的長槍與投石車,當這些都被點燃之後,火勢徹底失去了控制。
火勢越來越大,除了火焰之外,還產生了眾多的濃煙,在濃煙中根本就看不清楚四周,而且呼吸變得十分的困難,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再堅持什麼了,很多士兵拿著兵器就快速向後沖到濃煙的範圍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楚,呼吸困難讓很多人沒有力氣,這樣如何來滅火。
跑得快的很幸運,跑不快的只能到處亂撞,很多人都被自己身邊的同伴給撞倒了,到處都是人踩人,有些人還因為被同伴推擠而落到了火堆中,全身被點燃後成了火人,哀號著到處亂跑,對岸的火箭則是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增強著火勢,將擋箭車、投石車、盾牌這些木材料的全部點燃,而當尸體燒到一定階段的時候,人體內的脂肪也會增強火勢的燃燒。
過了河的七百士兵已經徹底絕望了,因為他們甚至看到連回去的梯車都燃燒了起來,就算沖過了河,到處都是燃燒升起的濃煙,根本就看不清楚路,如何撤回大營。而看到了河對岸的混亂,木牆上的士兵們也開始注意起了木牆腳下的敵人,本來各站台上就存放有一些石塊,很多士兵馬上用雙手舉了起來,狠狠砸向了下方的敵人。
「兄弟們!不想死的就快把兵器和盔甲丟掉,就算不會水也要一起跳下去,眼前的小河就是我們唯一的生路!」躲過了頭上砸下來的石頭,領兵的千戶帶頭第一個扔掉了兵器,並且快速將身上的皮甲月兌了下來,跟著親兵一起跳到了河里,順著河往下漂。看到千戶帶頭了,馬上就有人跟著,不過有些人實在是太著急了,穿著皮甲就往下跳,這根本就是在送死,皮甲浸了水會變得十分的沉重,而且還有鐵片存在,任你水性再好也浮不上來。
三聯軍的這一輪攻勢徹底完了,而且損失比前一次還要大,特別是沖過河去的那七百士兵,到最後活著回到營的只有不到三百人,大量的攻城器械被焚燒,無奈之下三聯軍的三位大人只能停止進攻,命令民夫繼續加緊打造新的攻城器械,準備新一輪的進攻。
當王千軍撤軍的消息傳到了三聯軍的三位大人耳中的時候,三個人都覺得很可惜,因為這些天他們強攻了幾都沒有成功,威力最大幾座攻城器械還在打造,要使用上還是要等一段時間,不過雖然攻勢一再受挫,並且幾次都無法再沖到對岸,但在投石車與弓弩的壓制下,宋金書的軍隊也出現不小的傷亡,在沒有尋找到好的突破口前,三位大人是打定主意進行人命的對耗,以兩名士兵的生命來換取宋金書方面一名士兵的生命,這個代價還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不斷進行消耗戰外,三位大人還再次將主意打到了王千軍的頭上,通過信鴿傳遞消息,讓被王千軍軟禁的使者再試著勸一次王千軍,希望王千軍能夠出兵攻打宋金書的老巢石河府,徹底切斷宋金書的糧草物資供應,如此一來三聯軍就能徹底困死宋金書。而對于讓王千軍出兵的代價,三位官員給使者的話是一切都可以談,都可以先答應下來。
「王大人,如今宋金書的主力一萬人馬已經被困死在三河鎮,只要王大人願意出兵,石河府和那半個安慶府就是王大人您的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道王大人就想這麼放棄嗎?」
听著三聯軍的使者一再鼓動,王千軍打了個哈哈,雖然被奉承的話很好听,但听多了也沒意思,當然如果開口說這些話的是身邊的刁霖,那一定會很有意思,可惜刁霖依舊還是那副模樣。
「來人,送他回去休息,我累了,也餓了,讓人把酒菜送到溫泉里,這次我要一邊泡溫泉一邊吃飯,好好休息一下,整個身體最近終于是舒坦多了。至于出兵的事情,等這個月過去再說,我自己也得做一些準備,吃虧的事我王千軍向來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