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三千步兵到達後,這些人只休息了二十分鐘左右,就開始整隊,看樣子是要進攻,不過也只有這三千全副武裝的士兵參與了進攻,那一千五百輕裝步兵,還有那些請來的騎兵,則全部都在休息。當然了,那些輕裝步兵做制作的盾牌,都到了要進攻的士兵手中。
那些簡陋的盾牌,王千軍可不怎麼害怕,至于進攻步兵自身所帶的盾牌,也都是普通的盾牌,兩千多桿的小標槍已經都準備好了,王千軍現在所佔據的又是形上的較高處,要防御這三千人的進攻,每一名士兵都很自信。
所有的短標槍都放在了比較高的位置,不過這一次槽口是向下,因為敵人是從下往上進攻,這樣也能夠增強短標槍的力量,當三千敵人一字排開,直接正面進攻,也沒有迂回包抄的時候,王千軍笑了,看來兩淮總督與宋金書的矛盾也是越來越大,已經是從士兵之間表現了出現,這三千人打的都是兩淮總督的旗號。
而那還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的輕兵,還有之前被消滅掉的四百多先鋒,旗號都是宋金書的,此時這些輕兵都坐在遠方,與請來的騎兵在後面為進攻的三千步兵加油,很明顯就是在坐著看戲,看這些瞧不起他們的步兵,這些兩淮總督的正規士兵,如何拿下王千軍所防御的這道防線,其實宋金書的軍官與士兵恨不得這三千正規軍與王千軍的軍隊兩敗俱傷。
敵人已經進入短標槍的射程,一道簡單的命令,林字營的士兵舉起了巨大的木錘,對著短標槍的後端就是重重一敲,對于短標槍的使用,他們已經很熟練了,木錘一落下,身邊的士兵馬上拿起新的短標槍,在木錘離開後快速放在槽上,移開的木錘在放下短標槍的同伴雙手離開後,再次重重落了下來,一陣又一陣的標槍雨就這樣形成了。
一桿射出的標槍被盾牌擋住了,不過卻死死釘在了盾牌上,標槍的槍頭還穿透了盾牌,不過進攻的敵人還能夠繼續前進,可很快就又有標槍落下,一些運氣很不好的士兵就這樣被標槍擊中,如果是射中了身體那還有活下去的機會,但也有很多標槍是直接命令了頭部,整個槍頭全部穿進了腦袋里,人就直接倒了下去,死得也算沒有一點痛苦。還有一些特別倒霉的,被短標槍擊中了嘴巴,牙齒還有嘴唇全完了,射進嘴後又短標槍繼續向前,從脖子以上的部位鑽了出來,這樣的人不會很快死去,巨大痛苦將折磨到其昏過去,最後失血過多而死,就算擁有現代醫學也很難救治。
一桿短標槍破壞不掉的,但如果是兩桿、三桿甚至是十桿呢?不過讓王千軍有些意外的是,最先支撐不住的盾牌竟然是兩淮總督士兵隨身自己帶的盾牌,很多盾牌在短標槍的不斷轟擊下直接解體,沒有了盾牌的保護,這些士兵根本就擋不住弓弩手的攻擊,而那些臨時制作的粗糙盾牌,還是堅持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有部分解體了,不過這個時候敵人也沖到了距離木牆只有十步的距離,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
「殺!」這一次,木牆後面的林字營士兵沒有再死守工事,而是紛紛從兩翼殺出,開始夾擊沖上來的敵人,從左邊沖出來的是江明揚,而從右邊沖出來的則是虎子,兩人各帶了一千人,也都沖在了最前面,向著陣形已經混亂的敵人狠狠殺了過去,很快就撕開了兩個巨大的缺口,將進犯的敵人徹底打亂蒙了。
進攻的敵人根本就沒想過林字營的士兵會主動出擊,其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中央的位置,很明顯就是要直接強攻中間,敵人懷疑在兩翼有陷阱,結果就這樣給了江明揚一個很好的機會,在其薄弱兩翼不斷削弱敵人的實力,居高臨下不斷讓敵人的尸體滾落下去。
「撤!」受到突然襲擊,指揮的雜號將軍根本來不及下達有效的命令,其手下的士兵只能是各自為戰,眼看就要被直接分割成數塊,雜號將軍只能趕緊大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接到命令後很多士兵轉身就往直接休息的方跑,也不管身後有沒有敵人,就算是有也要跑,那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看著敵人都跑了回去,江明揚一點都沒有追擊的意思,下面可有該死的騎兵在等待著,佔夠了便宜
收手,這個時候的虎子也比較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該做,不過他就是覺得殺得不過癮,才砸死了三個人,敵人就全跑了,沒有找到一個當官的。
滿的尸體不用去管,但尸體倒下後一的兵器與盾牌卻是絕對不能浪費,鋼刀砍多了就會有豁口,然後就是卷刃,就算再磨也沒有什麼用,裂痕已經出現了,經過連續的惡戰很多士兵都需要有備用的鋼刀替換。長槍也是一樣,而且一桿長槍還能夠砍成三截,變成致命的短標槍。那些盾牌就更不要說了,還有沒用上弓弩與箭支,這些都要抓緊時間收集上來,就怕敵人新的援兵一到,馬上就會再次發起攻擊。
看到跑回來的人,宋金書的士兵都笑了,三千人上去,損失了七百人,還狼狽跑了回去,送給了敵人不少的裝備,這就是嘲笑他們膽小怕死的代價,到底誰才是最膽小沒用的家伙,這麼一個比較已經很明顯了。而看到了眼前這些見死不救,坐在一旁看戲的家伙,退回來的人也是一肚子火,已經完全成了一種惱羞成怒的狀態。
惱羞成怒的人,只需要幾句口角,甚至是幾個眼神和表情,就會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事情來,而眼前的情況也很明顯,當宋金書的兩名千戶對著那位兩淮總督的雜號將軍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名雜號將軍想都沒想,對著眼前嘲笑他的家伙就是一刀,一切來得太突然,宋金書的一名千戶就這樣被砍倒在,兩邊當然很快就火拼了起來,而那些請來的騎兵,則都很自覺拉著自己的戰馬閃到了一旁,這些人自相殘殺不關他們的事情。
看著遠處熱鬧無比的場景,王千軍當然是抓住機會,讓士兵們救助傷員與同時繼續讓風字營的士兵挖掘土壤,以此來增加兩翼的工事,新的土牆多少能夠抵擋一下敵人的進攻。而林字營的士兵也當然是抓緊時間休息,坐下來喝點清水,整理一下武器,這樣等下才繼續有力氣殺敵。
遠處聯軍士兵的自相殘殺越來越厲害,佔優勢的當然是兩淮總督的士兵,兩淮總督的士兵不僅人數比宋金書的士兵多,裝備也比對方齊全,不過因為剛剛趕到,又拼殺了一陣,體力上消耗嚴重,這才讓宋金書的士兵勉強打了個平手,不過再繼續這樣打下去,宋金書的士兵遲早會被兩淮總督的士兵給殺光的,他們現在的火拼可不是什麼拳腳相加,而是真刀真槍在對砍。
「這個笨蛋,沒力氣砍人是不是?再用力一點,一定能砍破那面盾牌!」
「那邊的,沒人注意到你,還不快把身上的弓箭拿出來,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多射幾箭,射死一個是一個。」
「幾個軍官全聚在一起,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可惜宋金書的人沒有弓弩,不然集中一次射過去,兩淮總督的那些軍官就全完了。」
「哈哈,兩淮總督的士兵還真有膽子,箭術也厲害,把箭直接射到了附近觀戰的騎兵身上,射得還真準,那人直接從馬上摔下來了,估計是中了要害。不過這些精銳騎兵的反應還真快,馬上就一陣箭雨射了回去,兩淮總督這邊可就一次倒下了十幾人。」
看著周圍的人在忙碌,王千軍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敵人內斗的細節,還大聲說出來讓周圍的人听到,這也是一種激勵士氣的辦法,听到王千軍講解得這麼清楚,很多士兵也多看了幾眼遠處內斗,但他們只能模糊看到,感覺內斗很激烈,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那些人多死一些,自己這邊也可以少費些力氣。
不過這樣的火拼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聯軍的主力終于是到了,放眼望去,人黑壓壓的一片,各種旗幟在風中飄舞,看數量差不多有一萬多人,一眼望不到盡頭,王千軍相信其全部兵馬很快就會到達。而看到主力到了,火拼的雙方很快就全部分開,乖乖互相對峙著,等待他們主公的到來。
此時的王千軍很清楚,他的主力是真的不能再這里拖延下去了,但如果全部撤退很快就會被敵人的騎兵給追上,身後可是一片低窪之,在這樣的形作戰,騎兵很容易就能夠沖散步兵,一定要有人留下來殿後,但殿後者,那將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