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子冉點了蠟燭過來,「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沒怎麼樣?」舒雅歌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好不容易才睡了一個舒服覺,真好!」
「你餓了一天了,吃點東西吧?」
舒雅歌起身來,「我還真有些餓了。」
子冉拿了衣服過來,等舒雅歌坐下,趕緊的布菜,「小姐,這些都是你平日喜歡吃的。」
「子冉,你也坐下,陪我吃!」
子冉站在一側,「奴婢可不敢!」
「你我如今都是一樣身份的人,你叫我一聲小姐,那是憐惜我?坐吧!」
「小姐?」子冉遲疑一下,跪在她的身側,「是子冉沒吧事情辦好?」
「起來,你怎麼了?」
「老爺今天來過了,可是被……」
「我知道!」舒雅歌端起湯,喝了一口。夾竹桃的毒雖然她只放了少量,卻還是有些難受,一口疼下去,倒是好了許多。
「小姐,王爺是鐵了心不讓您離開了,這可如何是好?」
舒雅歌點點頭,「如今我也是沒了主意,在看看吧……」
「不過有一件倒是好事兒?」子冉突然笑起來,「小姐,側妃娘娘她……」
舒雅歌遲疑一下,「她又怎麼了?」
「王爺已將她送去炎州城了,這一時半會,只怕是回不來了?」
舒雅歌皺起眉頭,回頭看子冉,「你說,安平舒硯見雪側妃送走……」
「還杖殺了鄭家兩個奴才,還有崔三!」
「崔三哪兒又那本事?」舒雅歌道,「不過難得有如此衷心之人?」
「小姐,是啊,那崔三姐果真是有骨氣的,幾十大板下去,硬沒出一句聲……」
「子冉,如果以後遇見這樣的事情,你萬萬不可代我受過!」舒雅歌扶著她,「你生來已經夠苦,我不忍你跟崔三一般下場……」
「小姐……」
「你急著我今日的話就是!」舒雅歌看著她,「吃吧,你也餓了。」
吃過飯,外邊的人丫頭進來清理,剛清理完,安平舒硯就才掀了簾子進來。舒雅歌看著他,倒也不驚訝,微微的行禮,「多謝王爺今日替奴家主持公道,奴家不甚感激。」
「下去!」安平舒硯看著別處,聲音有一絲哽咽。
舒雅歌端起茶,「王爺請喝茶!」
安平舒硯一把抓著她的抓著茶杯的手,緊緊的盯著她,眼楮微微有一絲發紅。
舒雅歌想要抽出來,可是她卻緊緊的扣住,舒雅歌叫了一聲,「燙!」
安平舒硯抓著她的手一松,杯子落在地上,可是安平舒硯依舊抓著她的手。
舒雅歌皺起眉頭,「王爺,您有話說話,這樣抓著奴家算怎麼回事?」
安平舒硯看著她,「本王是不是應該相信你?」
舒雅歌笑,「我沒有讓你相信我!」
安平舒硯微微的擰了一下眉,「你如今是覺得本王的信任都不屑嗎?」
「還請王爺自重!」舒雅歌看著安平舒硯,一把甩開她的手,「經過這一次,王爺已經知道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吧,」舒雅歌轉身走到窗戶邊,一把將窗戶推開。
「如果王爺還把我當以前那個樣子,只怕是萬萬不得。」舒雅歌看外邊,借著燭光,外邊竟是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地上,落在林子中……
安平舒硯走了過來,站在舒雅歌的身後。「你很想回去?」
「總比寄人籬下強!」
「被休的女人回娘家,還不如呆在夫家!」
舒雅歌回頭看著他,笑了笑,「可能,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吧,呵呵……」
安平舒硯關上窗,「你總跟別人不一樣……我也不知道你的腳步太快,還是與你總不在一個方向……」
舒雅歌微微的笑了一下,「龜兔賽跑,只要有心,烏龜還是能追上兔子的,怕就怕背道而馳!」
「現在跟你說話,有種累的感覺。」安平舒硯坐下來,「話里套著話。」
「禍從口中,一不小心就會死人的,人活著不容易,當然要珍惜生命。王爺,天色已晚,奴家想要休息了,請王爺移駕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在說?」
「你知道不知道本王為什麼將蘇相趕回去?」安平舒硯把玩桌上的筆。
舒雅歌微微的皺起眉頭,「恕蘇晴愚昧。」
「皇上想拿相府開刀,蘇相接你回去,一旦蘇府崩塌,你難逃一死。」安平舒硯是一臉的施舍,仿佛在說,你的小命是我的!
舒雅歌不傻,在安平舒硯的對面坐下來,倒也不急著爭辯,其實雪側妃雖然離開,可是只怕安平舒硯的心中也是疑慮叢叢,他本就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她這點雕蟲小技,只怕是難入他的眼!
想到這里,她越發的覺得氣氛,他就讓後院這些女人存心糟踐她,很好啊。「我听著古人一句話,覆巢之下復有完卵?我蘇晴能在王府橫行這麼多年,不就是背靠著蘇家這棵大樹?如今大樹傾塌,我這攀樹而上的藤蔓又豈能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