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都沒死,你死的了?你比本王還難伺候……」
舒雅歌推了他一把,「我又不曾要你伺候!」
安平舒硯卻捉了她的手,「我真懷念我們被堵在山洞的時候?」
舒雅歌要甩開他的手,「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放手,我不想再跟你談什麼感情,太累了!」
「你在逃避什麼?」安平舒硯問,「怕再愛上我?」
「我寧願愛一個乞丐,我也絕對不會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安平舒硯將她一把撈過來,坐在自己懷里,「等她生下孩子,本王將孩子抱給你養,此事是本王對不起你,可是我也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日我也不過是賭氣,到頭來卻不知道報應在自己身上?」他的臉色露出一絲疲憊之色,「當日你嫁入王府,我確有打壓你的念頭,我心想若是事事都如你意,我心里難受,若你在生下長子,豈不是更飛揚跋扈……」
舒雅歌听不清楚後邊他還說了什麼,只是突然想起甄嬛傳里邊的華妃,多相似的劇情,就因害怕年家的功高震主,一個男人就可以扼殺一個女人的一生最大的幸福。
她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酸楚,這種酸楚蔓延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她覺得不安彷徨,讓她覺得失落。
她終究還是無法進入這個世界,沒有辦法理解這個世界的世俗做法,她只是一縷幽魂,對于他們的恩怨,她不想涉入其中……
「晴兒?」安平舒硯見她無動于衷,難安之極,「晴兒,往後我獨愛你一人……」
她回神,掏耳朵,「算了,當听笑話。」
「什麼?」安平舒硯看著她,表情難堪之極,眼神一下子就凌厲起來,「本王跟你說話,你如今是連話也懶得听了……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安平舒硯硬是深深將殘忍兩字咽下。他們中間誰更殘忍,他真的不知道。
舒雅歌著實沒听見,陡然見他發火,也忍不住來氣,「我是你的出氣筒嗎?你的悲劇是我造成的嗎?是我要你生在帝王家,是我害你得不到你老爹的疼愛嗎?憑什麼要我還,你的悲哀你的哀怨干我屁事。憑什麼要把你的悲劇加注在我身上,想愛就愛,你也不搞清楚,我到底需不需要的你的愛。你這個跟當初我,有什麼區別?」
「蘇晴!」他哽咽,眼楮微紅,臉色青紫難堪,似乎在受極大的痛苦。
她轉開頭,不想看,喃喃自語,「我真的不知道這八年跟你如何過來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一個道不同?」他現在才算看清楚,什麼愛他都是屁話,她蘇晴最愛的就是她自己,她強行闖入他的人生,現在又要強行的背離他的人生,每一次她都可以做到的如此徹底,如此的瀟灑,她從未顧及過他的感受,從不問他一句,他接受不接受……
「你多疑自私,你小心眼,我跟你這樣的能人能湊一起八年,那是奇跡,他現在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你就天天跟我吵,天天吵,你只要一天不跟我吵架,你就渾身不自在了是不是!」安平舒硯吼,氣的臉通紅。
「誰要跟你吵,我懶的跟你吵!是你莫名其妙就要發脾氣,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又遭惹你了!」
「你給我閉嘴!」
舒雅歌也覺得憤怒,「是你要找我吵架的!」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的天,我就是找你吵架,你也該忍著,給我忍著!」
「對不起,我不會!你去找會忍著你的女人吧,反正跟我又沒關系。」
「咳咳,咳咳咳……」安平舒硯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把抓著她的手臂,使勁的捏住,似乎要捏碎一般,「咳咳……」
舒雅歌手臂疼的厲害,見他咳的難受,皺起眉頭,「喂,喂,你,你不會是毒發作了吧,喂,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找大夫?」
「你扶著我躺一會兒?」
舒雅歌扶著他,看了一下,牆角一側又一張榻,扶著不斷咳嗽他走了過去,「喂,你沒事啊!」
「咳咳……」
「水?」
舒雅歌看了一下,屋子里沒有,她趕緊的出去,端了熱茶進來。
「喂,來……」舒雅歌伸手扶起咳嗽的人,將茶端到他的嘴邊,「小心,燙。」
安平舒硯抿了一口,微微的側目,見她眼眸平和,溫婉動人,心里免不得怦然心動,是他不該亂發脾氣的,可是她總能惹她發火。
「咳咳……」
「你怎麼樣?」
「胸口疼的厲害,只怕是毒又發了?」
「那怎麼辦?」
「你給我瞧瞧傷口怎麼樣,是不是化膿了?」
舒雅歌趕緊的解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口已經結疤了,「沒化膿啊!」
一抬起,看著安平舒硯不懷好意的笑,才發覺自己上當,他伸手一撈,將她拉到榻上,翻身覆上她的身,綿延的吻落下來,根本不跟她反抗的機會!
「你……」好不容易得了喘息,安平舒硯卻貼在她的耳邊,「那山洞的一次,本王至今難忘。」
「你畜生啊,你娘看著你呢?你具這麼褻瀆你母親?……」
「母親見我如此,自當為我高興,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何況,你我本就是一體……」
「誰跟……」他已堵住她的未出口的話,纏綿的吻了起來。
「喂!」舒雅歌伸手推他,「我,我沒關門!」
「誰敢進來!」安平舒硯在也不留一絲縫隙拒絕的余地。
「不要抗拒我!」
舒雅歌推他,「你混蛋!」
安平舒硯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別亂動,在動我?……」他一笑,低頭下來,吻在她的臉上,「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不會……」
「嗯……」
「別亂動,出事兒,我不負責?」
「安平舒硯,你……你,你是王八蛋。」
「娘子,娘子……」他低語,「別動!……」
「王八蛋,到底是誰在動……嗯嗯……」安平舒硯的吻了過來,不給她一絲放抗的機會……
……
纏綿過去,兩人躺在窄小的榻上,她閉目養神,安平舒硯瞧著她紅潤的臉頰,心里舒心。
「王爺……」青衣站在門外。
「什麼事情?」
「宮里來人了,要帶蘇小姐走?」
「什麼事情,說了沒有?」兩人從榻上起身,撞在一起,安平舒硯伸手撫模她的額頭,「疼不!」
「疼死了!」
「王爺?」青衣在外催促。
「就來!」安平舒硯會心一笑,拉舒雅歌,「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稀罕!」她起身,拉緊衣襟,回頭看,牆上畫中的女子魅惑多情,媚眼如絲,帶著無盡笑意,她忍不住莞爾臉紅,走了出去,「是誰要見我!」
「太後!」
「太後?」
……
舒雅歌被帶往太後住的莊德宮,李明珠高高的坐在正椅子上,看著的舒雅歌進來,還沒有讓她行禮,她立刻吩咐人,「哀家拉下去杖殺這個賤人。」
「太後這是做什麼?」舒雅歌道,「傳了我來,就為殺我,就算是殺我,太後怎麼也得給我安排好一個罪名啊?」
李明珠指著她,「你殺了信陽侯,殺人償命難道不是?如今信陽侯夫人來到哀家出狀告你殺了他,哀家也查過,就是你殺了信陽侯?」
「太後一項都是如此偏听偏信的嗎?」舒雅歌問,看著地上女子,「夫人,你說我殺了信陽侯,不知道有什麼證據……」
「信陽侯在大理寺被你看了頭,難道這不是真的?」
「那我問夫人一句,信陽侯去大牢做什麼?」
「放肆!」李明珠一把拍在桌上,「你還敢不招?難道不是你殺了信陽侯,還需要哀家給你傳證人嗎?」
「太後,如果有人撕了你的衣服,要你,那你是不是月兌光衣服讓他啊!」舒雅歌問,「太後只要答一句、願意,我蘇晴立刻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你……!竟然敢侮辱太後?來人啊張嘴!」
「我是賤民,隨便侮辱,我無所謂的……」舒雅歌伸手撫模自己的肚子,「難道我肚子里四王爺的子嗣還不如一個信陽侯!」
「你殺了我丈夫,我給你拼命!」那女子突然起身,抓起劍就朝舒雅歌劈過來,舒雅歌一躲,躲開去,「信陽侯夫人,殺了我,你就等著別滅族吧……族你三族!殺害先帝嫡親孫子,當今四王爺的嫡子,你就等著跟你一家子去見信陽侯吧……」
婦人大驚,嚇的劍掉在地上,舒雅歌跪在地上,立刻嚎哭起來,「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被人的侮辱了得不得人同情,還要被人要打要殺,從此以後,身為你女子,哪兒管你是誰,只要見那不壞好心的人,不僅不能反抗,還要月兌光衣服親自送上去,這可是當朝太後的命令,反正保住了清白,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女人為何總是這樣命苦!」
「我不活了,王爺,我對不起你,奴家也不是不想保護這個孩子,可惜太後容不得你兒子!我這就去了!」舒雅歌撿起劍,就要自盡,嚇的李明珠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李明珠跳下來,指著人,「趕緊拉著,拉著……」要是讓人知道她在宮里死了,還不得給她一個縱容犯,逼死四王爺兒子的罪狀嗎……
舒雅歌又不會笨的真的抹脖子,被人一拉,立刻丟了劍,哀聲哭了起來,「爹,娘,女兒對不起你們啊,你們為什麼要將女兒生的這麼漂亮,讓畜生一瞧就氣了壞心……下輩子不要做女人,做男人好了,見自己喜歡的就好了,反正太後都主張……長的漂亮被,那是你活該……」
「你……你……你!哀家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你氣死哀家了!」李明珠氣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給我把她的嘴巴堵住,打,打她……給我往死里打……」
「太後這是要打死誰呢?」
「救命啊,太後殺人了,救命啊!」舒雅歌上去,一把就推到了古董架子,抱起花瓶就往地上砸,「王爺,奴家辜負你了……」
「你,你……太皇太後!」李明珠看著進門來的婦人,趕緊個跪在地上。「太皇太後!臣妾惶恐,恭迎太皇太後。」
舒雅歌跪在地上磕起頭來,「老祖宗,你要救救你的重孫,臣妾是罪人,死不足惜,可是這是王爺的孩子,求老祖宗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在殺了臣妾吧……」
太皇太後拄著拐杖,「哀家都已經知道事情原委,太後,你好大的膽子!」
太後跪在地上,「臣妾惶恐!」
太皇太後大步走上來,坐在椅子上,「信陽侯是什麼東西,竟敢在天牢擋著四王爺的面對他的女人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你還肝膽包庇他,你還真是為皇上,為整個皇室著想!」
李明珠千算萬算,忘記安平舒硯的身份,信陽侯在怎麼得寵,留著都是下賤人的血,李明珠跪在地上,誠惶誠恐,「老祖宗,臣妾沒有那個意思。」
「太後不是要杖殺本王的……愛妾嗎?難道是本王的耳朵听錯了。」
「太皇太後,臣妾也是听了信陽侯夫人來狀告,才,才想傳了蘇晴過來問話的,卻不著調,她,她怎麼就誤會了哀家,吵鬧起來?」李明珠惡狠狠的看了舒雅歌一眼,恨不得吃了她。
舒雅歌一把鼻涕一把淚,「太皇太後,別說四王爺是被人冤枉才被關進牢房,就是他真的犯了什麼罪進去,臣妾們就該受這樣的侮辱,臣妾倒是心大的臉皮厚的,懷著個孩子,不敢做什麼,要真是個節烈的,早一根腰帶,自殺了解自己……嗚嗚嗚,太皇太後,您也是女人,你要是要是遇上這樣的事情,能讓自己**,讓先皇受辱嗎?你是拼命抱住自己清白,還是的臣服在畜生的婬威之下!嗚……」
安平舒硯跪在地上,抱著舒雅歌在懷里,「都是孫兒無用,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孩子!對不起,晴兒,是我對不起了,是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太皇太後看著太後,「你做的好事兒?信陽侯是你的人吧,太後!?」
李明珠嚇的臉色發白,「皇,太皇太後,這,這是誤會,臣妾沒那個意思!」
太皇太後看著李明珠,「此事就算是真的,你也有沒有權利處置,應該交由大理寺或者刑部處置,你是太後,更應該應國家法典為重,不該凌駕與法典之上!」
「是!」
「哀家日子不多了,最見不多的家族不和,朝廷動彈,哀家想看見的是一個國泰民安的國家,希望皇族的人都能和睦相處……」太皇太後道,「如果誰要挑撥是非,在後邊煽風點火,哀家直接讓他去陪先皇,哀家管不住了,讓先皇做主去!」
「是!」
「四兒,你陪哀家會明德苑。」
「是!」安平舒硯扶著舒雅歌起來,「小心!」
舒雅歌小心翼翼的起來,擦干眼淚,低聲抽泣。
太皇太後走了過來,「哭什麼,你做的很好,有魄力!」
「臣妾惶恐!」
「惶恐什麼!哀家像你這樣打的時候,那是陪著世宗皇帝去過戰場殺過敵的!世宗皇帝就贊賞過哀家英武,哀家記憶猶新……」
安平舒硯扶著太皇太後,「祖母,她不是就是刁蠻一些,嘴巴的凌厲,哪兒及得上你萬分之一,我扶著您!」
太皇太後一走,李明珠就氣的差點背過氣,「這個賤人,氣死我了……」
「太後,那我夫君!」
「讓你那死鬼夫君見鬼去吧!」
太皇太後走的極慢,一邊走,一邊的看,路上有些薄雪,路邊有少許的臘梅,臘梅開的正繁盛。
「今年的臘梅花開的真美?」
「是啊!」
「哀家听人說,你府上的臘梅也開的艷麗。」
「孫兒府上哪兒來的臘梅,我一項不喜歡臘梅的!皇女乃女乃,你還是給我們降降我皇爺爺的故事,讓某些人也長長見識?」
「長見識到不用了,世宗皇帝那是創業,傳下了這一份基業,就想著傳承下去,你們不同,你們不需要有那麼都的智慧,只要按照規矩來就行了……」太皇太後笑,「你是孝順的孩子,一定要好好輔佐皇上!」
「當然,孫兒愚笨,就怕皇兄嫌棄,孫兒願意為整個朝廷肝腦涂地!」
太皇太後一邊走一邊笑,看來心情還不錯,舒雅歌跟在身後跟著,倒也沒有上前去,太皇太後就說了些無關精要的話,什麼花,什麼草之類……
剛走過院子,拐進的院子,太後瞧著紅梅開了,忍不住笑起來,「瞧著紅梅開的多艷麗!」
「是……」
「不好了,有人跳湖了!」遠處突然傳來。
舒雅歌渾身一怔,立刻有人上前去。不一會兒來人回來。
「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