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瓦朱檐,雕堂繡柱,桂殿蘭宮一派輝煌。獨孤智和木妗相對無言,卻眉頭緊蹙。
屋里的氣氛變的異常的嚴肅,剛才還想對著紫洛發火的木妗,卻被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嚇到了。此時只是抿著朱唇並不說話,她知道今天晚上將要發生什麼,或許,災難就從此刻開始了。
獨孤智,猛一甩袖,寬大的袖袍掠過之處引起一陣風。「當啷」隨之那金片掉落在堂內中央的柱子下。
他雙眉一揚,虎目生威,嚴峻的表情下卻還藏有一絲的傲氣。他從來都沒有怕過,因為他知道,這一天終究是會來的。
「爹,月圓之夜到底會發生什麼?」紫洛看著獨孤智和木妗那嚴肅焦慮的表情,隱約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不只是兩個小妖的事,而那個幽冥王的使者也肯定大有來頭。
這些年她也沒有少听說種種關于三界之間將有一場變故的傳聞,但卻從來沒有看到令獨孤智也皺眉的事。
「這不是你該問的,去將墨離叫來!」
木妗不耐煩的白了紫洛一眼,她現在開始擔心安陽王,能不能擺平這件事,又將以何種方式擺平。
「噢」
紫洛從小就已經習慣木妗這樣對她了,也許是因為自己生的丑吧,所以這個娘親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到是對姐姐墨離是百分百的上心。
紫洛轉身就出了大堂去後花園尋墨離去了。
紫洛一走,木妗就迫不及待的將獨孤侯拉到了旁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她將獨孤亞謹也拋在了一邊。
「這樣,讓墨離和紫洛呆在府上,你我和亞謹去看看,順便通知安陽王,看他能不能派些人手來。如果國師能來那就最好了。」
獨孤智安排好後,就在獨孤亞謹的帶領下,在月圓之前到達湖區。
他們剛走不久,紫洛帶了墨離回來了,卻看見大堂里空空,不見了爹娘他們的身影。
「你不是說娘叫我嗎?」
墨離略帶責備的可口吻問紫洛,她的神情此時看上去有些不爽,剛才和家丁玩耍的正開心就被紫洛給打亂了。
「剛才的確……」
「算了,你從來就是這樣,馬馬虎虎的,怪不得娘會不喜歡你。」
說完墨離有些煩躁的急欲離開,卻被僕人攔了下來。
「你大膽,本小姐的路你也感擋,活的不耐煩了吧!」
說著墨離揚手就要劈下去,因為心情不爽,她這一掌可是用了十成的力,要是劈下去,那家僕必死無疑。
「小姐饒命,是夫人和侯爺吩咐的,讓您和紫洛小姐好生在府上待著,千萬不可踏出侯府啊!」
家僕,撲通一聲跪在了墨離的腳下,聲音顫抖的說完了這番話。說完後,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
墨離從小受到寵愛,又是木妗最喜愛的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她不能做的事,也沒有她不敢做的事。因為誰都知道她將是未來的王妃。
「姐,算了吧!既然是爹娘交代的,那就算了吧。」紫洛趕緊跳出來打圓場,然後,故意裝做生氣的樣子,對著那家僕說道,
「還不快滾。」
那家僕爬起來,連聲謝過,一邊擦著因為害怕而流出的汗,一邊頭也不敢回的溜出了她們的視線。
此時一輪明月已經升起來了,黑色的天幕之上,一輪明月似圓盤一般掛在上面,連同周圍的天幕都照的明亮。
晚上的月亮較之往常的月圓之夜大不相同,皎潔的月光中,似乎還泛著點點暗黃的光暈,甚至可以說它是在由明亮往血紅漸變!不一會兒,鮮艷的血色紅紅的月亮就已經看上去有些嚇人,詭異的色彩和氣氛越來越濃。
「血月?!!」
墨離驚叫一聲,臉色變的煞白,就連那朱唇頓時都失去了顏色。婀娜的身姿朝後一仰,緊接著後退了幾步,踉蹌著總算沒有跌倒。
「姐,你怎麼了?」
紫洛上前剛想扶她一把,卻被她一手甩開了。
白色的輕紗籠罩著婀娜的身軀,此時嬌柔的面龐卻蠟黃如紙,眼中的傲氣蕩然無存,只剩下眼底,那一抹深深的恐懼。她推開紫洛的手,戰戰兢兢,踉踉蹌蹌地朝臥房走去。
大堂內只留下,什麼都沒弄明白的紫洛,張大了眼楮,傻傻看著。墨離離開好一會兒了,她才回過神來。
突然覺得面具下的臉有些癢癢地,她有些痛苦的跑了出去,看到幾個下人端了水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她迎上去,一把搶了過來,將正張臉連同面具都浸在了水中。
這一瘋狂的舉動嚇的那些僕人,都退的遠遠的不敢靠近。誰都知道,這二小姐雖然善良,但是誰都沒見過她的容貌,曾听人說過,面具下面是一張奇丑無比的面孔,跟她的身材是完全不能相匹配的,所以,她經常易容,以假的面孔示人,但在家中也還是喜歡只帶著面具。
可是誰都不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因為曾經有一個丫鬟曾經看到過她的容貌,但沒過多久就離奇失蹤了。鬧的大家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再對她的容貌指指點點了。
浸過涼水過後,紫洛將臉慢慢地離開水面,抬起頭,面具上的水還滴滴嗒塔地落著。她朝四周一看,幾個僕人已經被她嚇的縮卷在一起,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目光中的恐懼和好奇,這些年她已經看的太多了,多到都已經麻木。
她將盆子一扔,隨便的抹了一下下巴上滴著的水珠,大步離開,身後傳來一陣帶著驚慌地竊竊私語聲。
不知道墨離為何看到月亮變成了血紅色就嚇成那樣,反正她到是覺得,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只不過是色彩有些詭異罷了。
今天晚上湖水會四溢,所有江河的水都會有湖水的注入,反正那兩只小妖投毒也沒能得逞,現在爹娘和哥哥又都去了湖邊。看來,周圍的部落也安全了,不會有瘟疫的發生了。紫洛隨手撿起一片樹葉放到嘴里,看著天上那輪血紅的月亮。
可是,爹娘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這月亮難道整晚都是紅的嗎?那個幽冥王的使者到底是誰,為何,爹娘听了都會感到緊張呢?是他很厲害嗎?
紫洛沒有出侯府,只是靠在大門外等著獨孤亞謹他們回來。可是奇怪的是,大街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了,看來都被這血月嚇著了,因為有人說血月的出現,于是著災難的降臨,可她卻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