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從長安出來,黃盛就通過靈魂之眼發現了大地上到處有流動著光彩的光柱在空中穿梭。這些光柱的起點和終點都是分布在大地上各個民居、寺院、道觀,其中最為明亮的便是從佛門寺院中射出的橙色光柱,這些光柱在地面上組成了密布的光網,從信徒的家中一點點飛出的代表了信仰之力的光球會聚集到小型的光網上向附近的小型寺院匯集,等達到一定數量後又會凝聚成較粗一些的光柱向更遠一些的大型寺院飛去,大型寺院在匯集了四面八方飛來的信仰之力後,會向天空射出粗大無比的光柱。
此時,華夏大地之上最為搶眼的就是代表了佛教的橙色光網,其次就是代表了道教的青色光網,不過在規模上比起佛教就弱了很多,再次就是一些五顏六色,無法形成網絡的信仰光球到處亂飛,而代表了摩尼教信仰之力的白色光球根本就飛不起來,無法匯集聯系,也不能對外輸送。
而一些之前黃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也在看到了這信仰網絡之後豁然開朗。有關于東西方神話傳說的許多不明之處就是因為描述者的用詞不夠精準又或以描述者的認知無法闡述所造成的誤解。
就比如說現在,黃盛一直都認為元靈是信仰之力的收集器,但如果更貼切一些描述的話,那就是「神格」!
神格對于神靈而言作用非常重要,在東西方的神話體系中都提到過因為失去神格而失去神位的神靈,這些神靈大多數直接隕落,也有少部分被降級為下位神或妖、魔。
在眾多的神話傳說中,都曾提到神格是神靈的力量核心,神靈的絕大部分力量都依賴神格運行。並且如《封神演義》中哪吒這樣的牛人,也是在太乙真人用蓮花蓮藕重塑肉身後獲得了神格,然後才托夢給母親殷氏在翠屏山下建立生祠塑金身接受香火供奉。
當然,在傳說中甚至有許多凡人因為得到了神格而封神成為神靈,比如說諸神之戰里的仙英座珀修斯。
而神格也是神靈吸收並利用信仰之力的必要條件,只不過阿爾達將神格具象化,使之成為元靈用以替代。要知道神格本身同時具有接受信徒對神靈的禱告與請求並對這些信息進行處理的能力,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阿達爾並沒有為黃盛開啟這個功能,反倒是由阿諾斯為黃盛重塑了一個新的神格技能樹。
要知道神格相當于一個信仰接收器,只要信徒或凡人說道神靈的神名並處于無護持狀態和神格覆蓋的地域,神靈就可以接收這個區域內凡人的祈禱。同時,神格也會制造出類似網絡一樣的信仰節點來接受信仰之力,整個區域內的每一個教會、教堂、禮拜堂就是這樣的節點。
這些知識黃盛原先是不知道的,直到他在泰山腳下發現了長樂翁主持的摩尼教據點,看見了因為沒有信仰網絡而飄散在空中的白色信仰之力後,有關的信息似乎一早就存在般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資料中很多的信息都是黃盛曾間接的從後世的各種神話電影中接觸過,但有一點是黃盛第一次知道,那就是地球上的五大神話體系中的希臘諸神是被阿諾斯擊敗的,而佛教的諸神也如阿諾斯一樣是外來神,被本土印度教的濕婆給趕到了中土,而道教由于是多神教的原因便也容下了這些外來神,而佛教一直不敢西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曾被希臘諸神海扁過,後來阿諾斯將希臘諸神擊敗後又創出了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使得佛教望而卻步。
眼下,中土已經隱隱淪為佛教的地盤,道教作為本土教派也日漸衰落,之前的會昌法難就是道教諸神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進行的反擊,只不過唐武宗很快就遭了天譴,隨後佛教復興,但與中土道教締結了類似戰略合作伙伴的條約,聯手打壓其他的小教派。
阿諾斯也並不是一個有著野心的神,祂所作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尋找失散的族人,獲取足夠多的信仰之力。而為了穩固了西方世界的信仰之力來源,創造了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兩個對立教派,讓雙方的信仰者在不斷的斗爭中發自肺腑的向祂獻上最虔誠的信仰之力。
而向東方拓展,不過是信徒們的自發行為,祂無意同時與東方的兩個神祇體系開戰,一旦開戰消耗的可就是千辛萬苦積攢得來的信仰之力。
在明白了這個情況後黃盛也沒多做耽擱,以通靈的技能在長樂翁的意識中幻化出阿諾斯的本體和自己的形象,傳達了要他立刻返回長安的信息後,便立馬駕著靈魂之軀趕回了長安,待他靈魂歸竅之後才發現這一趟神游的代價可不小,才從長安去往泰山打了個來回,就花掉了一萬四千多點的聖光能量。
雖然元靈中此時儲備了一百五十多萬點的聖光能量,但如此大的損耗還是讓黃盛心疼不已。因為根據阿諾斯留下信息看,此刻黃盛的處境十分的尷尬與危險,一旦光明神教在東土大唐開宗立派,就難免會與佛教、道教直接沖突,而黃盛此刻雖然擁有了神格,可他還算不上真正的神祇,充其量只能是「神人」而已。
這「神人」並非區別在神與人之間,以阿諾斯的界定共分為神祇、神靈、天神、神人、天人、凡人六個層次,而以東方的界定則為神仙、天仙、地仙、散仙、妖魔、凡人。
因此這西方的神人也就是等同于東方的散仙,並不是一個很強力存在,反倒是一旦行差踏錯很容易就會被更高一級的給滅了。不過阿諾斯的真身雖然已經離開地球去與納魯一族匯合,但祂靈識的一部分還留在地球上繼續吸納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所奉獻的信仰之力,所以只要黃盛不違背各方神靈定下的「天條」,就可以不受任何的威脅。
這些「天條」並沒有實質的文書,而是神靈之間的約定,比如說︰不可以干涉凡人的自由意志,不可以真身顯示神跡令凡人信仰,不可以神力摧毀破壞凡界等等。
當然,還有神靈不可與凡人通婚,不過這一條阿諾斯既不認同也不遵守更不會觸犯,反倒是希臘諸神和東方神界的神靈愛這麼干。
所以,黃盛眼下的定位很尷尬,如果定位自己是神人,也就是神祇的代言人,那麼他就可以用祥瑞仙術去傳教,但如果黃盛要將自己定位為阿諾斯的接班人、替代者,也就是神祇,那麼他用祥瑞仙術去傳教的話將會再一次的引發諸神之戰,而以他僅有的一百五十多萬點聖光能量和處于第一層狀態的神格技能樹,只怕轉眼之間就會被滅得連渣都不會剩下。
還好,阿達爾選中他的原因必然是與智商有聯系,黃盛很明智的認為自己現階段應該安心當神人,以阿諾斯的代言人身份行事。這樣各方就算對他有看法,也得顧忌一下他身後的大靠山。
眼下既然找著了長樂翁,弘法立教的其他部分自然也要動起來,黃盛讓外父李建找了宮里的關系將之前見過一面的保姆院尚宮鄭氏給約了出來,由二舅李誠出面使了重金將她收買。
這保姆院尚宮的職責就是專門負責節制每個宮中專職照顧皇子公主的皇家保姆,收買她的目的自然是為了第一時間掌握皇宮中各個皇子公主的健康狀況,讓人下藥雖然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但黃盛已經貴為神靈,自然不能干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連想都不好想。
而且黃盛也想過用通靈托夢給李漼的方法,可他的靈識還未進入皇城就被兩道糾纏在一起的光牆給擋住了去路,這其中一道是橙色的佛光,另一道則是七彩的皇氣,黃盛這才切身體會到這只在神話小說里面提到的東西果然是真實存在的。只可惜阿諾斯走得太急,雖然留下了很多信息給黃盛,卻沒有給出類似索引目錄的設定,讓黃盛無法查找所需的信息,只能慢慢的模索和觸發。
而趁著等待長樂翁趕回長安的時間,黃盛也把目前為止自己的全部產業梳理了一遍。其中香胰坊是重中之重,根據張庶的估算,眼下香胰坊的總市值已經超過了五十萬貫,其中有三十五萬貫是現鈔金銀,其余十五萬貫則是各種產業,有員工三百余人,作坊四處,宅院十余處。其次是龍雷手下的濟民建設,雖然目前尚未收回投資,但總資產也達到了五萬貫的規模,員工接近五百人,宅院、門面、產業約百余處。
做完了資產清查,黃盛再一次拋出了大手筆,他讓張庶直接拿出了二十萬貫現金作為形象代言費請自己作為香胰坊新品「狀元香胰」的形象代言人,而他轉手就把這二十萬貫捐了出來,委托身為京兆府縣令的外父李建以二十萬貫作為本金設立「勸學會」,在長安城一百零八坊中建立免費公學,凡年齒不及十六歲的蒙童不論男女、殘乞都可免費入學,學堂供應早午兩餐,書本、筆墨、紙張也都是免費提供。
此等善舉一出,整個長安嘩然,就連李漼都給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