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嚴酷試煉
這呼喚神名並非是一種技能,而是信徒自然獲得的一種權力,但凡信奉了黃盛這個彌勒光佛的信徒都可以呼喚彌勒的神名請求搭救。
不過普通的信徒大多呼喚的是彌勒光佛的神名,作為一個冒名頂替者,黃盛可不敢真的答應。因此黃盛便將光明聖尊當成是唯一神名,眼下只有摩尼教的老人和這一千二百光明騎士知道。
眼下這組光明騎士既然緊急呼喚黃盛的神名,肯定是遇到了無法自處的危險,當即黃盛也不遲疑,急忙神識出體尋蹤而去,眨眼間便跨越了半個秦嶺,在駱谷道中部的一座小山坳里發現了四人。
這駱谷道乃是關中與漢中交通要道之一。北口駱谷在今陝西周至西南,南口儻谷在今洋縣北。中間通過駱谷水、儻水河谷道,全長四百余里。要從長安去吐蕃,最近的道路正是這條駱谷古道。
推算起來,這批光明騎士是昨日午前同時徒步出發,距今也不過十八、九個時辰,而現在遇險的這組人居然已經走出了二百余里遠,也是相當有能耐了。要知道當時他們身上除了一套練功時穿的粗布衣衫外,基本上身無長物,黃盛之所以下達讓他們去吐蕃取得一百匹戰馬的任務,就是要考察他們的應變能力。
此時,山坳一頭被百多號衣衫襤褸匪徒堵住,另一頭則有二十余名手持弓弩的匪徒切斷了退路,一男三女四個少年騎著兩匹駑馬被堵在了山坳中間。瞧著四人都沒受傷,黃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也就沒有立即現身,倒是要瞧瞧這四人會如何解這困局。
此時,山坳中的雙騎四人策馬矗立,其中一騎上的少年扭頭對身後的少女道︰「蘭姐姐,少主聖尊是讓我等遇見危難才可喚他神名,如今這般境地,倒也不算危難,只消我去沖殺一陣,定可殺退這些賊人。」
少女正低頭默念黃盛神名,听了這話忙抬頭道︰「五郎不可亂來!」
這一男三女分別喚作李五郎、張蘭兒、柳二姐和陳九娘,李五郎和柳二姐屬于戰斗系,陳九娘治療,張蘭兒輔助。
「兀那小郎,可想好了?」李五郎正要說話,匪徒中卻是走出了一個魁梧巨漢,見他滿臉長毛,亂發蓬松,肩頭扛著一根瘤木制成的水火棍,站在人群之前大喝道︰「只消留下三個女娃和馬匹,便放小郎一條生路如何?」
隨著巨漢話語,與他同伙的毛賊也都跟著哄笑起來,不少賊人更是將手中的火把遠遠拋出,企圖驚嚇四人。那李五郎卻是身有傲骨,昂頭回應道︰「若是真好漢,可有膽與五郎我單打獨斗一場。」
巨漢听了放肆狂笑,直呼︰「你這小郎好生可笑,此地又不是兩軍交戰,何來陣前斗將。我等就是山賊,自然人多欺負人少。」
李五郎听了大怒,可身後坐著的張蘭兒卻是一把摟住他的腰道︰「五郎,不可魯莽行事!」
李五郎氣她不過,便道︰「蘭姐姐可還記得師傅教誨?我等學習武藝,為的就是護教降魔,如今少主聖尊命我等入吐蕃取馬,不殺幾個邪魔外道、毛賊土匪豈可成事?」
「可……」這張蘭兒還想勸阻,卻沒想後腰被人一抓一提帶下馬來,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被柳二姐給提下馬來,陳九娘此時也下到了地上,就听那柳二姐道︰「五郎說得對!這些山賊不知害了多少過路良人,今日我四人到此,只怕正是應了因果報應,該當送他們上路才對。」
這柳二姐說話聲音不大,卻是字字鏗鏘,隨後見她從馬鞍處抽出一把單刀,向李五郎道︰「五郎且護住蘭姐兒和九娘,這第一陣便由二姐來吧。」
李五郎卻是伸手從馬月復一掏,抽了根水火棒攔在柳二姐馬前道︰「二姐稍安,那廝適才不敢應我叫陣,自當五郎打頭陣才對。」
言畢手中水火棒輕輕一敲柳二姐的馬月復,馬兒吃力不住,連退數步,乘此機會李五郎拉韁便走,眨眼便沖了出去。
盧政在鐵爐堡訓練的這批少年,其中六百男孩是盧政托了家人在老家晉州招募,後經過半的淘汰率嚴格遴選,每一個都是根骨強健的練武材料,算上在晉州的時日,實際都習武超過了三年。
這李五郎雖然馬術尚未嫻熟,但武藝卻是十分扎實,鞭馬加速的同時也把水火棒架在肋下,以馬槊刺敵的招數向那巨漢沖殺過去。
卻說李五郎殺氣騰騰的沖來,這原本氣焰滔天的山賊卻是不少人腿肚子轉起了筋來。實際這群山賊皆是附近鄉里好吃懶做的窮漢,平日禍害鄉里,得機便聚集到一塊截殺駱谷道上來往的客商,若是官府嚴查便散伙各自隱遁。這一次是因時已四月,正是青黃不接之際,附近的窮漢便串聯起來,看看能不能撈上一筆混個肚兒滾圓。
恰好這李五郎一組腦子活絡,領了任務後搶先尋到了一處市集,以陳九娘的治療術換來兩匹駑馬和兵器食糧,用了一天一夜趕在了最前頭,恰好就踩進了這伙賊人設下的埋伏圈。
卻說領頭的巨漢正是這伙毛賊的頭領,見李五郎持棒殺來也不驚慌,肩頭扛著的瘤木水火棍動也不動,卻是向左右喝道︰「都走開些,瞧二郎我一棍送這小郎歸西!」
毛賊中卻有人笑道︰「若是二郎得勝,這小郎的馬便給二郎當坐騎,也叫二郎做一回馬上將軍,大家說可好?」
「好!」眾毛賊齊聲起哄,卻也快步的閃身讓開,等著瞧這巨漢如何一棒將李五郎擊殺當場。
這雙方距離也不過四、五十步,可謂是轉瞬即至,只見李五郎沖至巨漢身前還有兩個馬身之時,巨漢肩頭一震,瘤木棍便彈跳而起,而他更是旋身一躍,瘤木棍月兌手飛出,好似毒蛇一般向馬背上的李五郎撲去。
就憑這一招能夠看出這巨漢只怕也是唐軍出身,因為他所使的招數正是唐軍用來破騎兵的擲槍術,只可惜他這招用對了地方卻用錯了人。
「破!」李五郎怒喝一聲,架在肋下的水火棍作勢橫掃,一道絢麗光華便從棍頭噴涌出來,形成了一面明亮的光幕。巨漢擲出的瘤木棍不但被這光幕直接撞得粉碎,就是已經起身跳開的巨漢也被光幕邊角掃到,整個人好似布袋一般被生生擊飛了出去,跌出了十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