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越獄闖關
駱谷關,位于盩厔縣(今周至縣)西南,屬京兆府管轄。
雖然此關扼守駱谷道口,但由于這駱谷一線是由內往外逐級加強戒備,因此駱谷關本的查禁並不嚴苛。
這駱谷關的守將名叫張野,雖然是個旅帥,但他年近五十,平素恪盡職守于軍中口碑不差,責任感也是極強。昨日倒也沒怎麼注意,今日一早他先去了關防營例行公事的檢查操課,隨後返回府邸用膳,飯後正準備去關上巡查之時,卻听到門下來報,說一伙來路不明的少年男女此時在關前使了妖法騙人。
這唐朝不像後世,但凡是大唐的百姓,只要不屬軍戶,不入匠籍,都是可以自由遷徙。平日里出入關隘也不需要什麼憑據文書,只要交幾文錢的城門稅便可自由通行,所以平時大唐的關隘都是寬出嚴進,若是這幫光明騎士低調一些,出關還是相當容易,可他們要去吐蕃缺少馬匹,便打起了用仙術換馬匹的主意,結果被誤會成了行妖法騙人。
這張野是個正統的軍人,最是排斥什麼神仙妖怪之說,在知曉關下有少年男女用什麼仙家法術與人治病,以此來換馬匹錢財的情況後,便領了親兵來瞧。
這用聖光術給人治病來換馬匹,自然是李五郎他們那組人得了先手,隨後跟進的幾組人也是有樣學樣賺了馬後迅速出關。可一個小小駱谷關哪里有這麼多生了重病又有馬的人等著治療。以此落在後面的十幾個小組便傻了眼,笨頭笨腦的還想著看看是不是能夠瞎貓能踫上死老鼠,也換了馬出關去吐蕃。而其中更有膽大的直接將主意打到了守關的門卒身上,反正這聖光術可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術,治誰不是治呢?
因此當守將張野領著一隊親兵趕到關下的時候,正巧就踫見手下的上百守卒正大聲喧嘩著將四、五十個少年男女團團圍住。初看還以為是動起了手,結果仔細一看卻發現門卒們卻是在互相拉扯爭執,口中叫嚷的是什麼我先你後,你出五貫我出十貫,根本就讓人模不著頭腦。
張野得報的消息是有人用巫術騙人,自然不解詳情,眼下這情況是關內有馬市,眾人便想出了折中的辦法︰治病收錢,用錢買馬!
「住手!放肆!爾等這是要嘩變麼?」張野怒喝一聲,手中的馬鞭當空一抖,一聲鞭響好似鞭炮當空爆炸,倒把整個場面給生生震住了。
听著張野發怒,跟隨的親兵當即抽出了兵刃四面散開戒備起來,張野卻把馬鞭一指,指向了人群中一個衣衫不整的唐軍老卒道︰「王伙長,何事在此喧嘩?你要用五貫錢買下何物?」
這老卒剛剛本是擋在少年身前攔著眾人,手中也抓著幾貫銅錢,可瞧見張野之後卻是眼珠兒一轉,立馬改口道︰「旅帥得空早來,倒也無甚大事,不過是一伙附近鄉民想要出關返家,小人閑來無事,想托他帶些山貨,賺個倒手錢……」
「放肆!本帥面前還敢信口雌黃?」張野听了大怒,當即推開發愣的守卒,幾步來到王伙長面前,馬鞭向那群少年男女一指道︰「本帥听門下來報,說是有妖人以妖法惑眾行騙,可是爾等?」
一听這話,眾人都是一怔,那王伙長听了大急,正欲分辨幾句卻被身後一人扯住,扭頭一看是少年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就听他語氣不卑不亢的笑道︰「敢問這位將軍,可是駱谷關的守將?」
這張野乃是負責鎮守關隘的朝廷守將,豈會跟個小兒搭腔,當即道︰「本帥便是此關守將,姓張名野,此乃關防重地,豈容爾等撒野?來人吶!通通與本帥拿下!」
張野這話出口眾人更是一愣,可他手下的親兵卻不受影響,隨他來的親兵整整有五什人之多,當即全都撲了上來。眼看就要將眾少年拿下,而張野看著近百門卒全都愣神,也不由氣道︰「怎麼,爾等難道都受了妖人蠱惑,想要做反嗎?」
形勢急變,一群少年也是慌了神兒,剛剛出來說話的少年也不由急道︰「憑甚拿人?我等犯了何罪?」
張野道︰「爾等聚眾鬧事,蠱惑良民。咆哮關隘,亂我關防。樁樁都是重罪,還不與我拿下!」
張野帶來的親兵足有五十余人,即便守卒不動手,想要拿人也是綽綽有余,因此張野根本就是有恃無恐。而少年這邊雖然是初生牛犢,可見過的世面是在太少,因此絕大多數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起意反抗,當兩個親兵將出頭的少年扭住時,這少年竟還在強辯道︰「我等只是想要出關,究竟何罪之有。」
張野根本就不想跟他廢話,喝道︰「王伙長,還不將爾等押入大牢,更待何時?」
事已至此,這王伙長倒也醒悟過來,忙對身邊的同袍使了使眼色,答應一聲後就從張野親兵手中接下爭辯的少年,忙在他耳邊悄聲道︰「小仙人對不住,還請讓其他小仙人稍安勿躁,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這少年敢站出來答話,也是個能夠審時度勢之人,當即明白了王伙長的意思,便故意揚聲道︰「我等都是附近良民,昨日結伴入關禮佛還願,今日出關返家,並不曾犯下王法,你等欺壓良民、污人為盜,眼里還有王法嗎?」
言說間少年向身後猛打手勢,這些少年在一起訓練了兩年有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放棄了反抗。
守將張野懶得再費口舌,直接揮手讓門卒們將人帶走,隨後更讓一什的親兵守在關口,要他們留意出入的人員,一旦發現這些少年的同伙,便將他們統統抓起來再說。
這駱谷關說大不大,可關押個百來人的牢房還是有的,當即這五十多個光明騎士就被全部關了進去。直到黃盛循著駱谷道一路查看,將他們找到時才發現竟然有整整十六組人都被關在了駱谷關內的大牢之中,當真是讓黃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