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友柯賢口中得知陳金喜之前也許向我們撒謊,而且他極有可能知道史 澤的下落,于是我便獨自前往他常去的網吧找他。沒想到他可沒找著,但卻在包廂里發現被捆綁在椅子上的雷傲陽,而且他還掙月兌了繩子向我撲過來。
他這頭蠻牛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塊頭比我大多了,而且雙眼遍布血絲,嘴巴口沫橫飛,那有「玉樹臨風勝潘安」的氣質,說他「凶神惡煞鎮鐘馗」還差不多。
可憐我雖然身為刑警,但每次體能考試都是勉強混過關,那是他的對手,不給他做掉就已經很不錯了。人急智生,既然拳頭比不過他,那我就來陰的。他雖然已經把繩子掙月兌,但繩子仍掛在身上,我像餓狗撲食似的,飛身向前撲,拉起繩子斷裂的一端使勁往回扯。因為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椅子上,給我這一拉便立刻收緊,雖然不能再次把他綁住,但卻能把他絆倒。
他一倒下,我就趕緊爬起來,拿著防暴噴霧往他臉上狂噴。三兩分鐘的功夫,整瓶防暴噴霧就差不多給我噴完,幸好這東西雖然刺激性很強,但不會鬧出人命。他雙手捂住臉在地上滾來滾去,叫得像狼嚎似的,把大廳上的人都引了過來,全站在門外圍觀。
沒過多久,網管就從人群中擠進來,驚慌地問我發生什麼事?我沒好氣地說︰「他癲癇癥發作了,還不快報警!要是他死在這里,你的樂子可大了。」網管被我嚇慌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打110。其實,要是真的有人癲癇癥發作,報警那管用,應該打120叫救護車才對。不過,他雖然一時沒反應過,但人也不笨,報警時不是說有人癲癇癥發作,而是說這里快要出人命,而且還說得蠻夸張的。
趁有點兒時間空檔,我觀察了一下包廂,特別的地方倒沒有,惟獨窗戶能讓人鑽出去。探頭出窗外發現能沿著排水管爬下去,看來陳金喜和那個應該是史 澤的朋友就是從這里逃走。
巡警跟蓁蓁幾乎是同時趕到,我向他們出示證件,並告知實情,讓他們幫忙把雷傲陽押到該區的派出所。這個蠻牛還真不是蓋的,四名巡警也差點搞不定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塞進車廂時,其中一名伙計已經掛彩了,左臉挨了一拳,腫起來了。
我要求把雷傲陽押到派出所,而並非押回刑偵局是有原因的。大多數派出所都有一間或幾間秘密的小房間,一般人是不會被「請」進這些小房間的,能進去基本上都是些小混混或者那些「不合作」的疑犯。我打算在小房間里給雷傲陽做個「精神評估」,以確定他是否真的瘋了。其實,刑偵局也有這種小房間,不過局里還有老大的死對頭劉成安,要是讓他知道我濫用私刑,肯定會大造文章,讓老大下不了台。所以我只好選擇到派出所去。
小房間里沒什麼擺設,就是一張舊辦公桌和幾張凳子。裝修稍微簡陋,不過兩米多高處有一條鋼管橫過,挺引人注意的。四名巡警合力用手銬把雷傲陽的雙手拷到鋼管上,雖然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但被拷上後,腳尖還是差一點點才能沾到地板。再用手銬把他的雙腳拷上,這樣他就像掛腌肉似的,背貼著牆壁掛在鋼管上任人宰割。
我本來還想讓蓁蓁給我展示一下散打冠軍的風采,誰知道她竟然說︰「他又不能還擊,還不如打沙包,不干!」長生天啊,我怎麼一直都沒注意到她原來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蓁蓁不肯定動手,我只好自己干了,老實說我可不想干這種苦力活。我不想干,但別人也許很樂意干,正當我準備讓雷傲陽吃點苦頭時,左臉被打腫的巡警已打開舊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本厚厚的電話薄及一個大錘子,沖我說︰「師兄,你先休息一下吧,這種粗重的活兒讓我來干就行!」說罷便上前讓同僚幫忙把電話薄放在雷傲陽胸前,然後揮舞錘子狠狠地錘在電話薄上。
雷傲陽本來一直都在歇斯底里般大叫,給錘了幾下還在叫,再錘幾下仍在叫,繼續錘了十來下,便開始口吐白沫,不過依然在叫著,只是已經叫得沒什麼力氣。
「錘子那麼大,會不會把他打死啊?」蓁蓁也許看得心有不忍。
「打死還不至于,不過內傷就少不了。」比拳頭還大的錘頭,要是直接錘在身上,肯定會把骨頭也敲斷,但墊上厚厚的電話薄後,沖擊力就變得分散,不會造成明顯的外傷。然而,分散的沖擊力雖然不會造成外傷,但卻會傷及五髒六腑,造成較嚴重的內傷,並帶來極大的痛苦。當然,這種內傷是不容易被檢驗出來的,所以就算疑犯在事後驗傷也不能抓到我們的把柄。
臉被打腫的伙計終于都打累,但雷傲陽竟然還在含糊地叫著,在整過毒打過程中,他也沒有求饒或者罵髒話,只是不停地發出毫無意義的吼叫。倘若他是在裝瘋賣傻,那麼他的演技實現無懈可擊,什麼影帝影後都得靠邊站。繼續折騰他也不見得有什麼收獲,于是我通知阿楊過來收拾殘局,免得他真的掛掉。
雖然雷傲陽沒能提供任何線索,但他既然被綁在網吧,而網管又證實他與陳金喜同來,那麼陳金喜肯定與本案有關,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毒殺洪森的奇怪男人,甚至是本案的主謀。而雷傲陽現在幾乎已能肯定他瘋了,也就是說他只不過是本案的受害者,或者說他只是陳金喜的一只棄卒。
然而,區區棄卒為何仍要大費周章把他從療養院救出,再轉移網吧?答案也許只有一個,就是轉移警方視線以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而之前我一直懷疑麥小蕎的是雷傲陽,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陳金喜。可是他真的是麥小蕎的哥哥嗎?也許面里還有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