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級系統 第八章 老人逝

作者 ︰ 葫蘆大叔

不及多想,林風連忙起身,快步朝林母迎去,嘴上還不忘喊道︰「娘,你怎麼來了?」

看到林風迎面走來,林母上前模了模林風的頭,望著這一個多月未見的孩子,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不過卻沒有回答林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小風,你爹呢?」

林風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不過此時也沒多問,拉著林母的手往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爹正在院內打造武器,娘,我帶你去見爹。」

未待林風母子走進小院,林父就已經從小院內走了出來,原來林父雖然專心打造,但是因確實很想念林母,在听到林風喊了一聲娘後,便已經停止了打造,也隨著林風朝小院外走去,只是速度沒有林風快而已。

「當家的,爹快不行了,你趕緊回去見爹最後一面,」林母一見到林父,便一臉著急的說了起來。

「什麼?」林父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老人一個月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

「孩子他娘,你說是真的?」

一旁的林風也懵了,他的預感居然猜中了,老人要不行了,這簡直是糟的不能再糟的消息。

「當家的,什麼都別說了,快回去,晚了的話恐怕就……」恐怕就什麼,林母已經說不下去了,她感覺再說下去,自己就會忍不住痛哭出來。

長得高大魁梧的林父,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不少,整個人看上去都矮了很多,林風看在眼中,感覺實在不是滋味,他向帶路的青幫漢子道︰「這位大叔,你能不能和李堂主通報一聲,就說我爺爺得了重病,我父親需要立刻趕回去,如果他答應,我可以繼續留在青幫。」

「好,我這就去和李堂主說,」林母就是這漢子帶進來的,對事情的經過十分清楚,此仍人倫大事,他能夠理解,沒有遲疑,爽快的答應後,便去見李堂主。

「爹,娘,你們不用著急,李堂主答應後,我們可以讓他幫我們準備一輛馬車,乘坐馬車回去,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來得急的,」林風向林父、林母勸慰道。

初聞噩耗,有些措手不及,林父一時慌了神,听林風這麼一說,才稍微回過神來,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李堂主會答應嗎?」

「爹,你放心,他會答應的,」對于這個問題,林風覺得自己的把握還是比較大,以李剛的精明應該不難想明白,如果這次答應讓林父去給其老父送終,那麼等林父處理好回來之後,以林父的為人,肯定會盡心盡力為青幫做事,不用他再瞎操心了。

青幫不算大,李剛的行動也很快,那位帶路的青幫漢子走了沒多久,李剛便來了,不僅來了,還把林風想好尚未對他說的事都處理了。

「林師傅,你家里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去處理吧,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就停在青幫大門外,馬車和車夫都是青幫的,林師傅處理完家事,可以再乘坐馬車回來。」

李剛說完,又轉頭看向林風,自從一個多月前的那日之後,他再也沒有親自去小院查看,都是派手下前往,原因自然不用多說,對林風的印象可謂是深刻的很。

正準備對林風說些什麼的李剛,目光忽的微愣了一下,而後眸內精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麼,瞬間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林風,你就和林師傅一起回去,也不用說什麼繼續留在這里的話,本堂主可不是那麼不通人情的人。」

能回去看爺爺最後一面當然更好,既然李剛都這樣說了,林風也沒堅持要留下來,原本他這樣說,還不就是怕李剛大堂主不放心麼。

隨後,李剛客氣的送林風一家上了馬車,馬車在一位青幫漢子的駕駛下,載著林風一家,朝望海村趕去。

李剛並沒有急著離去,望著馬車漸漸駛遠,直至消失不見,臉上若有所思︰「沒想到這林家的小鬼居然那麼聰明,還真的把我給他的秘籍練成了,看樣子習武的資質還不錯,難道我真看走眼了?」

李剛不知道,他並沒有看走眼,林風習武的資質確實不好,只能算是普通,可資質再不好,也敵不過林風的‘金手指’,‘金手指’學東西,是不講資質的,再流氓不過了。

……

離開了一個多月,望海村還是望海村,並沒有什麼變化,馬車剛停靠在林家石屋門前,林父便急匆匆的跳下來,往屋里沖去,林母與林風的動作也不算慢,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老人屋內,剛一進來,林風便聞到一股濃厚的草藥味,這個世界的醫術,與母星上的中醫差不多,主要靠動、植物上的一些材料入藥,看來老人已經經過一些治療,只是不起效果。

這時,屋內除了林風一家人外,還有一位大夫模樣的中年人站在屋內,瞧面目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望海村的人,林風估計,他應該就是為老人治療的大夫了。

「爹,大力來看你了……爹,你醒醒,大力來看你了……爹,」林父雖然還未到30,卻也是一家之主,平常穩重如山,遇事不慌,就這樣的一個人,此時跪在床前,抓著老父的手,卻如孩童般的哭喊著,讓人看了實在是感動,催人淚下。

是的,是感動,不是嘲笑!

這世雖然落後,不發達,但是在各種感情上,卻比前世的母星純粹太多,太多了!

林母同樣跪在床前,一直默默的哭泣著,林風因為年齡所限,身材不高,所以只是站在林父身後,看著老人緊閉的雙目,暗暗著急。

他們到來時,老人已經處于昏迷狀態,人事不清,失去知覺,如果老人就這樣走了,那不僅對林風一家是個巨大的遺憾,對老人自己,估計也是。

「大夫,你也是望海村人嗎,我爺爺他現在的狀況,能不能清醒過來?」林風朝屋內的中年人問道。

大夫模樣的中年人很是詫異的看著林風,這個問題如果是林父來問,他感覺很正常,可現在居然是個才10歲的孩子來問,少見了啊,雖然他早知道這孩子很聰明,卻沒想到也如此的成熟懂事。

「小風,我是你趙叔啊,你忘了?」趙叔提點了一下,不過沒有多說什麼,現在並不是敘舊的時候,然後就林風的問題,給出了答案︰「你爺爺的情況很不好,恐怕就在今天了,至于能不能醒來,那要看老人自己,如果能醒來,那就是回光返照,還有機會交待後事。」

林風點點頭,明白了,這就是說要看老人自己的執念強不強,強就還能醒來說說話,不強,那就這樣去了。趙叔這個人,他也回想起來,說來和他還真是很有淵源。

林風出生時,就是這位趙叔的媳婦,趙嬸親自接生的,而後在他剛滿1歲那年,莫名其妙的發了一次高燒,最後也是被眼前這位趙叔治好的。

「啊,爹,爹,你醒啦。」

林父的驚叫聲,將林風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林風連忙朝老人望去,果真,老人緩緩的睜開了一雙老眼,開始時眼中無光,毫無焦距,過了好一會,才逐漸變得有神起來。

見老人真的醒了,一屋子人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默默的望著老人,想讓老人最後能夠好好的說上幾句話,心無遺憾的離開。

這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趙叔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內,將老人的最後一點時間讓給了林風一家。

老人有些吃力的轉了轉頭,朝床邊林風一家人望去,一個一個的,看的很仔細,很慢,每看完一個,神情似乎就好了一分,最後,老人將目光放在了林父身上。

「大力,」老人動了動嘴角,似乎是攢足了力氣,便開口對林父交待道︰「為父要走了。」

老人這話一說,林父的眼淚便嘩的一下又流了出來,他緊緊的拽著老父的手,使勁搖頭。

「不要難過,你也不小了,以後要承擔起這個家,和別人生氣的時候,要多想想家人,不要意氣用事,」老人很清楚林父的缺點,臨了不忘叮囑道。

「大力知道,大力知道,」清楚這是老父對他最後的交待,林父連忙點頭應是。

「琳兒,」與林父說完,這時老人便望向林母,林母本名陸琳,姓陸名琳,琳兒是老人對林母的呢稱︰「你雖然無父無母,可我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女兒,為父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大力,照顧小風。」

林母是老人在路上撿來的棄嬰,連名字都是取的,老人不是望海村本地人,而是在多年以前,帶著二三歲大的林父,從遙遠的地方遷移到望海村的,林母正是在這路途中遇到,便一直收養著,直至給林父當了媳婦。

「爹,琳兒知道了,」林母對于老人即將離去很是傷心,一直都在默默哭泣著。

「小風,爺爺知道你很聰明,懂事,你和你爹在青幫,也算是入了江湖,你以後在江湖上要千萬小心,江湖人心險惡,如能遠離,就盡量遠離。」

給最疼愛的孫子,老人說的很詳細,但說了這麼多話,也有些累了,緩了緩,才繼續對林風說道︰「林家祖上本也人丁興旺,可因為江湖,如今整個林家也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爺爺去了之後就更少了,你以後要懂得藏拙,以前的林家就是因為太張揚,所以才會有今天!」

「爺爺,小風知道了,」林風沉聲應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小風,爺爺相信你……相信你……」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直至停止呼吸。

「爹!爹……」

「爹……」

「爺爺……」

七日後,望海崖。

在林風的建議下,林父最終決定,將老人葬在望海崖上,這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有山有水,隔著大海,每日還能看朝陽升起,最重要的是,這是老人最疼愛的孫子,林風這世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也是林風幫他選擇的地方,老人九泉之下,應該是相當欣慰的。

「爺爺,我和爹、娘今天要走了,要離開望海村,娘已經決定與我和爹一起住在青石鎮上,我們雖然走了,但是望海村的屋子我們會保留著,因為這是爺爺你給我們留下的。」

「爺爺,以後我們不能經常來看你,你要是想我們,可以給小風傳信,現在爺爺應該也知道了吧,小風不是普通人,小風收到爺爺的信,就會和爹、娘來看你。」

說完之後,林風恭恭敬敬的對著老人的墓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又望了望,才轉身朝後崖山腳下行去,留下老人的墓,遠遠的望著林風逐漸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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