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落袈山 第二十四章 流風郡

作者 ︰ 玉樹葉

「吼吼!流風郡,我來啦!」趙如常傻子一樣在車上 噠著。

「這就是流風郡?」痴呆一樣的林楓震驚地望著不遠處流風郡的城門。

………………

相比起金葉城細秋城高達四米的城牆,流風郡八米高的城牆足夠讓一般人在遠遠的地方就可以仰望了,而十四米見方的巨大城門,則讓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看起來是那麼的渺小,好像一只只可憐的小狗狗。

城門的兩邊刻著簡單古樸的花紋,看上去大氣無比,與整個城牆渾然一體,這是一種簡單的魔法陣,如果有亡靈系的生物靠近,魔法陣則會自動啟動發出警報並進行簡單的攻擊。金葉城細秋城也有這種魔法陣,不過都是荒廢已久的了。

與細秋城等小城不同,進入流風郡這樣的大城市,守城的衛兵已經開始象征性的向你收取一點路引了。趙如常和林楓兩個人繳了四個銅幣,一前一後施施然進了流風郡。

三層的建築在小城市里只是鳳毛麟角,在流風郡卻是比比皆是,甚至偶爾可以看到四層的建築。在過了城門向里走了一段路之後,兩個人就被這里的一切給震撼住了,大街上除了人還是人,前前後後摩肩接踵,別的地方鮮可一見的西大陸人,流風郡里像是不要錢一樣來了許多——好像本來就是不要錢的。

東大陸人和西大陸上在相貌上有很大的差異,西大陸的人發色不一,有紅頭發,黃頭發,藍頭發,綠頭發等等,東大陸的人則只有一種黑色的頭發;再者兩者站在一起來看的話,西大陸的人眼窩陷得較深,顯得更加有神。

大街之上的人多,店鋪當然也多,林楓的眼楮更加不夠用了,單只看人頭頂上那一排高低不齊風格各異的招牌,就已經讓他眼花繚亂了,何況還有高高的房子,花花綠綠的頭發。

「青樓在哪里?我們找個地方喝一場花酒吧!」趙如常此時摩拳擦手,一副饑渴的豬哥樣。林楓聞言打個冷顫,他知道趙如常的意思只是喝酒而已,但不知道的人呢?人家心里還不一定怎麼想呢。

果然,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倆的表情立刻就變了,那樣子,活像是在看兩只猴子。

「我們……的錢不多了。」林楓在趙如常耳邊輕輕說。

「哦,我知道啊。雖然不多,但喝個花酒總該夠的吧?」趙如常听完嚇了一跳,隨即又道。

「可我們……還要去落袈山呢。」林楓再次輕聲道。

「哦。」趙如常的聲音馬上就低了下來。

因為有林楓計劃在前,趙如常也做了準備,把自己的零花錢都拿出來了,總計三個金幣零若干銀幣。加上林楓的錢差不多有五個金幣,如果在弱水鎮的話,也算是一筆巨款了,但是在流風郡……還是不說的好。

喝花酒在細秋城花三十個銀幣就頂天了,但在流風郡,約需一個金幣。這不是兩個人猜的,是來時車把式告訴他們的,在車把式的眼界中,這種價格是如同新聞一般的存在。

而且此去落袈山,中間還要經過兩個如同流風郡一般大的城市,難道這兩個月里他們只喝個三五次花酒,然後徒步行走並且不再吃任何東西?連趙如常也覺得這實在不太像話,于是花酒計劃做罷。

「住店,吃飯!」趙如常大聲叫著,這番林楓也不好阻止了,幾天下來,趙如常幾乎變了個人一樣,臉色黑了許多,憔悴了許多,看上去蒼老了好幾歲,現在如果說他三十歲,一定會有人驚嘆︰真年輕。

「靠!撞什麼撞?沒長眼啊?」趙如常心急火燎,脾氣也大了許多,現在這時候,找個店住下,要桌酒菜吃才是最重要的。撞了人的人自然是滿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說完轉身離去,林楓卻「咦?」了一聲,眼神立刻就跟著那人的身形走了。

那是個小男孩兒,看上去比楓楓還小了不少,之前跟趙如常道歉時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林楓一開始只是心里一個愣神,轉眼間已經明白了一切,立時怒喝一聲︰「站住!」

與此同時,另一聲脆生生的聲音也同時喝道︰「站住!」兩個人的話幾乎同時喊聲出來的,喊出來的同時兩個人都有些發愣,尋聲往對方的方向望去。那人是一個少女,林楓一眼就可以確定這一點。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少女現在是一身男裝的打扮。深黑色的上下兩件套的緊身衣,金線繡著古怪而又好看的花紋,幾乎繡滿了整套衣服。金線間點綴著星星一樣會發光的小石頭,有的呈藍色,有的呈紅色,而這些石頭點綴在金線,想必是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好的,因為看起來一點也不亂。

這少女手里拿著一根略有些彎曲的棍子狀物品,潔白的臉上有星空一樣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梁,微微翹起的嘴角,銀白色的長發在腦後隨意地束成一束,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奪人的氣質,這種氣質讓林楓趙如常一時之間覺得呼吸緊促,像是一瞬間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認識啊?」發了一愣之後,趙如常問林楓,林楓理所當然的搖搖頭,然後他才又想起了什麼,然而剛想要說什麼,又被那女孩子先聲奪人了︰「決斗吧,少年。」聲音好像是冰雪一樣的凍人——沒錯兒,是凍人,此時周圍的人,包括林楓和趙如常,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然後那種冰山似的聲音緩緩的道︰「偷盜,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當然,你可以撥出你的劍。」

人們目光轉向被那少女鎖定的小男孩兒,趙如常也發現了這小男孩兒當然就是之前被他訓過的。偷盜?他偷誰東西了?

林楓之所以表現異常,也是因為他發現那男孩兒目光有些不對,看起來低頭哈腰好像很誠懇,但眼神中有些得意的影子,這個是瞞不了林楓的,算起小偷小模,他的道行要比眼前這男孩兒深多了。

小男孩兒這一刻還在瑟瑟發抖,下一刻已經然轉身邁步鑽進人群就要逃。此時人群並不十分密集,但總也不會讓一個小偷就此逃走,林楓一拉依然有些不如所措的趙如常,正待追上前去抓小偷,那少女已經弓身邁步,身形如影似電,如魚在水,密集的人群竟也攔不住她。她的每一次跳躍,都能離地三尺多高,偏偏卻不會比別人高出多少,在空中的身影呈一種奇特的姿勢,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哇!」周圍的人群嘩然了,其中也包括趙如常。趙如常的下一句卻是︰「老女人很厲害嘛,至少是二級武士!」

………………

先去吃飯,然後碼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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