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落袈山 第三十三章 心靈溝通(上)

作者 ︰ 玉樹葉

林楓把手放在黑魔法水晶球上的時候,在場的四個人都把眼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一個靜謐的早晨。

仿佛是一陣清風吹過身體,林楓覺得自己的身體里面在霎時間就好像產生了許多的通道,又像是透明了,像是水一樣,別的東西可以隨意的穿進來。然後是放在黑魔法水晶球上的左手,突然感受到一陣奇異的波動,緊接著,一個全新的世界就這樣在他面前打開了。

雖然沒有睜開眼楮,可是林楓分明可以看到面前的一切,青石,之上的老人,他身旁站著的女孩兒,自己身邊的朋友,地上的碎石片,小板凳,人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歷歷在目,只不過顏色變了而已。

每一個人,身體上都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衣衫則是通通變成了深淺不一的綠色,小板凳也成了跟衣衫一樣的綠色,石片和青石則是青色的,跟本來面目一樣,跟本來面目一樣的還有大地,褐色的泥土。

空中流動著燥動不安的一些分子,細小的肉眼看不清,但又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它們。如同在清晨的陽光里打開房間的門窗,可以在陽光下看到屋內的微塵一樣,那些分子,就如同微塵一樣飄浮在空中,五顏六色,緩緩的流動著。右手一揮,那些微塵加速了運動,然後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然後林楓又發現,無需轉頭,他也可看到四面八方的所有東西,只不過看到的範圍有限,只能看出三米左右,再遠的地方就是模糊一片了。

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全新的世界!一種從沒有體驗過的神奇的感覺,這一刻,林楓的心,深深地沉浸在這個世界,這種感覺里了。

青石上的老人手動了一下,揮向自己的左臂,林楓果斷的縮手躲開了。然而躲開的那一個剎那,手從黑魔法水晶球上移開的那一個剎那,整個世界忽然就消失了。

睜開眼,林楓不好意思的笑笑,剛想要說些什麼,老達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一切。」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小乞丐,他仿佛在霎那之間變身為一個哲人。

「一切?一切是什麼?」老達明從迫不及待轉眼變為激動。

然而下一刻,林楓又變成了那個動轍就詐呼不已的小乞丐,那個不顧忌自己的魔法學徒身份的小混混小無賴︰「哇!我什麼都看到了!我看到這地,這地上的石頭,板凳,還有你們!哇哦!你們不知道吧?原來你們是會發光的!板凳和你們的衣服,都變成了綠色的!而你們!你們全身都在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啊!真是太好看了你們!還好,不太刺眼,要不然我都不敢多看啊!」

然後林楓住下了嘴,因為他發現眾人除了趙如常以外都果斷張大了嘴巴,而且一直呆在那里,好像短時間內沒有人想到合上。趙如常則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每當林楓做出什麼他覺得弱智的行為的時候,他就會露出這種表情。

趙如常不懂這個,但剩下的三個人,有一個大魔法師,一個一級魔法師,還有一個魔法師的孫女兒,對于林楓所表述的一切,他們明白。他們不但明白,而且是極其的明白,無比的明白,而也正因為明白,才讓他們無比的吃驚。

趙如常猛然間發現自己的表情不怎麼合適,眾人的表情可不像是在看笑話啊,看上去倒像我這個兄弟很厲害一樣,他真的很厲害麼?

「看到我們會發光?」老達明最先回過神來,眼神還是充滿著震驚,但已經能正常的開口說話了,比其余的兩個女孩子強多了。

「是……是啊。」林楓有些遲疑,難道自己說錯了?可事實就是這樣啊,難道這次要說謊才能過關?

「大魔法師一級的魔法感知力啊。」老達明閉上了眼,緩緩地說︰「你的精神力,用強大都不足以形容啊,那是極其強大啊!」

眾人一片沉默,就連林楓這個近似于魔法小白的準魔法學徒,都听懂了這一段話。

魔法師一階分為五級,最低一級,最高五級。五級之後的進階是大魔法師,又有兩級。之後是魔導士,有三級,魔導師,有兩級,再之後是聖魔導師,再往後,就稱神了。

能在魔法上稱神的,一千年也沒有一個。聖魔導師也不多見,平時能有一個就不錯了,就這樣還常常出現斷代,就是在某一個時期整個凱斯大陸沒有一個聖魔導師。

以上也許並不足以說明問題,但如果加上一個基數,就更容易讓人明白了︰整個凱斯大陸,人口基數上百億,其中魔法師的數量,通常都會有數十萬,不到一百萬的樣子,許許多多被認為是天才的魔法師,終其一生都模不到大魔法師的門檻,最終會在三四級的時候含恨入土。

卡洛爾明白,扎娜明白,連趙如常也明白,這樣極其強大的魔法感知力,意味著的究竟是什麼。從此視金錢如糞土,對于林楓來講將不再是一句笑話,他將不用再為一只菜團子而窮算計,不用再為省下幾個銅幣而笑逐顏開,人世間的一切,對于他來講都沒有什麼難度。

「對了,你剛才……我是說,你在用手揮動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那些空中飄蕩著的細小的塵土一樣的顆粒,就好像是真的有東西,在阻擋著你的手?」沉醉于林楓極其強大的感知力之後許久,老達明終于想起了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沒有問。魔法學徒的考核,這都是應該有的步驟啊,雖然老達明覺得問也是白問。

「什麼東西?」林楓瞪大眼楮。

「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啊,它們會不會擋住你的手?」

「怎麼可能?」

「就是像水一樣,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你總會感覺到有一種微微的感覺,力量會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總歸和平時你那樣揮動手是不一樣的,會有一種非常小非常小的力量在擋住著你的手,你感覺到過沒有?」

「老……先生……您在開玩笑吧,那麼細小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力量?就算有,又怎麼可能感覺的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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