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第一卷 落袈山 第五十一章 好險啊

作者 ︰ 玉樹葉

「打!」伏之明下了命令。

「常哥頂上!等我準備魔法。」林楓急不可待,人生啊,奮斗啊,難道這就要開始了麼?

「把刀給我!」趙如常。對面的人已經亮出了家伙,老柴手里拿得是一條鏈子槍,一條鐵鏈頭上帶個小刀,能抽能劃,很難對付,但趙如常的刀還在林楓的儲物袋里呢,下山路上他嫌麻煩裝進去了,現在果斷抓瞎了。

「啊?」林楓一驚,刀?那也得等我拿出來啊。他手伸進儲物袋里,然後發動精神力,結果一時之間有些慌張,以前百試百中的精神力發動,這時不靈了。

沒有精神力,就無法探知袋里的東西在什麼地方,這怎麼拿出來啊。趙如常等他拿刀,看著老柴沖過來他也只好後退,但林楓的刀就是拿不出來了,趙如常後退再後退,就退到了林楓的身邊。

林楓也急啊,怎麼這關鍵時間就出錯了呢?一看老柴舞著鐵鏈子槍沖過來,林楓大吼一聲︰「你敢等我一下麼!」

老柴身後邊的十幾個人哈哈大笑,這小子也太能搞了!再等你一下又能怎麼樣?你以為拿個袋子冒充一下我們就相信你是魔法師了?魔法師的儲物袋也是標志性物品之一,但是眼前這兩個孩子似的小子,沒人相信他們是魔法師,看他們那抓瞎的樣子吧!

身後邊的人笑,老柴以為是笑話他,結果就是他更怒了,鏈子槍一甩,就照著林楓抽過去了。趙如常要後退,而且之前也是林楓的語氣最為氣人,現在不抽他抽誰?趙如常作為準二級武士,眼力還是有的,看到明晃晃的鏈子沖著兄弟身上砸去,真要砸一下那還能行?一伸手抓住了鏈子的中間部位。

他沒經驗,不知道鏈子不能抓,這一抓就覺得手中發涼,一陣刺痛由手中傳來。但如松手,鏈子勢必抽到兄弟林楓身上,那是他說什麼也不想看到的,于是緊握手中鏈子不松手。老柴一拽,那鏈子‘哧溜’從趙如常手中抽出,帶出一溜血光,然後趙如常驚訝的看著自己流著血的手掌心,猛得爆出一句︰「我去!」

伏之明在場外皺眉,那小子手里拿得倒真像是魔法師的儲物袋,至少上面的花紋有些眼熟,難道那小子真是魔法師?還是那儲物袋根本就是他偷來的?

林楓看到趙如常受了傷,立刻一個猛沖上前,矮身,抱老柴的腿,猛然用勁一掀。老柴也是打架打熟了的人,可就是武器玩久了,這種賴皮打法已經很久沒見了,一下子著了道,被林楓掀翻在地。老柴趕緊翻身,只要一翻身就可以化解危難,但林楓更快,一個虎撲已經騎在了老柴身上,拳頭舉起來就往老柴的臉上砸,至于老柴的鏈子槍,手臂都被人壓著呢,根本就使不上。

這一段發生的極快,大家只覺得眼花繚亂,還沒看出怎麼回事呢,老柴已經躺在地上被人打了好幾拳了。老柴好呆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啊,打架那也是出了名的,結果被一個孩子這樣壓在地上打,大家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心頭一陣發冷。這孩子,有點可怕啊!

但心頭發冷也就是一個瞬間的事,然後反應過來,十來個人也不用伏之明說話,直接就沖上去準備開打。廢話,這邊十來個人,還能吃了虧?趙如常一時之間也呆了,林楓表現根本就不像一個魔法師嘛!結果一看周圍人要圍上來,趙如常大吼一聲︰「兄弟快跑!」抓林楓的胳膊,開路!打不過就跑,這點覺悟趙如常還是有的。

林楓胳膊被抓,抬頭一看,我去!真不要臉啊!這麼多人打我們兩個?這時他身子已經被趙如常給拽了起來,輸人不輸陣,他嘴里還在叫著︰「看我用魔法轟死你們!庫以阿魯達,小爺走了哈……咦?」

隨著林楓的手臂輕揮,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小火球飄出來,‘撲’一下打在當頭的一個人身上,後者身上立刻就是一陣黑煙,然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聲厲呼︰「啊!」

「魔法師?!」

竟然真是魔法師!

………………

林楓在大呼小叫的時候,也完全忘了自己就是魔法師這一回事,只不過那一句魔法咒語早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意識中那就是巨牛叉的一句話,關于魔法師的。只不過那句咒語念出來以後,他忽然發覺身旁的空氣好像就是一陣波動,這感覺好熟悉啊!

瞬間,他想到了當初一次次瞬發一級魔法時候的感覺。所謂魔法的瞬發,就是根本不用大聲念咒語了,重要的要明白一句句咒語念出來後,魔法元素的波動情況,然後用意念念出咒語,相當于比默念更高一級。魔法,要的就是就是魔法元素的一個成形過程,精神力感知,然後用一定的規則去影響它們,進而形成魔法,而咒語,只是規則的一種表現形式,當你明白這一種規則的實質以後,形式上的規則對你來說就沒有太多必要了。就好像你學習珠算,五筆打字一樣,當你熟練了以後,口訣那種東西就會扔到一邊了,而你也不會因此而犯什麼錯誤。

感覺一來了,一級魔法對于林楓來講當然是很簡單的事了,于是一個小火球發出,準確命中當頭的一個家伙。那伙人還在高興呢,剛才都快對你們形成包圍圈了,現在你們跑還能跑到哪里去?事實上如果不是林楓的魔法,他們兩個人想要跑掉還真要打一個商量。但事實上,林楓能放出魔法,于是結果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了。

十來個人驚呆,不知所措。火球的發出,標志著對方就是一個魔法師,而且等級不會太低,人家都沒有念咒語啊!他們眼中見到白天里,一個發紅的小球沖向自己這邊的人,然後自己人身上冒出黑煙,慘叫,再轉身時胸口已經是黑糊糊的一片,面目全非了。

兩人沖出包圍圈,這下林楓輕松拿出鋼刀和法杖,兩人果斷武裝起來。趙如常傷的是左手,右手拿刀倒是不妨礙,只不過總是影響發揮,心里想著能不打還是不打了,反正自己這邊已經佔了便宜了,嘴里說著︰「不服的話,拼上爺爺這把刀吧。」之類的狠話,結果眼見林楓手握法杖,又是幾個魔法放出,全是火系電系的低級魔法。

小火球,小型閃電術,一個個放出來,中了魔法的人一個個大聲慘叫,然後痛得哎喲,後面還沒中魔法的人眼見不好,迅速跑路,離得遠遠的,表示自己已經月兌離戰場了。

伏之明呆呆地望著這一切,當第一個人中了魔法火球的時候,他是大吃一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印象中的一個騙子魔法師,竟然還真的能放出魔法,真的是魔法師,這一回給他的震撼可真是太大了。然後趙如常說話,他還以為能賠禮道歉就算過去了,畢竟林楓用出的都是一級魔法,說明他本身最多不過是一個二級魔法師,而在落袈山郡里,二級魔法師並不能算是讓人仰望的存在,伏家八虎也沒有必要怕他,看在山上的老魔法師的面子上,賠個不是,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畢竟你們也沒吃著虧不是。

但是隨後林楓的魔法不要錢一樣放出來,根本也沒有把他伏之明放在眼里,這使伏之明的心里又不樂意了︰怎麼了?你以為二級魔法師就能嚇倒人了?再一看身邊的幾個手下有的被火球打到胸口,蹲在地上揉胸口的,有的被小型閃電術打中,直接暈厥的躺在地上的,別的人都跑得遠了,伏之明只好走上前幾步,行抱拳禮︰「魔法師大人,剛才的事情十分對不住您了,事情發生的十分倉促,我在此對您表示歉意,剛才發生的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很希望以後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林楓驚訝。

「我了個去!」趙如常怒。

「你真不要臉!」林楓接著說。

伏之明被罵得一愣,如果林楓只是一個二級魔法師,現在他伏之明就會招呼起人來重新打,直到把你打殘或者打死為止。要知道,一級魔法的殺傷力並不是很強大,小火球的威力也就是相當于拿根燒著了的木頭打了對方一下,這種傷害學名術語應該叫燙傷,小型閃電術更是名字叫得響,實際用處很小,只能讓人暫時暈菜,用不了五個呼吸的時間對方就能緩過勁來。所以一級魔法師根本就不被人承認是魔法師,就像是一級武士一樣,殺傷力也不過比普能人強上一點點,很有限。也所以這樣,直到二級魔法師才可以在魔法協會領到金幣來花,一級魔法師屁也沒有。

但是對方身後是落袈山上的老魔法師,伏之明就不敢太過分了。

一開始伏之明覺得對方不是魔法師,當然是騙子,那麼跟山上的老魔法師的關系當然也不會是真的。但現在對方是魔法師,這件事現在已經千真萬確了,雖然伏之明不理解為什麼不到兩個月這小子就可以瞬發魔法了,但是人家已經是魔法師了,說不定跟山上的老魔法師的關系就是真的,那麼伏之明就不敢再耍什麼威風了。

退一步講,就算這小子和山上的老魔法師沒有關系,但總也該有老師的,他老師肯定比他厲害,只要是比這小子厲害,伏之明就不敢惹了。

「呃?」伏之明愣了愣︰「魔法師大人,剛才的確是事發倉促,現在我的手下也都受了傷,如果您還覺得不行的話,那麼這位兄弟受的傷我負責,然後我再請您喝酒,您看怎麼樣?」說著伏之明指指趙如常。

「我去!現在你倒是說好听話了,剛才要不是我會魔法,說不定就被你們打死了!」林楓現在十分生氣,這家伙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打死你,現在一看形式不對了,立刻轉變態度,轉得這麼快干嘛?跟小爺我學麼?

「剛才……呃,剛才實在是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您是魔法師啊。」伏之明。

「不知道?上次跟你說過的,剛才你也想了起來,現在竟然說不知道?」林楓怒。

「實在是……嗯,上次您說自己是魔法師,但是當時您並沒有用出魔法啊,要知道,魔法協會的法典上說,凡是冒名魔法師的,都是犯罪的,要抓起來關禁閉的。」伏之明辯解。

「……」林楓也沒詞了。冒充魔法師的確是一個罪名,這個他也是听過的,而且上一次他倒的確是冒充魔法師了,雖然伏之明沒有證據,但林楓自己心里知道,所以他就老實的心虛了。但是面對一個來賠禮的人心虛,這又不是他的風格,人家都已經來低聲下氣了,你再低聲下氣,那兩個人怎麼接下去交流啊?所以林楓挺了挺身板︰「上次你叫斷了我的施法,我給你留了個面子,可是你不能就此說我不會魔法冒充魔法師啊!冒充魔法師是罪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成為老師的學生第一天我老師就告訴我了。你這個人啊……嘖嘖嘖,真讓我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啊。」趙如常汗,伏之明汗,地上的人汗——林楓語氣中流露出的那種老氣橫秋,也太真切了點了,也不知道他一個不到十幾不到二十的小孩兒,在面對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的時候,這語氣是怎麼拿捏出來的,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剛才好險啊,要不是我用出了魔法,我們兄弟兩個就要被你的手下打死了。常哥,我說得對不?」林楓轉頭看趙如常,趙如常馬上猛點頭︰「沒錯兒,這幫小子也忒狠了,拿了家伙就真往死里打啊!」

「我常哥受傷了。」林楓看看伏之明,伏之明馬上點頭︰「我負責,都算我的。」

趙如常的手受了一點點傷,主要是老柴的鏈子上面有毛刺,劃了一點,看起來流了不少血,但實際上情況並不太嚴重。趙如常一看不用打了,而且對方表示服軟,立刻高興起來︰「喝酒,喝花酒!」

于是一行人,施施然進了依稀如春。

……………………

後面部分是今天才寫的,大概是一周沒寫的原因,狀態不太好,導致語氣上不太通,大家湊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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