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傍晚來得比夏日要早些,加上林楓二人去拜訪托托林的時候下午已經過了一些了,兩個魔法師聊得很開心,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認真的說,這兩個人的聊天並不像是魔法師之間的交流,更像是一老一少兩個人在談心。魔法師之間的交流本就十分難得,特別是這些居住在東大陸小城鎮中的魔法師,他們身邊的同職業人本就不多,何況也不一定能談得來,所以交流什麼的,大多時間都是一種奢望了。魔法師大多都不是像里昂或者老達明那樣平易近人的,更多的人像是里絡斯,平時不管如何,真心假意,總會扮成一付高傲的樣子,時間長了習慣成自然,連同為魔法師的人也看不起了。
林楓自然不必說,從小就會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跟老達明在一起的兩個月里,髒話明顯見少了,說謊也不會是家常便飯了,不管對誰來說,都可以算是一個不錯的談伴。而托托林由于跟人交流得較少的原因,遇上一個談伴後就興致昂然,首先是林楓會說話,察顏觀色的能力很強,知道什麼時候該听著你說話,其次是不管怎麼樣,林楓的身份是一個魔法師,這是不可否認的,那麼以後有人說起來,不會說托托林丟了身份,反過來林楓的階別比較低,托托林還可以說成是提攜後進,這是美事一樁呢。
天黑下來以後,林楓見到了托托林的妻子,個子不高,皮膚很白,黑黑的頭發在頭上高高的盤了起來,說起話來細聲細氣的。當然,林楓現在這個年齡還無法欣賞這樣的女子的美,不過這並不妨礙給她以贊嘆——托托林對于自己的妻子這麼自豪,談話中總會不時帶上兩句贊嘆,林楓說察顏觀色說上兩句好話是很自然的事,而這好話听在托托林的耳中,自然又有不同了,連貌似一個小毛孩子的家伙都看出自己妻子好了,這說明自己妻子的美是屬于老少通吃的,這在一個西大陸人來講是非常值得自豪的事。
「晚上做什麼菜?」托托林的妻子細聲細氣的問,托托林則是手一揮︰「照你拿手的菜式做吧,記得多做一點,有客人呢。」轉頭又向林楓笑著說︰「照你們東大陸的規矩,今晚你一定得留下來吃飯,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呢。」
「能嘗到您妻子做的菜?那真是再好沒有了。」林楓笑得很誠懇,很真切。托托林一直說自己老婆做菜如何如何好吃,能嘗一下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不過趙如常就有些郁悶了。他是武士,雖然托托林對于林楓一個準二級魔法師就招了武士跟隨有點兒納悶,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照著習慣安排,武士自然不能跟魔法師一起吃飯,趙如常是要跟著托托林招的一個三級武士一起吃的。內容當然也不一樣,林楓的飯菜是托托林的妻子做的,而武士的飯菜則是由廚師做的。
等到飯菜端上來,林楓端坐席前,愣愣地看著托托林的三級武士拉著趙如常走了出去,不由得納悶異常。托托林看他的目光所向,當然也有些納悶,不過還是說道︰「他們是武士,自然不能跟我們在一起。」
「他不單單是一個武士,他是我的兄弟,我們向來是一起的。」林楓表情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托托林听後愣了半晌,扶額道︰「哦,天哪,那倒是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武士只能給魔法師當跟班,最多成為心月復什麼的,至于成為朋友甚至兄弟,那的確是不可思議的。
話雖如此說,托托還是把趙如常叫過來了,加上托托林的妻子,四個人坐在一桌吃飯。在這樣的環境下趙如常無異是很拘束的,飯也不說一句,只是看大家舉筷子他就舉筷子,大家放筷子他就不知道該干嘛了。
落袈山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不過趙如常也不傻,他也知道別的武士是什麼待遇,托托林那樣對待他是再正常不過的,反而像是不怎麼懂這些的林楓和不怎麼在意這些的老達明,對待他的方式上可以說是情真意切,的的確確的讓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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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確是好吃。」林楓倒是十分放得開,筷子都不放下,托托林沒有夸大,他美麗可人的小妻子做出的飯菜的確是十分可口,至少林楓還從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飯菜。當然,怎麼個好法林楓也說不大上來,他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平時想像好吃的,無非就是肥雞而已。
托托林倒也不怎麼在意林楓的吃相不文雅,很多魔法師並不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這個也可以理解,相反的這倒是讓托托林頗為高興,至少這證明了自己妻子的手藝的確是很好。
有一點得說明一下,飯桌上沒有酒,這是唯一一點讓趙如常和林楓覺得不太滿意的地方,或者說只是趙如常不滿意。酒這東西林楓倒不像趙如常似的那麼饞,有也行沒有也行,更多的時候他只是陪趙如常喝而已。趙如常雖不滿意,雖然他知道武士那邊吃飯的地方肯定有酒,不過他更知道林楓把他叫這邊來是拿他當兄弟,所以他更是沒法說什麼。
大多數魔法師都是不喝酒的,喝酒這回事對于精神力的修煉有影響,所以除非不得已,魔法師都不喝酒。林楓知道這一條,不過他對這個也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成為魔法師的身份,對于修習魔法,他是興趣大于信念,更多的是覺得魔法好玩,所以去學習口訣什麼的,而不是因為什麼堅定的信念。
除了略有些郁悶的趙如常,這一頓飯可以說是賓主盡歡,飯畢托托林客氣問林楓有沒有住的地方,林楓也就順勢告辭了,和趙如常回旅店住下。
…………
龍年第一更。
給大家拜個晚年,嗯,是挺晚的了。
過年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空氣好冷,越是回家越是不舒服,幸福感越來越少了。
沒辦法,人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