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鏡辭 第一卷 落袈山 第八十四章 各種計劃

作者 ︰ 玉樹葉

逃出婉翠苑,幾個人沒受到什麼追趕,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在路上吃飯,住宿,邊游玩邊趕路,心情快意得很。

這三個人都屬于不怎麼嚴謹的人,于是他們的這一路走得是十分歡樂。開始時趙如常見到林楓跟他的老師吹牛打屁,一點正形兒沒有,心里羨慕的很,但他以為這是屬于他們師生之間的情誼,自己就有點兒外人的意思了,不好意思跟老里昂太過放肆。不過時間久了,偶爾老里昂看他神經比較大條,還跟他開兩句玩笑,他也才知道這老家伙就是個為老不尊的人,相比起老達明,後者是沒有老人架子,前者是小孩子心性。

老里昂的法杖被偷了,但他也不知道什麼被偷的,于是如果要尋找,很可能以沒有結果而告終。好在他的法杖也算不得多好的東西,老里昂倒也不怎麼心疼,儲物袋里當時還有幾十個金幣,老里昂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但現在一行三個人,花得可就都是林楓的錢了。

林楓過日子,心疼花錢,但他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三個人的生活雖然有點緊巴,但也是快樂無比。路上林楓跟老里昂說了自己的魔法修習情況,外加高老頭兒對他的情況的推斷,老里昂對這些也不太懂,不過他倒也認可高老頭兒的推斷,覺得林楓有機會還是去學習一下佛學的好。

「其實這個倒也是無所謂的了。像你這樣不怕丟人的家伙,去到寺里不要說自己是魔法師,去求學佛學,學完了拍拍就走也不會有什麼心理壓力吧?」老里昂半開玩笑的說著,林楓點點頭,對于老里昂說的十分認同︰「這個主意不錯哎。」

「林楓,如果到了念家村,我打算就在那里學習武藝,你覺得怎麼樣?」趙如常邊走邊說自己的打算。武士一途,二級武士才剛剛開始,趙如常現在認識到了,他的二級武士的能力並沒有什麼值得夸耀的。

「啊?這樣啊?倒也應該這樣,不過這樣我們就得分開了。」林楓也覺得十分遺憾。他當然不可能再停下陪著趙如常,別說那樣沒有什麼意義,再說他也是要跟著老里昂一起的。魔法修習之路還有很多的問題呢,老里昂可以教他,老達明可以教他,但念老師顯然是不懂這些的。

林楓雖然並不像別的人那樣一旦成為了魔法師,就會潛下苦功努力奮斗什麼的,但即然成為了魔法師,總不能對此不管不顧,好歹這也是一個身份啊,這也是一個職業啊。

趙如常卻是很看得開︰「沒關系,你要做的比我的重要的多,你去吧。將來我學滿了一年,不管成了什麼樣,我一定去找你。」趙如常完全把他成了二級武士要回家,成了幾級武士要回家的想法給忘記了。

「好啊。我們現在就是去落袈山,然後……然後我們去哪里啊老家伙?喂,你在想什麼?」林楓無語,原因是老里昂貌似在走神。

「哦,然後我們當然應該去王城。」老里昂說。

「去王城之後呢?」

「呃……這個完全看你自己的意願啦,你可以呆在王城,因為你如果能用出二級魔法的話……這個你練習一下應該不難的,然後你就有每年十個金幣的補助了,在王城你也可以過得很快活。當然你也可以回落袈山,陪著我的老師,也可以學習我這樣,四處游歷一下,我相信四處游歷什麼的,也不會難到你吧?對了,我們商量一下,在有外人的時候,你能不能對我稍稍尊敬一點?不要叫我老家伙,雖然我已經很老了,但不管怎麼說,我總是你的老師呢。」老里昂搖頭晃腦說了一大堆,把林楓趙如常兩個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嘿,我才不想去哪里游歷呢,太傻了。有個地方可以睡睡懶覺什麼的,多美啊,干嘛要到處跑呢!常哥,你如果要找我,記得了︰我不是在王城,就是在落袈山啦。」

「呃……落袈山那里好找,不過如果你在王城,會在哪里?」趙如常想想覺得自己應該問好。

但林楓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在王城的哪里,倒是趙如常想出了辦法︰「我的大哥二哥都在王城呢,到時候你去他們那里吧,那樣我找你就容易找很多了。」趙如常說了他大哥二哥的地址,林楓念叨的三遍,記得了。

之後在路上趙如常不時的對林楓發問,生怕他忘了那個地址。但林楓的腦子那是極其好用的,竟然每一次都是毫不遲疑的就答出來了,這讓趙如常十分滿意。

然而計劃永遠只能是計劃,到了念家村,大家發現念語笙不在家,只有念安白一個人在家。

「念老師呢?」林楓問,誰想念安白對他翻了個白眼︰「你找他干嘛?」

「交了學費要學武的啊!」林楓怒,這人怎麼這樣啊。

「哦?我記得交學費的是他的,跟你有什麼關系?」念安白指指趙如常,示意交了學費的其實另有其人。

「是我拿出來的錢!」林楓著重強調這個。

「但是你是替他交的,所以學費是算在他頭上的,跟你沒關系的。而且我還記得你在我們家吃了半個月的白飯,還騙我老師沒要你學費就教你學習畫符,算起來你還欠我們不少錢呢。」念安白慢條斯理但毫不示弱,使得林楓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過半天理順過關系來,林楓也慢條斯理的說︰「這麼算是的,但如果說我先期一下子拿了全部的學費,總應該要點折扣的嘛。就像買東西,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我連價錢都沒侃,你也應該再送我點什麼的吧,那個半個月飯錢就算是嘍。而且你老師非要拉著我教我畫符,我不想學都不行,他耽誤了我玩的時間,我還沒找他要賠償呢,你怎麼還能管我要錢呢?」

念安白看他半天,最後嘆口氣說︰「好吧,我老師里然沒看錯你。」

「怎麼了?」林楓追問,結果就看到念安白轉回了屋里,再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小小包裹︰「我老師留給你的。」

林楓打開來看,卻是高老頭的那本符咒真解。驚訝︰「我不識字的,那老頭兒給我這個干嘛?」符咒真解上面是有符的畫法,但上面只有符樣,怎麼怎麼畫還是用文字記下來的。

念安白攤攤手︰「那我就管不著了。」一副任務已經完成了的樣子。

林楓再驚訝,最後卻也只能把這本符咒真解放在了儲物袋里。高老頭兒對他期望也是很深的,他本來也是本著藝多不壓身的想法想學兩招,但後來一看符的畫法竟然有那麼多種,不由自主就打起了退堂鼓。現在看來,他當然不能不要這本書,只有以後慢慢學習了,不識字?那就慢慢學著認識字吧。扎娜是識字的,以後去完王城就回落袈山,請扎娜教自己好了。

「那個……我是交了學費的。」趙如常一看他們之間的交流算是完結,趕緊上前自我介紹。誰想念安白看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下,竟然沒再說話。

「那個……我想問下念老師在哪里呢?」趙如常等了半天發現念安白完全沒有解答自己的意思,只好又問道。

「他啊,他去王城了。」念安白慢慢回答。

「啊?他去王城干什麼?」林楓驚,他覺得念語笙應該是那種喜歡呆在家里的人,沒想到他也會跑那麼遠去王城,大家都想去王城,王城有什麼好的?

沒想到念安白再次對他不理不睬。大家這才想到,林楓是沒交錢的,沒資格問,于是趙如常只好又問了一遍︰「他去王城干什麼了?」

「你是他的學生,學生是沒有資格問自己的老師的去向的。不過看在你是交了錢的,那我就告訴你一次吧,記住哦︰僅此一次。你不要以為我哥哥就靠你們的學費過活的,事實上他當然有另外的賺錢方法,教你們武藝,只是他的愛好罷了,他就是好為人師。他去王城,當然是去賺錢了。」

「常哥,你問下念符咒師大人,念老師有什麼另外的賺錢方法呢?」林楓不無挪揄的說。

念安白不受他的挪揄,直接轉身回屋了。趙如常白了林楓一眼,這兄弟也太不挑時候了,然後又忙跟著念安白進了屋︰「念老師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最多半個月吧,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會回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從屋內里傳出來。

「意外?能有什麼意外?」趙如常跟著林楓久了,林楓的機靈他沒學好,倒是打叉的功夫被感染到了一定境界。

「……」念安白好像也被噎得不輕,半晌才回答︰「如果他死了,就是意外了。」

………………

「林楓啊,好兄弟,我打算在這里等念老師,你說呢?」趙如常可憐巴巴的征求林楓的意見。

「那就等吧。」林楓向屋子里喊道︰「在這里等半個月,用不用算到一年的時間里面啊?」

「隨你啦。」

「那這半個月,管不管飯啊?」林楓還在擔心趙如常的飲食問題。

「你說呢?」

林楓也沒弄明白念安白的‘你說呢?’是表示管飯呢還是不管飯呢,但是跟念安白交流是一件很傷神的事情,林楓想了想,伸手掏出五個金幣︰「常哥,就算你飯量大,天天吃肉喝酒,這五個金幣也夠你花一段時間了吧?」

「夠了夠了。」趙如常喜孜孜的接過金幣︰「只是吃肉喝酒,一年也差不多夠了。不過要是喝花酒的話,好像還差點啊。」

林楓扶額︰「你不會天天出去喝花酒吧!?」

「不會不會。」趙如常搖頭表示不會。

「吶!再給你五個,這總該夠了吧?」林楓再掏錢,心疼得不得了,但總是給了自己兄弟,不是外人,所以心疼歸心疼,他還是掏了出來。

「夠了夠了,這下連喝花酒也夠了。」趙如常非常高興,跟著林楓這麼長時間,手里總算有一點錢了。

「好,一年之後,我在落袈山等你啊!」林楓揮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落袈山?」趙如常問。

「落袈山!」林楓回答,一問一答,都顯得極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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