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殺機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吃相難看

作者 ︰ 赤虎

第三百八十九章吃相難看

蝴蝶夫人瞪大眼楮,很詫異的說︰「原來你真是哪位管道工?」

蝴蝶夫人說話的語氣很真誠,話音與語態充滿對王成的仰視與羨慕,仿佛她真的很詫異很愛慕一樣般但這依然是騙子手法——她沒有回答王成的問題。

這樣一個美女用充滿仰視的目光看著一個男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驕傲感的,大多數驕傲的男人接下來會拼命炫耀一番,順帶滿足美女一點小要求,但王成不是普通男人,他大步走到桌前,很平靜的看著桌邊幾位既羞且愧的男人,手指微微一指桌上的槍,歪著頭看著大家不說話。

讓蝴蝶夫人最惱羞成怒的就是這點,話說她雇來的這幾個人都是打過多次交道的,他們並不知道蝴蝶夫人的真實身份,往常到了這種談交易的時侯,蝴蝶夫人都是讓他們回避的,今天沒有回避是因為……她實在不滿意他們的怯懦。

真實的說,這些身邊人以前殺沒殺過人,蝴蝶夫人並不知道。作為一個騙子,蝴蝶夫人平常自然有另一種生活方式。平民百姓的生活方式。只有有大行動時,蝴蝶夫人臨時雇上幾個保鏢做做樣子。這波人以前是打過交道的,看他們打架斗毆時的凶悍,蝴蝶夫人以為他們已經夠狠夠厲害了……沒想到,今日他們遇到真正的管道工,頓時成了肉雞。

隨著王成的示意,其中一個人乖乖的撿起一柄手槍,恭敬的遞給王成。這不奇怪,這些人畢竟不是殺手,街頭斗毆的凶悍之徒其實最能審時度勢,否則他們早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死的硬邦邦的了。蝴蝶夫人顯然並不想與王成翻臉,如今在王成的強勢下,他們自覺自願的討好為上。

王成接過手槍後。其他幾個拿槍的人趕緊將手槍放在桌上,還沖王成亮了一下手掌,表示手上很「干淨」。王成一邊玩弄著手槍一邊看著蝴蝶夫人,輕輕地問︰「你有那麼好奇嗎?你有那麼無知嗎?」

第一句話是警告對方︰在我眼前做戲沒用。我原本也是演員。

第二句話是告訴對方︰別在我面前裝傻充愣,這個角色我比你演的像。

言語溫柔,大棒在手,說的就是王成現在的情景︰手里玩著槍,其他人都亮出手掌裝無辜,在王成面前大氣不敢出。這股沉默氣氛造成的壓力越來越大,雖然騙子知道王成不能拿自己怎樣——讓周冉去里屋。實際上就是交出人質的和解姿態。所以保鏢們才放心繳槍。但幾分鐘後,印度女郎終于沉不住氣了。

屋內只有王成一粒粒向彈夾內壓子彈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響亮,女郎終于想起自己女人的身份,決定先屈服︰「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對你們有誤導。」

女郎揮了揮手,吆喝道︰「都出去,在院子里等。」

這話說得當然不是針對王成了。

王成淡然地將彈夾裝入槍中。用緩緩的動作推彈上膛,輕聲細語的繼續逼迫︰「按規矩,如果我在會議現場遇到你。是有權當即殺你滅口。我無須打听你的來歷,無需知道你是誰,無需給你開口的機會。我必須消除證人,不是嗎?」

王成嬉笑著將槍口轉向印度女郎,繼續說︰「當時,你確實曾出現在目標舉行會晤的現場,你現在——算目擊證人,還是現場證人?」

「好吧好吧,我是跟他們會晤了,多年以前我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當時他們剛發展起來的時候。大家都是通過msn聯系的,誰都不知道誰長得什麼樣。而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我專門學了化妝術,學了男人心理學,學習怎樣裝男人。

後來形勢需要我們舉行了會晤。我裝作一個娘里娘氣的同性戀,他們都怕跟這樣的人過多接觸,所以常常下意識跟我拉開距離……好吧,我當時在會議室,我跟他們交易過,我提供給你們的時間,故意將會議時間推後了一個半小時。我故意提前離場了。

好吧,東西都在新加坡人那里,你如果拿到了新加坡人的電腦……咱倆二八分成?」

「我八你二……」王成激動的內牛滿面︰「太謝謝了,你真大方!」

印度女郎十分郁悶︰「我發現你比我會演戲——明明是你二我八。」

「你才二吶,你們全家……」打住打住,印度人講究因果,你針對誰說話,那就說誰的事,說著說著,一個不滿意你咒人全家,人家里其他人跟你有啥仇?這話一出口,印度人拿你當惡魔。

討價還價的原則是︰臉皮有多厚,起點有多高。起點高則意味著對方可能妥協的余地大。

「三七,我七你三」,王成臉皮之厚,連印度女郎這了騙子都覺得吃驚。

「這個,好像我是委托人耶!我委托你干活,最後分成你拿大頭,你覺得這可能嗎?」印度女郎一臉的震驚。

「沒什麼不可能」,王成臉不紅心不跳︰「你應該慶幸你是委托人而不是現場證人,否則,你還有站在這里跟我討價還價的命嗎?」

「三七,你三我七,這是我的底線了」,印度女郎又怒又郁悶。

「新加坡人的皮箱,似乎有很多人搶啊,警察沖著他而來,前後兩個殺手都把槍口對準了他,為了搶這支皮箱,我的女人差點喪身。如果我只能拿到三成,那我還不如……嗯,你懂得!」

「想當初我只是個會計事務所的實習生,喜歡在交友群里跟人閑聊,後來群里人知道我的身份,有人問我能不能幫著……洗錢。我最初干這個是從小錢開始,幫留學生家長把錢轉到國外付學費。

後來我的名氣逐漸大了,找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我才知道做這一行的人很多,但都不長久,所以我越來越喜歡偽裝,白天我像一個平常的小職員,最最早一班地鐵上班,中午吃泡飯盒飯。晚上不敢和同事聚會,生怕說漏了什麼。

再後來我專門學習了化妝術,開始學習表演……」

「看來你是個做事認真的人」,王成打斷對方的回憶︰「按你這種執著與專注。無論做什麼事都能成功……可我今天不是來听你講故事的,咱們還是討論分成吧。」

印度女郎嫣然笑笑︰「我馬上說道這個了——最初,聚在一起干這種事的人有九個,當時有人提議說︰我們還能更專業點……嘻嘻,現在所有人都忘了這話是誰說的,其實做出這個提議的,是我!

我們九個人開始分工協作。首先湊了一筆錢。當時新加坡正在竭力想做亞洲金融中心,所以對資本公司很饑渴。我記得,隻果公司創始人之一,當時來到新加坡定居,我們在那時成立了一個掩護公司。

九個人,當時有人不看好我們的前景,有人看好但手里沒錢,所以最終的出資人只有五個。按計劃。我們每年要提出一部分利潤作為備用金,這備用金的用途是拯救入獄者。

七年過去了,創始人當中三個人死了——其中包括一位出資人。兩個人入獄了。我們的備用金越滾越大。最近,一個入獄者不久前出獄,他抱怨自己沒得到備用金救援……」

「等等——五個出資人,難道今天參加聚會的五個人,都是出資人?」

「沒錯,五個……我剛才說過,其中一個出資者已經死了,被受騙者當街刺死。他的股份後來由其妻族接管——他妻子的弟弟成了股權代表。」

王成順勢推演下去︰「然後內訌開始了,啊,今天真是你的幸運日。過了今天,除你之外的其余出資人都下地獄去了,真是巧合啊!你真幸福!別跟我裝無辜。」

印度女郎巧笑著軟求︰「你可以證明的,今天動手的,不僅僅是我雇的人。大家都紅了眼,大家都恨不得對方死。我只是僥幸搶先一步而已。」

「誰知道呢?」王成可不想出頭做什麼目擊證人,他來證明印度女郎無辜?多好笑的事情!管道工什麼時候還負責這個?「我確實看到了兩人開槍,其中一個槍手向我承認他跟另一人不是一伙,可誰知道這是誰在演戲?殺手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雇他,他的證詞管用嗎?

也許你雇了兩個人,也許是其他人雇的,但騙子的話誰信?……等等,你等等,我剛好懂點算數——哦,九個創始人,除了一位出資人死亡外,其余幾位沒出資的,有兩個死了,一個在獄中,唯一一個自由人剛好出獄,然後內訌就開始了,是吧?

真巧啊,五個股權代表,五個出資人,今天都出事了——除了你完好無損……嗯,也不對,剩下一個在醫院苟延殘喘,唯獨你活蹦亂跳的,你不怕這筆錢燙手嗎?」

「怕!我知道這筆錢很燙手,哪怕我什麼都沒做,現在的唯一嫌疑人就是我!更何況我確實做了點什麼。」

不止做了點什麼,所有人當中她做的最多!也最快。

「……所以我要開始逃亡了」,印度女郎接著說︰「我知道我必須改頭換面,這需要花很多錢,我還需要一個男人,一個保護者,或者庇護者……」

楚楚可憐的媚態騙不了王成,王成的心已經錘煉的堅如鐵石,他冷靜地回答︰「你確實需要逃亡——馬上!警察已通過監控錄像查到了你的存在,雖然你一直裝成男人,雖然你提前離開現場,但別忘了醫院里還躺著一個人,他一旦清醒,絕不會替你隱瞞任何事。

新聞報道已經出來了,馬上那位出獄者會知道你失蹤了,從會議現場提前離開,然後……你猜他會怎麼樣?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但長久以來你的生活點滴總會暴露點什麼。

比如你出生的地方,比如你最喜歡的餐館,比如你曾經漫步走過的道路……所有這些蛛絲馬跡綜合起來,你是什麼人馬上能勾勒出大致輪廓。你隱瞞不下去的,別以為你過去騙過了所有人而沾沾自喜。過去是大家不想查,不想認真,一旦認真起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暴露的危險越大,按規矩我越該清除你——五五分成。這是我的底線!」

「沒有我,你無法拿到這筆錢!」印度女郎微笑著回應︰「我是委托人,我比你佔有信息優勢,比如——」

印度女郎拖長了腔說。王成跟著追問一句,表情傻傻的︰「比如?」

這其實是一場騙局的雙方較量。女郎說的話可信度並不高。從她深謀遠慮早早開始偽裝男人,以及她剛才恰到好處的表演,加上如今她是唯一的利益既得者等等來看,這場刺殺案中,女郎絕不像她表現出的那麼無辜。

而王成忽而裝傻充愣,忽而表現出絕對強勢。利用警察、利用幸存者,利用一切他可利用的因素,逼迫女郎倉促做出不成熟決定。現在看來,女郎的情緒……很穩定。她做出的驚慌以及哀婉,基本上都是做戲。

「比如我說的備用金,管理備用金的是我與新加坡人,我知道它藏在哪里,我知道怎麼提現!只有我知道!」

王成一下子笑了︰「你如此篤定。看來你確實雇了第二波殺手——我已經放棄了刺殺躺在醫院的傷者,而你剛才說‘只有你知道’,哈哈。你果然不可信任。」

「這筆錢之所以起爭端,是因為當初約定,需要五個出資人一起簽字領取。而我們之所以沒有拯救那兩位入獄者,也是用這個借口——其中一位出資人死了,沒有他的簽字我們提不出錢來。但實際上,我們五個人都留下了簽字樣本。

猜猜看這樣本在誰手里?沒錯,樣本就在我手里。管賬的是新加坡人,而我負責保管樣本。當初這麼設定是為了彼此監管彼此牽制……」

「現在你只要有了新加坡人的電腦,就能**完成轉賬——原來這才是你這次委托的目的。」王成冷笑起來︰「我並不貪婪,你們那筆備用金我能不能分享。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你們之間的相互欺詐我不想牽扯。

我只想告訴你︰你欺騙了管道工。你並沒有告訴我們任務詳情,而且你本身成了任務的重要證人。這讓我很犯愁,按規則我應該消除證人,但另一方面,你是我們的委托人,我不能對委托人下手……」

「四六。你四我六」印度女郎幾乎是咬著牙說︰「我多年隱忍容易嗎?你只是受我委托參與其中,卻要分一半走……你不要太過分,你的吃相不帶這麼難看的。」

「這包括騙子的贓款?」

「贓款不能動——警察已經出面了,如果他們不曾追繳到贓款,他們會想水蛭一般死死盯著這件案子,我們誰都跑不了,所以……斷尾求生吧。丟下贓款給警察,我們只拿警察不知道的那部分。」

那筆贓款王成已經動了,他現在只恨百合不貪婪。

五個合伙人之間搞得一團亂麻,他在其中一個合伙人死亡之前做的手腳,有足夠的迷霧作掩護。但現在,如果印度女郎不想動的話,王成真不能動那筆贓款。因為這樣一來,警方確實會對印度女郎窮追不舍。而印度女郎暴露了,這意味著王成也留下案底了。

至于說殺了委托人,那就更不要想了。除非你不想干這一行,否則沒有委托人會對有這樣歷史記錄的管道工感興趣。

好吧,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增加了一筆額外收入。

如果女郎只動那筆備用金的話,王成佔四成,確實吃相難看了點。

「東西在箱子里」,王成踢了一腳旅行箱,妥協說。

「我還有一個要求——分你四成,你必須掩護我逃走。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的安全維系著你的安全不是嗎?」

「備用金有多少?」王成無所謂的問。

「我無法確認具體數目」,看到王成不悅的神情,女郎馬上補充︰「這是應急款項,我們當初約定好的,只存現金便于隨時提取。為了保值我們購買了多種外幣組合,拜人民幣升值澳幣堅挺所賜,這筆錢增長了很多。但它的具體價值每天都在變,我無法說出具體價值……前段時間大約價值三億新加坡元。」

王成能分到一億多元。好吧,順手人情,帶上她吧。

「我明天離開這里,我們機場踫頭」,王成回答。

女郎俯身去翻動旅行箱,嘴里說︰「干嘛明天走,越早離開……不對,原來的手提箱在哪里,這里只是電腦?我還要手提箱!你……」

女郎緊張地問︰「你沒有毀了吧?」

看來那手提箱箱體有問題……但王成只希望早早結束這件事為好,他不想過多糾纏,所以懶洋洋回答︰「在酒店,箱子很完好。警察已經鎖定那些箱子,提著它進出容易引來搜查,所以我把它放在酒店,用另外的箱子存放電腦。」

「我需要箱子,我們回酒店取」,女郎堅決地說︰「另外,我需要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的保護。我的人你也看了,我不能指望他們的保護。據我所知,出獄的那家伙現在也在卡薩布蘭卡,我隨時可能遭到他的報復。」

如果我的錢被黑了,我也會報復——王成心中嘀咕。起身招呼女郎︰「遣散你的人,現在收拾行李跟我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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