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上一塊石子,她覺得石子雖小,卻有一股強大的阻力。停止腳步,將石子撿起,是一塊很不規則似乎太丑的黑石子。她奮力一擲,遠遠的望去,卻見石子飛向了北門的地方,原來她竟不知不覺跑進了北門區域里。
似乎還听得到石子扔進寂寥之地後忽而響起一聲噪雜的聲響,隱約還見幾根黑色鴉毛鵬飛而出,一悠一蕩的飄落在她腳底。
她望了很久,覺得那條通往的路鋪了一條由青草而鋪成的毯子,不得不讓你踏上前進。
也許由于好奇,又或許有什麼吸引著她,她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門竟然沒有鎖上,一推,卻沒有如前次一樣發出咿呀的蒼老之音,反而是幽靜的嘶嘶一聲,門也似輕了許多。
她進門後,朝身後看了看,猶豫不決中,還是前行幾步,選擇往哪一條道走的時候,看到一已經干涸的噴水池一旁,落著藍暮清的藍寶石發夾,正閃發著光,她便踱步而去,撿了起來,卻發現缺了幾顆寶石。
遙望幾米,紅磚瓦鋪成的小徑上也閃著藍光,想必是烏鴉啄壞了,叼著隨便一扔的。
再走幾步,竟然進了一個回廊,那兒,也有顆藍寶石,但卻依靠著一扇門,她遲遲不移步,她有些害怕,害怕走進門邊,門會打開,打開後,會看見……她不敢想下去,吞咽一口水,準備離開。
一處玻璃反光忽得一閃,好似有一個頭溜過,頭上有著長長的黑色頭發,看不清五官,要麼是人,要麼是鬼,不會是人妖就好!
回廊上有太多玻璃窗,她掃視著,以為再也看不到的時候,一處玻璃窗上又印出一個黑影,她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竟然狠狠的捕捉此黑影,依次順著方向奔著,每奔二三步便見黑影一次,大概輪廓也便看清了,黑影是一個女人,年齡稍幼,但輪轂精美,沒有戾氣,倒是帶著一種無辜的笑。
她又踩到一個硬物,低頭一瞧,是那顆依靠在門邊的藍寶石,她嘆出一口涼氣,不知不覺她來了她最不願意到的地方,既來之則安之。她雙手拍了拍雙頰,此刻竟覺得發生在蔣家休息廳里的事不過是塵煙往事,倒也不覺得太過痛心了。
她拾起地上的藍寶石,合著發夾放于口袋,便覺得她自己哪一根神經搭錯了,敲起了這扇門,「咚……咚……咚……」沒事,什麼都沒有,北門怎麼會有人住,除了一些動物外便無其物。
「誰?」竟然門內有聲音。
她雙手捶心,覺得心跳得好快,差點再跳一下便要碎了,遲遲答不上話,門內,又來問,「是誰……」
梁苡然重重得打了自己一巴掌,好痛!不是夢,怎麼辦?她見鬼了,希望是神仙才好。
「是來拿快遞的嗎?」
啊?鬼也需要寄東西嗎?
「對……對啊……圓通快遞,我來收件的。」她覺得自己瘋了。
門開了,不見任何東西,就好似一陣風來開得門,她用中指點了點半開的門,才一切屋內景象盡收眼底,哇--好蘿莉的房間啊!蕾絲窗簾、紅菱格子地板、蝴蝶結織成的床褥……一切的一切與北門景象不相符合--敢情她是穿越了?
「東西在桌上,你按上頭的地址寄去。」聲音清脆如鶯。
「你……」
「我在洗澡,不方便出來,錢我下次付給你。」
下次?還有下次?她暈忽忽的,分不清,覺得好異時空。
她輕移步,想看清,卻听得︰「你不要過來,我在洗澡,你下流!」
她下巴都要掉下來,無力道︰「我是女的。」
「你下面是凸形的還是扁形的?」此句比她「下流」多了吧?
梁苡然拿起桌上的物件,她是快遞員不是嗎?如果不接受「異時空」的委托,說不定會有厄運,竟然她答了應,便要守信,之後才慢慢回道︰「我是扁形的。」
「我是凸形的,媽媽說,不是凸形的人,不可接觸。」聲音還是如此清脆悅耳。
梁苡然震驚了,道︰「你不是女的嗎?」
「女的是什麼?」問得很是「十萬個為什麼」的那種境界。
她頭頂冒煙,實在太荒唐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陽已經落西,還不走的話太陽就要去西半球了,如天一黑,她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便打算離開,去時,她回道︰「女的就是像你媽媽一樣的。」臨走前還是要普及一下地球知識。
「等等,既然你像我媽媽,我便送你樣東西,是我媽媽留下的。」
不用吧?回地球能用嘛。
「謝好意,我便要走,你好生洗澡。」
「不要嗎?就在你旁邊的架子上,有一個橘黃的紙盒,你拿去。」倒是有點命令式的,似乎「怨氣」很深啊。
她有些心驚膽戰,怕不收下會見了此人的「真身」,便只好道︰「既然如此,便收下了,所以那個快遞費,也就免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不,下次給你。」
「不用了,真的不用。」梁苡然轉身,欲離開。
「我說要還就是要還,要不是在洗澡,我定給你。」這澡還真洗得長。
梁苡然覺的她應該去買彩票,絕對中一千萬,心下一嘆便道︰「我有業務才會跑來,一般沒業務我不跑偏僻的地方。」用著快遞員的專業用語。
「那便好,等我下次寄東西的時候叫你。」
她下次再也不來,如何叫得來?便說了聲什麼後關上門,腳底抹油般的快速離開,不敢回頭,再也不來了。
「這個快遞員跑得好奇怪……」蘿莉屋內的一扇窗口旁,一個氣若幽蘭的聲音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