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位及探花
溫柔書生的眉眼,始終帶著幾分暖暖的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身上帶著幾分上位者的貴氣,雖然只是書生袍衣,但肯定對方的身份絕不普通。普通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那種富貴氣質的。居小小的家是居于一個比較偏僻的山村,在他的村子里有一個算命先生,頗精通面相之術。他打小聰明憐俐,嘴甜很會哄人開心。那算命先生已經孤老,在那個村子也不過是來養老。見到如此聰明的孩子,便把自己的所學所識,都教給了還是孩子的居小小。
大部分的孩子,對于這種奇婬之計都非常的著迷,居小小卻能夠舉一反三,頗為精通面相之術。而確實,居小小也因此而逃過幾次人販子的買賣,成功的來到了洛水。
居小小不介意自己把自己賣了,在現實面前,一個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是很難在這種亂世生存下去。但同樣是賣,居小小所希望的,當然是找一個有錢並善良的主子。唐子謀的出現,讓他有些心動。從面相看來,唐子謀絕對是大富大貴之相。在尾隨觀察了唐子謀一路,他確定了這個人是值得跟隨的。
堅持了自己觀點的居小小,絕對不允許錯過這個機會。那些嘲笑他眼光的鼠目寸光的家伙,一定不知道他們失去了什麼樣的機會。
唐子謀笑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有緣?這小家伙很適合自己的口味,也許把他留在身邊確實不錯。自己確實缺一個手腳麻利的書童,至于秦雙,讓他打架還可以,做侍候人的工作,確實有點粗手粗腳了。如果這小鬼確實沒有問題,留在身邊也不是什麼問題。現在正缺人手,居小小的出現,可以算正是時候。正如這小鬼所說,算是有緣吧。
「你叫做居小小吧。」居小小點了點頭,算了應了對方的話。但居小小也很吃驚,自己的名字在進了洛水城之後,便不向任何人擔及。連跟他在一起的伙伴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居小小暗自咋舌,幸好他沒有把唐子謀給得罪了,不然他就慘了。
「為什麼你想拋棄自由之身,想跟著我?看你在洛水城,似乎過得挺逍遙自在的。幾十個同齡伙伴,而且你還是他們的首領。」
居小小害羞的抓了抓腦袋上亂糟糟的頭發,「其實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我喜歡你的答案,很誠實。小鬼,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吧。」
「是,公子。」居小小的小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正如居小小所言,他確實是一個非常適合的書童。每當唐子謀對某件東西看的時間稍久之後,便會主動去尋問價錢。如果他有意要買,居小小還會順便侃價。比起只會跟在身後,擔當苦力的秦雙,確實有用多了。
回到客棧之後,居小小更是在第一時間抹桌倒茶,找了銅盤並倒上溫水,給走了半天的唐子謀進行洗漱。而這些,是類似于保鏢存在的秦雙無法做到的。居小小雖然只是十一二歲,但身為書童,做起侍候人的活計,確實非常合格。
甚至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居小小在離開時,還點了相對而言比較輕淡的燻香。很細心的小鬼,懷里抱著暖爐的唐子謀最後想著。當然,他所忽略的是,一直稱別人小鬼的他,其實也算得上一個未長毛的小鬼。
八月底是開榜的日子,唐子謀並沒有去擠著看榜。以他瘦弱的身子骨,他認為自己還是去逛逛街比較實際。等回到客棧的時候,迎接唐子謀的,是那避哩啪啦的鞭炮聲。前去看榜的秦雙被擠到一邊,掌櫃帶著紅光滿面的笑容,高聲報喜,「恭喜唐老爺,賀喜唐老爺,恭喜您高中探花。唐老爺能住進本店,真是逢蓽生輝,按慣例,您在本店所有的房錢均會免費。」
看來送去的銀兩還有一些作用,按規矩,一般來說,狀元、榜眼、探花,是直接進翰林院,領著從六品和正七品的官職,那工作非常清貴。一開始,只是讓其熟悉一下中央和內閣的運轉,然後就可能提拔入內閣參與政事,雖僅僅是五六品,但是卻權力很重。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現在的大楚腐朽了,唐子謀對不花銀子是否就能受到重用感到懷疑。當然,這些都不是太大的問題,只要能進宮,這才是他根本的目的。
從此之後,便要踏上大楚的官場了。不知自己會不會幸運的趕上大楚的亡國,唐子謀以最悲觀的態度想著。
當天傍晚,唐子謀便帶著號牌到了會試院門口。大部分人已經到了,只剩下狀元及四位進士未到。慶幸自己並沒有最後一位到,多一個所謂的朋友,總比無聊的被人嫉妒要強得多。前世的為官之道,使得唐子謀在這些個個神采飛揚的菜鳥面前,如魚得水一般。只是幾個會面之間,便已經跟眾人處得極為熟捻。
到了晚上,唐子謀終于看見了本科的一甲第一名狀元。看了對方一眼,唐子謀甚至能根據對方那明顯酒色過重,縱欲過度的蒼白的臉便能判斷出這家伙的底細。有多少文采他是不知道,但他敢打包票,大楚將要多一個朝延駐蟲的官員了。
而那些進士如同聞到屎的蒼蠅一般,帶著討好的笑容向青年狀元道喜。剛剛滿臉嫉妒,嘴里抱怨的人,如同不存在一般。
無論在哪個時代,總是會有這種攀大樹的兩面人。如同猴子演戲一般,官場是最適合觀察丑劇的地方,比如這個時候。如此露骨又肉麻的討好聲,唐子謀還真有些懷念。
唐子謀也在這時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阮史,當今皇後失蹤多年的親弟弟。阮史給他的感覺,如同暴發戶一般。唐子謀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喜歡這個青年,這種類型的人,是最容易控制以及收買,同時也是他最不屑的一種人。
他沒有同旁人一樣湊到新狀元面前,那位新科狀元,比想像中的要忙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