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謀回到掉落的地方,軒轅戒此時已不是趴在地上,他側臥于地上,閉目休息。听到唐子謀過來的腳步聲,側臥的軒轅戒才睜開眼楮。唐子謀很自然的坐到軒轅戒的身邊,淡淡道︰「這里山青水秀,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你有沒有什麼緊急聯絡的方法,你的傷不輕,必須要及時治療才行。」
「魂香。」
本來唐子謀也只是一問罷了,沒想到還真有緊急聯絡的東西。照軒轅戒的指示,唐了謀從懷里他的懷里模到了一個雙指粗的竹筒。
「直接拔開塞子就行,竹口對外。」
唐子謀依言,拔開竹筒塞,一股淡淡的清香之味鑽入他的鼻腔。好熟悉的味道,唐子謀記得這股味道,在那個被稱為母親之人的身上,曾聞過這種香味。不由的,唐子謀神情復雜的看著無力閉目休息的軒轅戒。
一陣冷風吹過,唐子謀不由打了個寒顫。天漸漸暗下來,寒氣也越來越重,軒轅戒的人,一時應該不會過來。這麼冷的天,這里不能久留。現在應該是在下午,離太陽落山大概兩個時辰左右,必須趕快找到背風遮雨的地方。軒轅戒上身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撕了扔在一邊,為了側臥著的人不會傷上加傷,唐子謀只好月兌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對方的身上。而他,只可憐的剩下一件單衣。
「為什麼救我?」看著閉目休息的軒轅戒,唐子謀問道。
唐子謀得到地。是軒轅戒沉默的回應。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回答。」
唐子謀開始檢查著山壁,這里離墜落之處最近,一些石壁,勉強形成一個個或深或淺的山洞,暫時可供休憩。四處探尋了一下,找了一處比較適合休憩的山洞。唐子謀開始改造山洞。鋪了層干草,暫時把地面弄得稍微平整些;撿了些柴火燒起來。勉強催逐里面的寒氣。
待整理好,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時辰了。
因為軒轅戒是背部受力著地,受傷較為嚴重。身上骨折的情況只能判斷同大概的情形,內髒受傷地情況不清,不能隨便移動。唐子謀只能艱辛的做了個簡易地「擔架」,小心的托著軒轅戒放至擔架上,抓住兩邊。使勁拖。
唐子謀拼命拖著擔架,連吃女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結果,拼命努力了半天,才移動了半米不到。唐子謀惱恨的瞪著躺在擔架上憂哉憂哉的清閑模樣,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因為自己才受傷的,他才懶得管這個男人。長得壯也就罷了,一個人的體重居然抵得上兩個地重量。
唐子謀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氣喘吁吁的喘著氣。自從收了影子之後。他便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體力活。離山洞還有一段距離,對唐子謀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就這樣,拖半米,休息一會兒。再拖半米,再休息一會兒。短短的一段距離。唐子謀花費了大半的時間,才終于把人給拖到山洞里。而他整個人,直接累得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好累!!
對唐子謀而言,這麼疲累,似乎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暫且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說完這一句,唐子謀便閉上眼楮,躺在干草之上。全身酸痛,身心俱疲。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雖然有軒轅戒保護。又有騰蔓阻止了下墜的沖力。但身上的疼痛。卻是貨真價實地。又在這陌生的地方來回走了兩個時辰。收拾山洞,又拖又拉的。好不容易把軒轅戒安置在山洞里。所付出的勞力,早就超出了平日所承愛的體力。
唐子謀躺在暖和的干草之上,很快進入了深沉地睡眠。
原本一直閉著眼楮的軒轅戒,緩緩的眼開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眼楮。
這便是本王的孩子。
高大的男人側臥在著,那雙銳利的眼楮,帶著一分寵溺的笑,看著熟睡的唐子謀,不由感嘆這孩子的身體真是虛弱。想著剛剛唐子謀又拖又拉,滿頭大汗地模樣,不由覺得好笑。隨即,眼神不由暗了下來,這孩子地身體太虛弱了。光是天花雨露丸還是不行,這孩子需要更珍貴補品才行。
軒轅戒伸出手,無意中牽扯到背後的傷。雖然痛得厲害,軒轅戒面沉如水,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包扎地白色繃上,背後上滲出一團鮮血。軒轅戒無視著背後的疼痛,伸手輕輕撫模著唐子謀疲憊的臉。小家伙保養的很好,不過皮膚太白了。
軒轅戒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思,改觸踫為捏。突然一個細長的黑影竄出來,軒轅戒眼快手快,及時縮回了自己的手。赤血蛇盤在唐子謀的身上,血紅的豎瞳,冷冷的盯著軒轅戒的手。腥紅的紅信,不停的吞吐著,不停的發出「 」警告聲。
軒轅戒看到赤血蛇通身血紅的身子時,瞳孔一縮,這條蛇……有古怪,而且非常危險。
軒轅戒不敢輕易妄動,被這條毒蛇盯著,好像若輕易接近,這條小蛇便會如閃電般襲擊過來。就算是實力強大的軒轅戒,面對這條給予他很危險感覺的小蛇,更是多了一分警惕。謀兒居然養了這麼危險的小東西,自己不過動了一分心思,便遭到噬咬。
赤血蛇見軒轅戒乖乖退開,才重新鑽進唐子謀的單衣里。
山洞外,突然傳來「唰唰」的聲音,軒轅戒把目光挪向山洞之外。以紫衣為首的一隊黑衣人出現在山洞里,若是唐子謀清醒著,一定能認出這群黑衣人,正是當初刺殺他的那群。
紫衣看到軒轅戒,緊繃著的臉一下子松弛下來。仔細打量著自家王爺,目光落到*露在外的繃帶,臉色再次難看起來。以紫衣為首的這群人,「嘩」的一聲,統統跪下來,正準備說話。軒轅戒卻豎起手指,指了指正在睡覺休息的唐子謀。
又是這個唐子謀,紫衣臉色不變,心里卻在暗自嘀咕。看著唐子謀的眼神,不由多了一分怨恨。
紫衣難以忘記,王爺之所以會從山崖下掉下去,正是因為唐子謀這個累贅。這個影響了王爺,讓王爺帶來了生命危險的男人,是一個大大的障礙。對著唐子謀的警戒,在錯識的認知下,紫衣對他留下了非常之差的印象。甚至無形之中,對唐子謀起了一抹殺意。
紫衣壓低聲音道︰「王爺,請服下藥。屬下這就飛鷹傳書給黃衣,讓他盡快為王爺療傷。」
「嗯。」軒轅戒模著掛在脖子上的暖玉,自從得到這塊暖玉,他一般都是掛在脖子上的。「紫衣,謀兒的人最近可能會潛入山谷,你暫時去擋擋,別讓無關的人進來。」
紫衣斂下眉道︰「是,王爺。王爺,讓屬下先暫時替您包扎一下外傷。」
「嗯。」
紫衣站起來,一揮手,隨隊的大夫立馬上前,小心的替軒轅戒檢查著身體。粗糙的處理傷口的方法,令大夫大皺其眉,拿著剪刀小心的剪著撕開。因為沒有上藥,傷口已經與布粘到了一起。大夫小心的撕開粘在一起的布,到底是誰包扎的傷口,真是太亂來了。幸好包扎的時間不久,傷者沒有太大的疼痛。
不過應該很疼才對,頭發花白的大夫小心的招頭掃了一直未吭聲的軒轅戒。不愧是八王爺,連臉色都未變。大夫小心的重新垂下頭,繼續小心的處理著軒轅戒的傷口。
「王爺,您有武功底子,身子骨倒沒什麼問題。在您墜落之時,應該是右手先撐地,請小心保護您的右手。如無意外,最好右手不要過于用力。」
軒轅戒垂下眼眸,那時只一心想護著懷里的人。一手緊抱著唐子謀,一手觸地,結果一翻滾,倒是自己的後背遭了秧。不過,軒轅戒看著並沒有受多大傷的唐子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這抹極罕見的笑,恰巧被紫衣注意,對唐子謀的殺意,更是深了一分。
等處理好傷口之後,軒轅戒重新側臥著。
「紫衣,你帶人暫且先離開吧,盡量抵擋外人到這里。若是謀兒的人……盡量不要與之為敵吧。」
「王爺,偷襲的人真面目還沒有查清。這里並不安全,您還是帶著這位唐大人,暫且先回客棧。」
「本王暫且留在這里。」
「是,王爺。」
勸說無效,紫衣垂頭領命。王爺一向說一不二,既然王爺決定了,便無法反駁。
紫衣走之前,掃了一眼仍熟睡的唐子謀。王爺從前從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單獨的與一個陌生人相處。唐子謀其他,他紫衣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令王爺改**度的人。
紫衣等人離開後,軒轅戒小心的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上了藥之後,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軒轅戒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唐子謀的睡顏之上。剛剛因為疼痛分散了注意力,此時才注意到,這孩子睡著的時候,雙眉淡淡的皺得。雖然笑的時候居多,但笑意卻很少傳到心底,是個外軟內硬的孩子。
這樣的*格,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軒轅戒寵溺的看著熟睡的唐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