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子謀穿好衣服,洗好臉,飽飽的吃了一頓,帶著竹意四人一路溜達到縣衙口。他吃驚的看見,縣衙門右側的立著一塊長形的石牆,許多東秦人都圍在那石牆邊上,對著石壁指指點點,又跟著身邊的人小聲討論著。唐子謀一好奇,向那石壁走過去。
這東秦人不僅人人尚武,九成九的東秦人,都屬人高馬大型。擠在這里的,隨便拎一個都長得比唐子謀高大。可憐唐子謀本不算矮的身高,對比之下,一下子變成了矮人一族。沒法子,站在後面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石壁到底寫了什麼。
想看,沒辦法,就擠吧。
可憐就唐子謀那小身板,別說擠進去了,別被那些粗獷漢子擠出來就很不錯了。唐子謀連吃女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結果他苦苦掙扎了半天,連半尺都沒有前進一步。
「主子,我們在前面替您開路。」
終于唐子謀屈服于殘酷的現實,竹意四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唐子謀則被護在中間,保護得完好無缺。竹意四人雖還只是少年郎,但明顯比外強中干的唐子謀強悍多了。被護在中間的唐子謀發現,自己如此霸道的行為,兩邊的人居然只是乖乖的讓開,並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東秦的民風很簡單,誰的拳頭大就服誰。簡而言之,你若有強大的實力,自然能得到對方地尊重。若你是軟腳蝦。沒有強悍的實力,這些力量主義至上的漢子,便永遠不會真心服你。唐子謀若無其事的接受著一群人鄙視目光的洗禮,對東秦的民風有了更加直觀的觀感。
拳頭大確實很厲害,但世上有一種叫做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在唐子謀地認知里,一定的力量是必要地,但沒有與這相匹配的頭腦。最多只能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任何事情,只要達成目的便好。與絕對的力量並無深刻的關聯。
黑貓白貓,能達成目的地就是好貓。
對自己沒有力量並不感到羞愧,再加上唐子謀的臉皮已經煉到城牆的厚度,自然不會被對方火辣辣的所影響。
他光明正大的被竹意四人保護著,達到了他一開始的目的,站到了石壁之前,看著這些人圍觀的原因。約十丈寬地橫石之上。被用一條粗粗的墨線分為三部分。一邊貼滿了通緝文書,上面滿當當的都是一些未入獄的在逃犯。中間的是一些官中搬發的一些文書命令。最後一部分居然是供平民之用地地兒,誰家少了什麼東西?發現什麼可疑之事等等,都是一些民生小事。
唐子謀終于有些明白,這里民心所向的原由所在了。能听取民意,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就是一個合格的官。
竹意看著上面石壁上的內容,不由輕呼一聲。指著角落處一塊紙上,低聲道︰「主子,您看。」
這上面寫明,昨天深夜,有人在東街拾到玉墜一個。唐子謀失望的嘆了口氣,這里的民風也實在是令人咋舌。那玉墜兒雖不算是價值連城。也夠普通人家七八年的生活,值幾百兩黃金。虧他昨天還令竹意把這玉墜兒故意遺失,看看這里的民風是不是真的純樸到如廝地步。
經過唐子謀地觀察,這里地紀律相當森嚴,等級高低分得一清二楚。
「走吧。」
「主子,那玉墜子?」
看著唐子謀的眼神,竹意知道那塊玉墜直接被成了探路石。于是,再次四人護駕,從人群里擠出去。
唐子謀來到了昨天地面攤之上,那姓孫的老頭兒正在熱情的招呼著客人。比起深夜。早上的客人擠得滿滿當當。六張木桌子。全都擠得滿滿的,居然沒有一個空位。
唐子謀揚起溫和的笑容。叫著正夾著面的孫老頭,「老孫頭,生意不錯啊。給我來一碗,一小碗就行了。」說著,唐子謀把五文錢丟進裝錢的筒里。
老孫頭一看到唐子謀這個回頭客,毫不客氣的舒展自己爽朗笑容,「那哪成,咱老孫面攤,一碗一碗,那都是實打實的,做不得虛。一碗面五文錢,必需滿滿當當,吃飽喝熱乎乎的辣湯。」
堆得像小山尖似的牛肉,大碗裝的湯面,面的勁道強,里面的調料也不吝嗇。這一大碗面,只算五文錢,根本賺不到什麼錢。若放到其他兩國,五文一碗面也不是問題,比這小三倍的碗,湯面上飄著幾片牛肉,便也算得上是牛肉面一碗了。
唐子謀苦笑的看著老孫頭熱情滿滿的盛著滿滿一碗牛肉面,正巧著有人離開,老孫頭放下面,抹桌擦凳,請唐子謀坐下。他看著這滿滿的一碗面,暗嘆著一口氣。東秦的男人不僅身高體壯,差不多個個都是大胃王。每個人都呼啦一下把自己的面全收到自己的胃里,甚至還有幾個,嘴一抹,把空碗遞過去,叫道︰「老孫頭,再來一碗。」
這一碗面不低于七八兩吧,真是太能吃了。既然已經盛來了,唐子謀也不再推辭,拿起筷子,吃著勁道十足的面。結果,一碗面全部進了肚子,唐子謀模著自己鼓囊囊的肚子,十成飽,可把自己撐壞了。
看著老孫頭一瘸一拐的忙和著,臉上一直掛著爽朗笑容,唐子謀放下空碗,也沒跟老孫頭打招呼,自己靜靜離開。
吃完牛肉面,唐子謀便拎著四份打包的牛肉面,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客棧。到房間門口,吃面時被唐子謀趕回來的竹意四人正面色古怪的站到門口。一看到唐子謀,面色一喜。
唐子謀把帶回來的牛肉面丟給竹意四人,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站在門口?」
「主子,里面有人在等你。」
有人?
竹意雖面色古怪,不過他沒有提防,應該沒什麼危險。唐子謀掃了竹意一眼,推開門,看到里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唐子謀忍不住擦了擦眼楮,為什麼軒轅戒會出現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在東秦的皇城,為什麼會出現在青山城?這里雖然是軒轅戒的封地,地處卻有些偏僻,軒轅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軒轅戒揮揮手,站在他身邊的紫衣立馬彎了彎身,對唐子謀露出了一個警告*的目光,便轉身離開房間。房中只剩下唐子謀與軒轅戒,兩個人單獨相處時,唐子謀總感覺有一種壓迫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唐子謀便感覺,當兩個人單獨相處時,空氣粘稠的厲害,他總感覺到一股很沉重的壓力。
不是殺氣,也不是上位者的壓迫氣息。像是一種,一種面對克星一般的存在。
被軒轅戒用那種寵溺的眼神看著,唐子謀老大不自在,除了他,從來沒有人會露出這種寵溺的眼神。上輩子不曾有,這輩子也只軒轅戒一個。
「你怎麼會在這里?」
軒轅戒笑道︰「你離開大楚,來到東秦後,我便收到消息。」
「你怎麼知道……。」他現在這張臉現在可是易過容的,行蹤也很隱秘,唐子謀臉色一變「你派人監視我。」
軒轅戒對于唐子謀的怒火視而不見,抓住唐子謀的手,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我的孩子,呆在大楚那麼亂的地方,本王自然要派人保護自己的兒子。謀兒,本王絕不會再讓你出任何差池。」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保護我。難道真當我是豆腐做的,是個短命鬼?」唐子謀沒好聲氣的說道。「歲月催人老,這個毒藥的名字,相信以你的能力,已經知道這種藥的藥*。如果不解了這藥,最多只剩下一年多的*命。」
唐子謀說話聲,明明難听得緊,但軒轅戒卻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唐子謀臉上掛下黑線,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
「放心,這次本王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軒轅戒從懷里取出一個瓶子,唐子謀好奇的接過手,「這是?」
「歲月催人老暫時還找不到解藥,但這種藥暫時可以減緩藥*與後遺癥。你先拿去,一個月服一次。小心點,這種藥的藥*比較沖。」
「可以減緩藥*的藥?」
唐子謀上下把玩著手中的小瓶子,歲月催人老的藥一直讓他很擔心自己小命會隨時不保。頸後原先的小圓點,此時已經拉成細細的線,脖子後的細線越拉越長。從影子那里得知,當這條細線圍繞脖子有一圈的話,就是死亡的真正時期。
「這個真的可以減緩藥*?」唐子謀有些不敢置信,連影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減緩歲月催人老的藥*。不過想想軒轅戒的身份,唐子謀很快就釋懷了。
當你有錢有勢時,能夠得到別人輕易得不到的東西。軒轅戒一定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了這種藥。
「這種藥只能暫緩藥*。」軒轅戒警告道「記住,從獨孤紅那里得到的洗髓真經先不要練。這種藥只能減緩三年,若輕易動用內力,會縮短三年的時間。平時注意的東西,別以為身體暫時恢復了,就可以對自己的身體為所欲為。對自己要好點……。」
嘰嘰歪歪,嘰嘰歪歪,唐子謀第一次發現,軒轅戒也有八婆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