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古廟,屹立在風雨飄搖的山頂之上。
狂風暴雨之下,古廟上那搖搖欲墜的橫匾,吱 吱 ,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古廟並不大,勉強夠他們一行人在這里休息。可惜這里廟小地不大,馬兒只能置到外面。這里年久失修,窗戶早就破毀,勉強能擋風遮雨。
眾侍衛動作麻利的打掃著廟的四周,堆積起木柴,點燃了火堆。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清脆的鈴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不堪負重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強烈的冷風從被打開的門竄進來,惹得唐子謀狠狠的打了個冷顫。軒轅戒狠狠皺了皺眉,橫掃向門外。
廟門之外,帶著斗笠的男人,手里牽著一根繩子,身後牽著一頭黑色小毛驢。男人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漠的氣息。低垂的頭,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片陰影,無法看清他真正的長相。
斗笠男人低沉著嗓音道︰「打攏了,外面雨勢頗大,望暫借此處休息。」
軒轅戒道︰「這本是無主之地,這位兄弟可隨時在這里休息。」
「多謝。」
斗笠男人從始至終低著頭,沉默的縮在古廟的一角。默默的坐著,默默的從懷里拿出干糧,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一個神秘地沉默寡言的男人,紫衣衛雖然沒有特別的動作。但隱隱的在外呈包圍的趨勢,小心的警惕著神秘的斗笠男人。
突來而至地大雨,被關起來的門被人再次推開。
「太好了,太好了。」推門進來地個長得又白又胖的富態中年人,他的全身都已經濕透了,肥胖的臉上露出幾分憨厚的笑容,「還以為這次要淋透了。我的運氣還真不錯,哈哈哈。」
與一開始沉默的斗笠男人不同。富態中年人明顯非常健談。中年人姓錢,非常惡俗地名字,錢很多。錢很多是個善談的男人,他很快的坐到軒轅戒的旁邊,保持適當的距離,邊烤火邊聊著。錢很多的名字雖然惡俗,但其本人顯然見識不凡。
其實在很久以前。錢很多的名字並不叫錢很多。但現如今這世道,戰亂不斷,沒有一處安穩之地。在這個世上,果然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在這個世上,商人地錢才是最多的。為此,錢很多毫不猶豫的改名換姓,懷里揣著黃金小算盤,直南闖北的做著生意。
這些年來。錢很多早就煉就了一雙火眼金楮。有錢有勢的人,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差別來。破廟里的這個男人,錢很多一眼就看出了軒轅戒那絕對是實力強悍,至尊有勢地主兒。看看四周的那些實力強悍的手下,看看那雙漂亮的雙胞胎兄妹。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這種漂亮的雙胞胎兄妹。
跟有錢人多處好關系,就等于多一條賺錢的門路。錢很多第一眼看到軒轅戒,一眼就認準了對方是有錢的金主。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對方身上強大的氣勢,錢很多笑態可掬地湊近軒轅戒,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軒轅戒抬頭看著破舊地廟頂,听著外面雷雨陣陣。原本安靜呆著的紫衣衛,同時停下手中地動作,在一邊熬藥的黃衣,挪到唐子謀的身邊。竹意等人也從腰間抽出短劍。縮在角落里的斗笠男子。只微微抬了抬頭。便再次垂下頭,默默的吃著干糧。
廟頂上的磚。發出「嘩啦嘩啦」,被人踩踏的聲音。對方明顯不想隱藏,從聲音上听來,對方的人數絕不在少數。錢很多的臉色一變,抬頭望著破廟的上方。
「嘩啦——。」
無數的磚瓦隨著爆雨落下,牆角斗笠男子動作一頓,小心的縮在風雨打不到的地方。無數黑色緊身衣的殺手,從天而降。胳膊上金色的狼頭,表明了對方的身份。
軒轅戒輕輕拍了拍懷里的芷竹,芷竹與雙胞胎兄妹立刻躲到唐子謀那一邊。
軒轅戒伸手,雨水落在他的掌心,濺起一朵朵漂亮的浪花。「真是陰魂不散啊,果然有夠難纏的。破屋而入,破壞了好不容易遮風擋雨的地方,留不得。」
真倒霉,被竹意扶著的唐子謀小心的站起來,剛剛躺下休息的地方,已經被雨水沖刷濺濕。唐子謀看著身邊不遠處名叫錢很多的男人,他好像移動了位置,往自己這邊多移了幾步。是錯覺嗎?唐子謀面色不變,卻更加注意錢很多的腳步。
錢很多很喜歡錢,但這個世上,錢很重要,生命比錢更加重要。
明明肥胖如豬的身材,錢很多卻能做出靈活的動作,詭異的輕功向唐子謀的方向飄去。果然是沖自己來的,唐子謀露出暖暖的笑容,不見黃衣任何動作,便擋住了錢很多詭異的動作。一直窩在牆角里的斗笠男人,突然縱身跳起,向唐子謀抓來。
果然如此,早從錢很多開始打鬼心眼時,唐子謀便開始懷疑了。斗笠男子是否也其心有詭,果不其然,一听到背後破風之聲,唐子謀扣住手腕,直接轉身暗扣下去。斗笠男子暗悶一聲,只感覺胸口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的撲倒在地。
狼群的殺手纏斗許多,見討不到便宜,錢很多與斗笠男人的暗殺失敗,他們也不久纏,破屋而入,破屋而出,就著滂沱大雨之勢,掩蓋他們的蹤跡。除了一個己死的殺手,錢有多直接被黃衣卡住脖子提在半空中。
廟宇本來就很小,被破之後,大半人都暴露在風雨之中。幸而天上烏雲己散,天色雖然仍然暗暗的,卻也恢復了亮光。
軒轅戒慢慢悠悠的走到錢很多的面前,銳利的鷹眼,上上下下的掃瞄著對方那一身的肥肉。可憐的錢很多,明顯的膽量不過關,肥胖的身子,因為膽怯而抖個不停。紅潤的臉,更是嚇得發白,對著軒轅戒,連連討饒起來。「大人,小的不知大人您身懷絕技,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幾位大人。可憐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小的一人養活,就把小的我當成屁給放了吧,求求您啊。」
軒轅戒伸手捏了捏對方細膩白胖的臉龐,再模了模那一身綢緞衣袍,點了點頭笑道︰「看來你確實是家道中落,身上穿的,都是上等的絲綢。這白女敕的手,一看就知道不是做粗活的人。說吧,趁本王心情還算不錯,一五一十的講出來。若是說了假話,本王查你身份,誅你九族。」
一听軒轅戒自稱本王,看看對方的年齡,再結合當今大勢。有如此實力的王爺,對方的身份呼口而出。
「撲通。」
錢胖子一下子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泣一把淚,開始解釋自己的身份。
原來這錢胖子確實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乃屬中吳人士。因幼年家道中落,自小便改名在外面混。好不容易這兩年混出個模樣,娶了一房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這高興的事兒還沒幾天,愣是被狼群的人給瞅上了。原來這錢胖子貪錢又膽小,曾有一奇遇,習得一種詭異飄靈的輕功。一般的高手,根本追不上他的身影。正因為有這一手,他便被狼群看中。直接抓了妻兒,被迫開始替狼群效命。
像錢胖子這種人,最多也不過是外圍人員。再加上他進那里沒多久,問的話,大多是十問九不知。他本以為這次遇到的只是一個比較有權有勢的商世大家。哪曾想到,對方居然是個王爺。這年頭,在東秦得罪誰都沒關系,就是不得得罪東秦的武將。這東秦的武將,可都是殺人見血的主兒,哪個手上沒殺過人。況且這個聞名天下的麟王,更是如死神一般的嗜血王爺。
一想到落在此人手里,錢胖子的便是一陣尿意,那趴在地上的身子,已經軟得沒有力氣爬起來。小心的呼吸著,深怕一不小心惹惱了軒轅戒,被就地處斬。
「那個人,你可認識?」軒轅戒口中所指的,自然是趴在那里的斗笠男人。
黃衣置放好斗笠男人的身體,面朝上,解下對方身上的斗笠。已經毀容的臉,讓人辨不清對方的真面目。他比錢很多倒霉,近距離被唐子謀的暗器射中。撕開他胸口上衣,一團數千根銀針插在對方的身上,看起來極為嚇人。
習武之*,*多對毒藥都有防範之心。一開始,唐子謀也打算在自己的暗器上抹上毒藥,正因為許多實力強大的武者都能或長或短的壓制毒素,他便不在依靠毒藥。世間有兩種不是毒的毒,一種是**,一種是**。這兩種藥,反而不是那麼容易壓制得住。
**自然不加以考慮,**或是劑量夠的話,九級以下的強者,都有被麻翻的可能*。只要對方麻倒在地,無法動彈,便算是達到目的了。若只是單純的毒藥,怕對方也會撐著身體,發輝最後的余光余熱。而麻藥就不同,勢達到一麻就倒的那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