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謀繞了一大圈,大約猜到了軒轅戒現在所知的事,手下捏著軒轅戒厚實的肩膀。肩寬體壯,這強壯的身體乃是天生注定,再怎麼嫉妒也是得不到的。心下一恨,唐子謀這手下用勁更大了。
哪知,軒轅戒反而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得瑟道︰「哎呀,就是這個力道,這是這個勁兒,舒服。剛剛謀兒那勁兒就好像撓癢癢似的,逮不上勁兒。」
僵笑,真是抱歉啦,他手上沒勁兒,只配給貓撓癢。唐子謀非常干脆的收回手,坐回石桌邊,小心的模著酒瓶,依依不舍、小心翼翼的想倒又舍不得倒。這酒,可是越喝越少,倒一點就少一點,可剛剛那美妙的滋味,他還想著再回味一遍。
「若是喜歡,直喝便是。」
說得倒挺簡單,一想起黃衣那聖母般的笑臉,唐子謀頭便不由由一陣發昏。黃衣奉軒轅戒之命,時不時上竹園溜達,看護得極嚴。別說是喝酒,就連酒壇子也不見一個。唯一這恩準的酒,也只有巴掌這麼大小。舍不得,實在舍不得,于是只能百般小心保護著,這玩意可是不經喝。
「對了,謀兒還未曾給本王解釋一二。」
唐子謀握緊手中的酒杯,神色不寧,張嘴欲言,卻又一副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唐子謀入下手中的酒杯,咬了咬牙,起身彎腰低頭道︰「青蓮居士到底何許人也?唐子謀確實不知,但跟這天地樓……。」
唐子謀苦笑,听軒轅戒沒有.接話,繼續說道︰「我幼年曾被一人所救,恩人救我一命,飄然而去。十六歲那年,我于大楚考取功名,再遇那名恩人。那時天地樓已在大楚皇城站穩腳跟,後邀我加入天地樓。恩人之命,我自當相允。再說天地樓也只是想尋一些朝中護偌。救命之恩,難以為報,別說是護住一家酒樓。就算是要了我作牛作馬,也難以回報恩人的救命之恩。」
唐子謀此言,一來把加入天地樓.的原因推給那不存在的恩人,二來交代自己一介書生,為何會加入天地樓。三來,表明自己以為天地樓只是尋常酒樓,不知其真正的底細。這樣一來,可二一推作五,把所有的干系全都推得一干二淨,省得麻煩上身。
他不需要軒轅戒相信,只需要.軒轅戒別在利用這件事,從他身上套出什麼話來。
唐子謀繼續道︰「後來子謀來到京都,無意中發現此.處居然新興天地樓。一時疑心,便伺機擺月兌了黃衣,悄悄尋了進去。現在想到,倒是我處理不當,引起了王爺的疑心。」
唐子謀的一番話下來,假多真少,但配上軒轅戒所.得的情報,一時之間,軒轅戒無法判斷唐子謀所言是真是假?唐子謀說得真情意切,似是沒有虛假。軒轅戒本就是多疑之人,豈會輕易相信唐子謀的一言之辭。只是唐子謀看似透露了不少的底細,說的東西卻沒有一點價值。
隨即,唐子謀用一種將信將疑的口氣問道︰「青蓮.居士真與天地樓有關?父王可知青蓮居士的真正身份?」說話時,那兩眼中透著一股希翼之色。
「此事還在調查中。」
軒轅戒萬金油.一般的回答,令唐子謀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青蓮居士甚是神秘,真想一睹此人的真實面目。」
軒轅戒想了想,開口保證道︰「待往後尋到這青蓮居士,便讓謀兒見見,有空多聊聊。」
唐子謀听著軒轅戒這口氣是自信滿滿,不知此人何來如此自信,居然肯定能找到青蓮居士的真實身份,絲毫沒有半分遲疑之色。
一時好奇,唐子謀不由好奇問道︰「據聞那青蓮居士神秘莫測,父王何以如此自信,能查到那青蓮居士真實身份,並為己所用?」
「此**才,本王定能尋到此人,為本王所用。」
好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唐子謀暗暗勾起一抹笑容。他倒是要瞧瞧,軒轅戒能不能尋到他的真實身份,又如何勸說自己,為他所用。唐子謀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軒轅戒疼他寵他確實是事實。但感情與未來的「事業」卻不得混為一談,更何況他這小命,不知還保不保得住呢。
軒轅戒很好,為人也真的挺不錯,就算他緒多挑剔,也不得不承認。與他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相比,自己的待遇相差太多。唐子謀很清楚,軒轅戒並非是很好的人選。秦帝生了幾個不錯的兒子,都很優秀。好好牆培養一番,都有可能坐上那至尊王坐。但皇位只有一張,秦帝的兒子卻不少。再怎麼輪,也輪不到軒轅戒。軒轅戒確實很優秀,英明果斷,殺戳伐謀,從小也深受帝王學長大。只可惜身份擺在這時,東秦雖比大楚開明,但也頗敬大義之名。軒轅戒想坐上去,不用特別的手段,那根本就是甭想。
唐子謀知道自己有些雞蛋里挑骨頭,但不得不挑。他重生在這個時代,除了活著,便想名留青史,只想不枉此生。抱著這種心態,他想尋找可能的選擇。要知道這種事,一旦有所選擇,就永遠都沒有回頭之路。帝位之爭,本就充滿了殘酷與冷血。
還有一點,也是他不想選擇軒轅戒的原因。他與軒轅戒之間,存在著血緣關系。若是放在常人身上,皇族血統,混得好,那也是一個小王爺。麟王英姿雄武,當他兒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但他就是他,而不是別人。別人高興于這個身份,他唐子謀卻不同。他想要找的,是一個可以效命的主子,而不是這身體的父親。榮華富貴、滔天權勢,他早就看開了,在他的眼里,那都是虛的。
以他對軒轅戒的了解,再加上軒轅戒對自己的疼愛。唐子謀敢舉手對天發誓,若真讓軒轅戒成了下一任帝王,自己這一生,就會被找個理由,恢復身份,就甭想離開皇宮,做他的瀟遙書生了。
更重要的一點原因,唐子謀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生命的威脅,讓他回憶起重生後,生命的寶貴。是縱情山水的好好享受新的人生,還是努力照著自己的計劃,有所作為的活著。一開始他是偏于後者,但只剩幾年的生命,讓他的天平,漸漸偏于前者。
若一個人只剩不到三年壽命,更多的,只是想享受活下來的美好。
正由于以上的種種原因,軒轅戒對自己千好萬好,他雖然有所心動,卻從未曾表露過一絲。他只是當自己在修養身子,空閑無聊時就出去打探打探外面的勢力。若真能保住生命,也可以為以前尋明主帶來一些便利。但大多數時,他都是呆在竹園,盡量不外出。也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引起別人的重視。
他在漸漸減少自己的影響力,只幫一個普通的食客。
但若是軒轅戒能知道自己的另一層身份,那又當如何?爭帝之人,品*不一,跟錯了主子,以後就算能成功登位。做為一個軍師的存在,總是知道一些比別人要多得多的事。想要爭帝,永遠都有著黑暗一面的事需要著手處理。當你得知一個帝王太多不為人知的事,人類的生命,既頑強又脆弱。而效忠軒轅戒,永遠不需要有此顧慮。
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生中,欠債最多的人。
從一開始,自己就把選擇這個男人的可能*全部否決了,是否有些不公平。唐子謀看著軒轅戒稜角分明的五官,暗暗的想著。自己所欠此人太多,似是不應該一棒子打死。命運安排自己先遇到了軒轅戒,而不是軒轅無極或是軒轅無雙或是其他什麼人。而冥冥之中,似又有一種名叫「緣份」的雙手,讓自己與軒轅戒綁在一起,結果欠債越多,也越是難以逃月兌。
唐子謀心念初動,隱隱萌出一絲想法,非常突然問道︰「歲月催人老似毒非毒,不知黃大人是否已研究出解藥。以盡快擺月兌歲月催人老所帶來的損害,父王也知。這種毒,中的時間越久,以後就算是解毒,所帶來的影響也就越大。」
雖然有些奇怪唐子謀突然提起此事,但此藥牽扯到二人的生命,軒轅戒也明白唐子謀的擔憂,點了點頭道︰「此藥確實拖久不利,黃衣一直正研制當中。黃衣在醫毒上絕對是宗師極別,對此藥已經有了甚深的了解。你也不必擔心,黃衣已經保證,一年內,保證能尋到解藥,解開歲月催人老的藥*。」
軒轅戒的一番保證下來,讓唐子謀眼前一亮。如果能夠活得更久,而這個機會更是軒轅戒給的,欠下的債越大,天注定了,自己似乎更應該坐上軒轅戒的船上。
罷罷罷,既然如此,就給軒轅戒,給自己一個機會。軒轅戒救了自己三次命,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的事。若是軒轅戒能做到這件事,他唐子謀也就死了,忠于麟王,死而後已。
PS︰天,都有地方下雪了,真慘。不過偶這邊也很慘啊,這雨都下了一天一夜,就這會兒還在下,頗有一副勢頭強勁的模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