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謀師 卷二 遠涉和親 第二十五章 美人難繪

作者 ︰ 夕陽挽月

東秦紀四月,唐子謀自來到羅森城之後。除了頭幾天的試探,表面幾天急于求成。自小夜意外死亡,唐子謀便穩坐魚台,不焦不躁,並不著急。倒是那真凶著急,夜間暴起殺人。

七衣衛中的紅衣衛,已經有一批人手中,得到了黑衣碎片的樣本。那種特殊的布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能擁有。很快的,關于黑衣布料的信息,很快就傳送到唐子謀的桌上,總結出大概的出處。紅衣衛呈上的報告,同樣也有著歸結對方可能的出處。

雖然黑衣刺客逃月兌,唐子謀很感興趣的想知道,那個黑衣刺客的底細。

不過那黑衣刺客極為狡猾,影子身上留下的氣息極淡。想要追蹤,距離太長,根本無法追蹤。若以影子的實力,去認真的去追蹤一個黑衣刺客,雖不容易,卻也不難。但比以前。影子對他寸步不離,不肯挪分半步。甚至于他的命令,居然裝憑借充耳不聞。寧願花大力作蠱人,也不願離開半步。不,甚至不說半步,連眼神都跟生了根似的。

這種行為,影子直接稱之為培養感情交流。

影子如此粘人,利用價值大大降低。偏偏對上影子那紅色的眼眸,心底太多勸說的話,不知怎麼的,就全都咽了進去。影子真誠而信任的眼神,很讓人無法開口說出其他什麼話來。對如此忠心又信任的影子,唐子謀總是在不自主的心軟與妥協著。

影子的世界里只有唐子謀,在唐子謀眼里,影子又何嘗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利用與不可利用的分類,影子絕不在這兩者之內。

垂著頭的影子,痴迷的感覺著身在主人身邊的感覺。特別是精神世界的交流越來越深之後,他越是能感覺到關于主人內心里的關愛。一顆淡漠的心底,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不知為何,心心眼眼只有自家主人的影子,眼前突然浮現出面沉冷酷的軒轅戒。一想到那個男人,影子的嘴唇不自主的一抿。唐子謀似有所感的轉過頭,影子連忙垂下頭,細心的磨墨。臨睡前的時間,主人都一心撲在回信之上,那個可惡的該死的男人,就算是主人的父親又如何?

唐子謀可不知道影子難得的小心思。只是頭疼的丟掉手中的毛筆。最近他總有種心煩意亂之感,無法保持內心的平靜。自從離開竹園之後,內心很少平靜無波,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對于出謀者,這可不是一種好的跡象。若是能明白問題所在之處,倒也就罷了。偏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如止水的內心,為何在不該動時卻動蕩不平。

找不到問題所在的唐子謀,踫到這該死的信時,心情更加煩躁。

這也許該被稱之為心魔,踫到這種情緒上的問題,急不得,急不得。若是犯了急躁之癥,很容易落入下成。必需找到問題的根底,徐徐化之。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這種事。唐子謀有些頭疼,這里的事,不能拖。京都里風雲聚齊,王爺現在身邊差人,他無法在這邊浪費過多的時間,必須在近日趕回去。

唐子謀萬萬不知。自己的煩惱根源,其實與身邊的影子,有著莫大的關聯。

正當他煩惱之際,額際上突然多出一雙冰涼的手,替著他按摩起來。

他干脆倚在椅子上,享受著影子的服務。話說,最近煩惱多了,不過影子也越來越貼心。似乎有些什麼事情不順暢的,影子都能明白其意。有的時候,他甚至有種只消一個眼神,影子就連明白他所想,他也能明白影子其意。如同古語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句話正非常合適。

心靈感應這種東西,沒想到也存在于他這種人的身上。

唐子謀完全放松下心神,暫把公事放在一邊。待感覺頭腦清晰一點,唐子謀擺了擺手,影子才不甘不願的拿開自己的手。真奇怪,為什麼他能感覺到影子的情緒?

要說世上讓唐子謀有難以搞清的,非屬影子真正的情緒。雖然能從細節能看出影子一些簡單的情緒,但那一百零一式的臉上,很難讓人能真正弄明白影子真正的想法。但奇怪的很,最近他總是很莫名的,能夠感應到影子的一些藏于面具底下的情緒。

奇怪的事情總是伴隨著某些方面的原因,若非最近太過于忙碌,唐子謀倒還有心想要探究一番。畢竟事關于影子,值得他花時間。可惜,他現在最關注點,並不在其中。所以心底也只是略感到奇怪。並未太過于在意。

客棧這種地方,畢竟不太清靜,無法達于清心靜欲的效果。但今夜似乎格外的內心不平,唐子謀也顧不得地方了。

調整了一夜,唐了謀才從尋那種心浮氣躁的感覺中暫時解月兌出來。

天一大亮,疏洗完畢,喝了碗小米粥,唐子謀正謀算著刺客的身份,正準備打算去太守府走一趟。

「不對不對,感覺完全不對。」路經段無涯的房間時,唐子謀被里面的暴嚇跳了一大跳,「筆下的唐美人,為什麼總是缺少了一抹神韻,完全與本人不相似。」

世間唐子謀可以想像坐在房中的段無涯,在一臉煩躁的望著筆下的話。因為所作之畫不忿滿意,正大感煩惱。好好一張畫紙,直接被三下兩除二,撕得個干淨。

這段無涯的底細,唐子謀自然也是查了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把人暫時放在身邊。此人可疑,但暫時應沒有危險性,沒有太大的敵意。這是段無涯能夠留在唐子謀身邊的真正原因。

段無涯有一好,那便是畫。在幼年時。段無涯便對繪畫有著極高的天份。後來,又先後拜師于許多優秀的畫師,集百家之所長,終年紀青青,己得大畫師之名。在畫壇之上,可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段無涯學的東西極雜,青山美景,都曾落于他的筆峰之下。但此人痴畫,卻唯痴于美人。各美人均以能得段畫師青眼相加,並畫下來為容。甚至可以說,能讓段無涯上眼並畫下來的。就算旁人不承認,但天下卻己認定,你是名副其實的美人。且段無涯有一個性子,他手下的畫,流出去的,都必須是合忽他心意的。失敗的作品,很少流落出去。因此,畫作的稀缺,也造成段無涯畫作要價之高的重因之一。

許多附庸風雅之徒,莫不以收購段畫師的畫為容。甚至在黑市,段無涯的畫曾被炒到千萬兩黃金一副。

天下美人何其多,但能畫出讓其他美人都豎大姆指的畫,己超越了一般畫師的水平。

估模著里面那位沒有找到感覺,畫得似是而非,而在生大氣呢。果然剛走到玄梯下,就听見小滿在一邊小聲的尋問著,引開自家公子的心事。

唐子謀搖搖頭,不再管段無涯主僕。這位來到羅森十分老實,不是呆在客棧,就是跟在他逛著羅森城,並未有打探軍情,也未有聯絡他們的跡象。暫時先留著,以後惦量著。

不過剛剛那聲唐美人……

現實告訴我們,不能得罪美人。尤其是在美人心情不爽的情況下,大大的得罪了一個小氣自私又愛記仇的超現實美人。

唐子謀暫時把段無涯拋下腦後,他一下樓,巧著看到了正坐在樓下的寇白月。唐子謀眉一挑,這位主兒可不是閑情逸致的人。要說這羅森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大清早的能巧合踫到的可能性,恐怕寇白月刻意的成份居多。

近日來跟寇白月走得頗近,唐子謀一愣之後,便隨即笑開來。在對方的招呼下,笑著坐著寇白月的對面。

唐子謀剛一落座,寇白月就推著一個酒壺,示意唐子謀打開。

唐子謀一愣,這些時日的相處。寇白月應是知道他的身體,不容允縱酒。以寇白月的精明,他不相信對他沒有看出來。笑了笑,唐子謀拿起瓶蓋兒,還沒低頭,聞到那酒瓶里的香味,就不由咽了口口水。

低頭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寇家限量上售的黃金酒。那瓶子金黃的液體,怎麼看怎麼誘人。再加上久不聞酒香,王府里的酒早就斷貨了,只把唐子謀這肚子里的酒蟲勾著的。這大肚子的酒壺,恐怕里面裝了不少的酒。

唐子謀放下手中的酒壺,似笑非笑的盯著笑得一臉自然的寇白月。

好一個寇家未來的主子,只短短幾天的功夫,就模清了他的底細。連他特別鐘愛于寇家專售的黃金酒,居然也能拿出來。黃金酒一向不對外銷售,一向采取拍賣的方式。寇白月推過來的這酒,前幾日,怕還不是身處這羅森邊境苦寒之處。

「好酒啊。」

唐子謀感嘆著,但卻沒有接受寇白月的美意,反而是把酒壺直接推還過去。以于一個酒鬼而言,一壺絕世好酒的誘惑可是相當大的。偏偏唐子謀動作自然,同有一分作偽的意思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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