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謀師 卷二 遠涉和親 第三十二章 永不背叛

作者 ︰ 夕陽挽月

唐子謀很不喜歡總是呆在床上。在與江青一番長談後,吃了飯,喝了藥。唐子謀便勉強的坐起來,開始小心的挪動著自己的雙腿。只要輕輕的動一下,便有一股鑽心般的疼痛,該死的疼。唐子謀緊緊的皺著眉頭,暗抽著涼氣。黃衣的藥很有效,但那只是在不動的情況下。當褲子磨擦到大腿內側的肉時,便有一股鑽心的疼痛。只要稍稍動一下,便痛得越是厲害。更別提走路的話,又是多麼的痛。

唐子謀硬撐著這股疼痛,一個動作動一下,如同機器人一般。

看著自家主人如此模樣,影子的心也跟著抽著痛,感同身受一般。他想上前扶住自家主人,卻被唐子謀一揮手,直接拒絕,只能無奈的退回來。

他要借著自己的力量,盡早的能夠走路。

咬牙堅持的從床上下來,唐子謀顫抖著雙腿,鑽心的痛一陣一陣的冒上來。身後的影子。連忙伸出一只手,唐子謀借助著影子的手,微微顫顫的站起來。唐子謀把大部分的力量全放在影子的身上,試探著開始一步一步的想往前走兩步。哪里曉得,才踏出一步,就痛得身子一軟,若不是影子接得及時,差點就摔倒了。

每踏出一步,就好像是在刀山上前行一般。

唐子謀滿臉漠然,額上的冷汗,眼神相當堅定。

「主人。」

影子沙啞的聲音,難得的多了一分顫音。

唐子謀現在連開口說話安慰影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勉強微微顫顫吃力的挪動著步子。

他想早日康復,就算不能早日康復,也要盡快的能恢復自由行動。他急匆匆的趕回來,可不是來當一個病號的。唐子謀是這樣想的,也想早日恢復。

唐子謀心急了,而且只是皮肉之傷,他以為只要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就算雙腿內側有股血肉拉扯的感覺,他也咬牙堅持著。

「砰。」

正當唐子謀正盯著自己的腳,正走一步便歇一下的他,突然被門推開的響聲嚇了一大跳。臉色雖未變,卻本能的抬起頭,看到返回的黃衣,正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那步伐間,似乎都帶著某種氣勢。

做為一個醫者,黃衣最見不得不配合的病人了。

而對于唐子謀這種情節惡劣者。黃衣一向溫柔的雙眼里,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

「黃大人。」唐子謀心虛的挺直著身子,反叫道。

這是,作為一個病人遇到主治醫生時,因為不好好養身子而有所心虛。

一向溫柔的黃衣,氣勢洶洶,虎著一張臉,大跨步的走到唐子謀的面前。影子抿了抿唇,退後半步。主人有時候太過于固執,傷害到自己的身體。有的時候,還是眼前這個男人說得話有些效果。

影子雖然退後一小半步,卻保持著最佳的攻擊距離。若黃衣有什麼冒犯,影子確保護身邊柔弱的主人。

(可憐的唐某某,已經淪落為柔弱一族了。)

黃衣絕對是因為憤怒而噴出了實質的火焰一般,惡狠狠的盯著唐子謀……雙腿內側。因為長長的袍衣擋著,看不真切。若是平常,黃衣絕對是溫和守禮的。但此時的黃衣,已經因為喪失了理智,而伸出罪惡的雙手。伸手,直接掀起唐子謀的外袍。當看到大腿雙側繃帶上的泌出的血跡時,黃衣雙目中的怒火。已經化而實質。

接下來的事不用多說,在權威面前,黃衣以絕對的強迫,壓著唐子謀重新躺到床上。一邊解開繃帶換藥,一邊嘮嘮叨恕的交代。

「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麼對自己身體不負責的病人。」黃衣如此嘮叨了半個多時辰,直嘮叨得唐子謀眼花繚亂才以此句為結束辭。

最後黃衣干脆說道︰「在傷勢未愈之前,我會派一名藥童隨身侍候司空大人。希望司空大會安心養傷,對于大人您今天擅自起床,不顧病體,我會向王爺一五一實的報告。」

「別。」

本因為黃衣的嘮叨而昏昏欲睡的唐子謀,立馬精神抖索。開玩笑,以麟王那曖昧不清的態度,听到他如此心急,會有什麼後果,唐子謀不用想都知道。為了避免截外生枝,唐子謀可不想再次麟王嘮叨。

想想那嚴重的後果,唐子謀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再如此情急後,才換得黃衣不會向麟王主動提及的保證。

黃衣端著藥瓶出去後,唐子謀終于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錯覺。好久沒有這麼大的壓力了,黃衣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他掃了影子一眼,已經確定黃衣已經走遠。這是一種相當詭異的感覺,通過影子,他似乎能估略出一些他現在的能力所不知道的事。比如說,感應到黃衣己經離開了此處十丈之外。

這種感覺越來越有這種感覺清晰,已經超越了所謂的心靈感應的地步。

玄之又玄的感覺,是一種唐子謀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科學的角度上,他無法完美解釋這種現象。所以,唐子謀只能從非科學的角度來理解。

不過,經過幾次試驗。已經肯定這種感覺是相當精準,鮮少出現錯誤。目前看來,這倒算是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僅僅讓唐子謀些微不安的是,不僅僅是他能感應到影子,影子同樣也能感應到他。雖然他很信任影子,但這種信任,是建立在某種條件之上的。心靈上的如此的貼近,讓唐子謀本能上的不安。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因為對方是影子,因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只能先按耐著。

人總是喜歡戴著不同的面具,面對父母時是一張面具,面對朋友時,又是另一張面具,面對上級是一張面具,面對手下時又是不同的面具。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不同的面具。面具戴得越多的人,越有機會活得長久。

面具,等價著謊言。

人與人之間如果沒有了謊言,唐子謀不敢想像,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

世界,就是充滿了謊言。就算是處于不同的世界,同樣如此。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心靈上的相通,等于撕破了那無數張面具。

若非對方是自幼便保護自己的影子……

唐子謀眯起眼,不再細想下去。他有種感覺,若是繼續深想,身邊的影子同樣能夠感應到他的想法。這是一種很可怕的事,特別是被探視的是自己的內心。

克制自己不要想下去的唐子謀,因為服藥的關系,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主人,我的主人,影子永遠都不會背叛于你。保護著您,就算是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影子單膝跪地,凝視著躺在床上,已經墜入睡眠的唐子謀,深深的凝視著。紅眸里,是那永遠不退怯的堅定。

影子一直痴痴的看著,當听到從遠即近的腳步聲,才恢復了那一張漠然的表情,重新回到了黑暗的陰影之處。在主人所需時,他會永遠伴隨。在主人不再需要時,他會暗暗的守在其後,永遠守護著主人。

影子縮回陰影後不久,門便被小心的推開來。一個身著白衣小童。從那穿著打扮,明顯是藥廬里的藥童。小小的藥廬大概七八歲,長得唇紅齒白,格外可愛。小小藥童探頭探腦,在看到躺在床上休息的唐子謀時,眼楮一亮。踏進房門,小心的關上,小跑的守到唐子謀的身邊。

一股寒意崩發,正準備靠近唐子謀的小藥童打了個冷顫,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這窗戶雖然打開來,但今天可是沒有風,晴空萬里,怎麼會有股寒風吹過。

被吩咐來侍候唐子謀的小藥童,哪里知道剛剛感受的根本不是什麼寒氣,而是影子因為小藥童過于接近,而散發出來的殺氣。若不是影子只用了一分力,恐怕僅僅是殺氣,小藥童怕是直接死于非命。

小藥童顯然不是一般的孩子,也不敢打擾正在休息的唐子謀,窩在一處角落里站著。

一直到唐子謀醒過來,小藥童都乖乖的守著。

一個小眼線,唐子謀不氣也不惱。對于多出來的一個小家伙,就當多了一個侍候的人。除了早晨因為過于著急而撕烈的傷口,黃衣的藥起了非常不錯的效果。只過了一天,唐子謀便感覺自己的大腿內側好了很多,甚至感覺自己起來走動都沒有問題。

他很想下床走走看。只可惜,唐子謀的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每當唐子謀想試著想下床走兩步時,結果被繃著一張小臉的小藥童給阻止。

唐子謀本以為只是多了一個小眼線,結果卻發現,小眼線還是個相當嚴謹的小家伙。那雙眼楮,當唐子謀有試圖下床的舉動時,都會直勾勾的盯著你。

好吧,小眼線比想像中難纏。有著黃衣的警告在先,唐子謀暫時按耐住想下床的沖動,細細翻閱著最近發生的大小事,等待著麟王從宮中歸來。

從天色看來,今天王爺應該是被秦帝留于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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