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謀師 卷二 遠涉和親 第四十三章 再次接觸

作者 ︰ 夕陽挽月

段無涯滿臉寒霜。沉若似水。那陰沉的臉,就差滴出水來。

他很在意,而且是非常在意。

似乎渾身都冒著寒氣的段無涯扔下一塊碎銀之後,便直接上了二樓。客棧的伙計連忙小心翼翼的領著這個自進客棧後,臉色就很差的客人。雖然這位客人單獨一人,但極有眼力的伙計一眼就看出滿臉寒霜的客人身上穿得極為名貴的絲綢物。這位是肥羊。在掌櫃的示意下,伙計連忙笑眯眯的把客人迎上二樓。

滿臉寒霜怕什麼,只要給銀子,那都是大爺。

伙計見識過各式各樣的客人,殺氣逼人的江湖中人,華貴顯富的達官貴人,天天都有難侍候的客人,段無涯這樣的,不算什麼。

進了二樓的包間,段無涯要的飯菜都擺在桌上之後,便把那些伙計全部都趕了出去。

段無涯沉著臉,拿起酒杯倒了一大杯酒,連菜也沒有沾一口,就直接把酒倒到嘴里。

「咳咳咳咳。」

段無涯剛把酒倒進嘴里,便被辛辣的酒味給刺激到了。白皙的臉,頓時一片通紅。

為什麼?他忠于藝術。為什麼唐美人就不喜歡他呢?

「唉。」

段無涯開始唉聲嘆氣,雖然酒很辛辣,他還是再次端起酒杯,再灌了一口酒。因為有了剛剛的準備,這次段無涯沒有把酒水咳出來。雖然辣得滿臉通紅,仍把一大口把酒水全吞進肚子里。

嗚嗚嗚,唐美人傷了我的心,徹底的傷了我的心。

雅間的窗戶被人推開,段無涯有氣無力的抬了一眼,隨後又垂下眼眸。再給自己滿上一杯,他灌了一大口酒在自己的嘴巴里,再狠狠的咽下去。

再倒一杯,剛把酒杯舉到自己的唇邊,段無涯手里的酒杯便被殘忍的搶走了。

「還給我。」三杯過後,段無涯的雙眼迷蒙,甚至有些大嘴巴。「你這個該死的面具男。」

從窗戶里進來的,正是帶著猙獰面具,沒有露出真面目的神秘面具男。正是他搶走了段無涯的面具,並把里面的酒給直接倒掉。

「你不會喝酒。」面具男的聲音,從面具後面透出來。

「混蛋,本公子花的錢,本公子就喝就喝。」

很明顯,段無涯喝醉了。搖搖晃晃的向面具男撲過來,欲搶對方手中的酒杯。奇怪,為什麼面具男變成了兩個?段無涯偏偏頭,被酒麻醉的大腦,根本沒有理智而言。可惜。因為迷醉的雙眼,他直接撲了個空,向前一躍,向地面上跌過去。如果不是面具男手疾腳快,即時抱住了段無涯的腰身,恐怕他難以逃過狗吃屎的命運。

「你這個可惡的家伙,偷了本公子的話,居然還敢出現在本公子的面前。」

段無涯也不急著起來,伸出食指,點啊點著面具男強壯的胸口。因為醉態,雙眼甚至對不上焦距。面具男心一顫,不自主的抿抿唇,小心把懷里的人扶起來。段無涯可不管對方在干啥,那小手指點個不停,用力的戳啊戳。當然,嘴里不停的咒罵著,而咒罵的對象,自然是抱著他的面具男。

「你這個該死的臭家伙,虧我們是從小到大的交情,居然連本公子的都偷。那是本公子至今為止,最最最滿意的畫。你這個小偷、強盜、惡棍、yin賊……。」

詛罵的話。不時的從段無涯的嘴里吐出來。

若是摘下面具,必能看到面具男那滿腦門的黑線。前面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也就算了,為什麼yin賊這兩上字也要安在他的身上。那些畫,可是主上要的,好像與他無關吧。

段無涯可不管面具男是不是無辜,張嘴噴著滿嘴的酒氣。

「你為什麼戴著這麼難看的面具呢?」段無涯指頭上移,重新戳到面具男的臉上,不,或者說,是戳在面具男的面具上「這東西,真的是丑死了,丑得要命。」

一般人若是看到這猙獰的面具,可不會認為美丑的問題。這麼嚇人的面具,難把三歲小女圭女圭給嚇哭。落在段無涯眼中,不過是丑到家的難看面具罷了。

「摘了他。」

段無涯對著面具男的臉伸手,想奪下面具男臉上的面具。男子一偏頭,直接松手,直接把人扔在座位上。段無涯已經醉了,一回到椅子上,便趴在桌子上傻笑。

從那猙獰的面具里,隱約能夠听見一聲低不可听的嘆氣聲。

面具男地上的雜物,清理出一片空地。過去拉著段無涯盤坐下來,一雙手按住他的背後,開始運功。很快的,一股股白色霧氣自段無涯的頭頂上冒出來。隨著白霧的騰繞,刺鼻的酒味飄浮于整個雅間。

等確定段無涯體內的酒全部被逼出之後,面具男一躍而起,飛快的打開窗戶。掌風一掃,滿屋的酒氣頓時少了一大半。而隨著窗戶的打開。一陣冷風灌進來。這麼冷的風,使得本來被酒水灌得迷醉的段無涯,打了個冷顫,清醒了一大半。段無涯撐著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

「醒了?」面具男寡言道。

「哼。」

段無涯的臉色很不好,本來就沉得滴下水的那張臉,看到面具男時,更加難看了。他用一種看「強盜」的眼神,打量著面具男。

面對段無涯滿臉的警惕,面具男也不在意,只是伸出手道︰「東西。」

段無涯緊捂住自己的胸口,那眼前警惕異常。就好像良家婦女面對強盜yin賊,小心警惕著。似乎面具男只要前進一步,他就會飛撲過去拼命。

「你知道的,主上的命令。」面具男沉默不久後開口道。

段無涯的臉一下子變得哭喪起來,捂著胸口的手,也不再那麼用力了。好不容易積存下來的話,又要被搜刮走了。可是他舍不得上,上次那些畫,還沒有捂熱,就被這該死的面具男給強搶過去。現在手里的畫還沒有捂熱,這個可惡的面具男,又來搶了。又來了。

可憐的段無涯,就算再怎麼不舍,也只能認命。

正如面具男所說,這些畫是主上親口下令要的。就算他有萬般不願,也只能把這些畫給交出來。為什麼這該死的面具男,為什麼總是在他不想見到他時晃悠。段無涯怒目相視,狠狠的瞪著面具男。雖然明知懷里的畫要交上去,但還是不死心的捂著懷里的畫。

面具男也不強搶,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伸出一只手。那模樣,很是明顯。

段無涯像小媳婦般。再委屈,那也等受著。他不甘不願的從懷里拿出被包得完完整整的一疊畫,遞給面具男。面具男剛伸手想接過畫,心疼的段無涯本能的縮回手。面具男不強搶,還是伸著手,其意不言而預。

他不需要搶,因為他知道,無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所以,他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等著段無涯主動交出來。

果然如面具男所想的那樣,段無涯雖然本能的縮回了手,但最後只能把東西重新遞過去。在個眼巴巴的眼神下,面具男捏了捏手里的畫紙厚度,最後才放到自己的懷里。接著,面具男再次接出手。

「做什麼?」段無涯惡狠狠的瞪著面具男道。

「主上有令,所有的畫,必須全部上交。」面具男淡淡道。

听到面具男的話,段無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瞪著面具男,以極為傷心的口吻道︰「你居然不相信我,虧我們可是自幼一起長大的。」

帶著猙獰面具的面具男,段無涯看不到面具男臉上的表情,自然看不出面具男真正的想法。但面具男仍堅定的伸出右手,肢體語言極為豐富的表明了他壓根就不相信段無涯。

「沒有了,所有的畫全都交出來了。」段無涯兩眼一翻道。

「主上的脾氣你也清楚,嚴令,所有的畫。」面具男無情的宣布道。

是啊,主上的性格,若是知道他私藏。那麼……

事後發生的後果,一想到此,段無涯便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帶著面具什麼的家伙,果然是最最討厭的了。段無涯像是被怪叔叔搶了糖的小女圭女圭,氣吼吼的一把掏出懷里的畫,直接扔到面具男的懷里。

面具男也沒有氣惱,他出手極快如閃電一般,把散開來的十幾張畫瞬間收好。最後在段無涯惱怒又心疼的眼神下,收到了自己的懷里。

氣憤之極的段無涯,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對著面具男就這樣丟了過去。你武功高又怎麼樣,我扔你,打死你。

面具男似乎知道自己理虧似的,只是不停的在雅間里躲來躲去,就是不還手。若是面具男還手也就罷了,偏偏只是躲來躲去。漸漸的,段無涯也越打越無力起來,最後,無力之下,這才罷手。

「你走吧。」悲憤之下的段無涯,甚至連送走面具男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力的擺擺手。

面具男沒有離開,只是站在那里,過了半晌,想了半天才開口道︰「主上的任務,盡快執行,一年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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