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影子飄然的立在屋頂的頂尖之上。紅發紅眼的影子。給人一種妖艷之感。
在確定了自家主人安全之後,影子便暫時按耐住他少得可憐的耐心,觀察著皇城那里深不可測的力量。在未能對付未知力量時,影子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沖動,沖動的結果,會給自家主人帶來不測。
明明近在咫尺,影子也只能強迫自己不要沖動。
幸而幾天的等待也不是白費力氣,他抓到了段無涯,並在段無涯的懷里,搜到了一封信。
模了模懷里的信,影子以淡然的眼神,盯向皇宮的方向。
如果說,以前他隱約能感覺到那里存在著讓他隱隱恐懼的力量。那麼現在,這股曾被隱隱約約而感覺到的力量,如那破封的利劍一般,直指天空,好似在宣誓著什麼。
影子目光如芒似劍,雙拳緊握。
在那股強大的氣息中,與唐子謀有著緊密聯系的影子,敏感的感覺到里面有著自家主人那熟悉卻有奇怪的陌生氣息。
影子很心急,卻不敢輕舉妄動。特別是從段無涯那里得到的那封信。更讓影子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行動。
要說段無涯也真的很倒霉,作為綁走唐子謀的行動主負責人,他很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但一些收尾的工作,自然而然的也落在他的身上。
這世上,知道段無涯的,怕最多也不人超過在人。但若是提起一枝梅,可以說是江湖五分之四的人都知道這位大盜。畢竟一枝梅盛名己久,絕不普通。江湖不知一枝梅的人,大概只有那些剛入江湖的菜鳥。
對于一枝梅神秘的身份,恐怕任何人都十分之好奇。
一年前,一枝梅便一封信宣告天下,要偷走麟王最心愛的東西。天下人紛紛猜測,每個人所猜測的都不盡相同。麟王最心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一枝梅是否能如願偷到想要到手的東西。
段無涯就是一枝梅,恐怕任何人也無法把這不同的兩個人,想像成一個人吧。
段無涯最大的心願,絕對不是一個神偷。他不過是輕功稍微好一點,對于名畫非常迷戀一點。為了能得到喜歡的東西,他不過是小小的施了些手段。但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目標有時會是一些該死的面具男喜歡的東西。當然,他並不是特意的偷面具男喜歡的東西,只不過是不想白偷些沒用的東西罷了。
該死的面具男,躺在茅房的角落里的段無涯,恨恨的發現自己又想起那個男人。
段無涯認為自己絕對是世上最倒霉的人,本以為只不過把信丟到麟王府,算是昭告天下。他把麟王最喜歡的東西給偷回來了,當然。偷的東西,並不僅次于東西,也可以是人。
不錯,在一年前,段無涯就盯準了唐子謀,準備把這個男人「偷」走。
一年多的計劃,這是讓影子所顧忌的。
如此龐大的計劃,影子不敢輕舉妄動。
李治付出了比他想像中還要多的心血,可以想像,皇宮里的防守,一定非常嚴密。
所以,影子很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沖動。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最佳闖入皇宮的時候,但在皇宮里的唐子謀,突然收斂住的氣息,讓影子有些不安。如果不是有著緊密的聯系,知道自家主子的安全暫時沒有問題。說不定,在他沖出房屋時,便忍不住往皇宮里沖過去。
必須要忍耐,影子再次自殘似的,刺破了掌心。掌心的血。紅得詭異而妖異。
主人,請務必忍耐,影子很快就會帶你離開。
不管那里是多麼高強的對手,他絕不退縮。
影子身上的殺氣,近乎于實質一般。不過他收斂的很好,誰也沒有發現這里隱藏著另一個強大的宗師高手。唯有被丟在屋底下的段無涯,只能無奈的接受著殺氣的洗滌。
其實,段無涯現在很慶幸。
已經很了解影子的段無涯,影子居然沒有一見面就殺了他。想起影子的手段,段無涯就不由打了個冷顫。
該死的面具男,你現在死到哪里去了。不想見你的時候,你總是會突然鑽出來。現在想要你的時候,居然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在不來,你可憐的童年玩伴快要死于非命了。
此時,一直守在密道里面具男,心底狠狠懦動了一下。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幽暗的環境里,面具男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常年看守于密道中,面具男比別人更能深切的感受那恐怖的力量。
但剛剛的感覺不同,如果說以前的力量感覺如同是藏在深處的一顆球時。現在那股力量,剛剛像是注入了無限的力量,突然爆炸開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面具男可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若不是顧于主上的命令,面具男早就忍不住自己的心動,而沖進密道里去了。
密道里面到底出了什麼事,相信有很多的人,包括那些特殊的存在,都奇怪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當面具男好奇于里面發生什麼事時,密道方向傳來了淋亂的腳步聲。一听到里面傳來的腳步聲。面具男忙緊惕的站起來。他听出了小青子的腳步聲,但他從來沒听過小青子的腳步聲如此凌亂。
面具男看到小青子時,小青子滿是狼狽的跑出來,右手捂住胸口,明顯是受了不小的傷。
一看到小青子受傷,面具男一下子緊張起來。
出事了。
他三步並做兩步,連忙扶住小青子快要虛倒的身子。
小青子是硬撐著身子跑出來的,以他可憐的小身子骨兒,根本無法把人高馬大的李治從石室里搬出來。在確定自家主上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後,小青子便想不想的跑到密道出口,找面具男救援。
也顧不得其他,小青子斷斷續續的交待了里面的一些情況。
面具男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把小青子扶到一邊後,連忙一轉內功,身形一飄的向密道里們進去。
幸虧當初李治曾下過命令,遇到特殊情況後,面具男他們可琢情處理意外事件。現在李治昏迷了,也難怪面具男會著急。
比起不會武功的小青子,面具男的實力可不知高多少。只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小心的護著李治,背後背著一位,走了出來。
比起剛剛入密道時的焦慮感覺,出來時。面具男的心不由平靜了許多。
他稍微檢查了一下主上的身體,雖然李治昏迷著,不過是因為用力過度。只需要充足的睡眠以及適合的藥膳,很快就能恢復。讓面具男足以興奮的是,他感受到自家主上身上那磅薄而危險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令他懼怕,更令他臣服。
主上,是值得臣服的男人。
至于同樣昏迷的唐子謀,面具男雖然稍稍檢查了一番,但也沒太在意。他沒有查出唐子謀昏迷的原因,但只要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是的,面具男當時的心情,確實是如此想的。當然,他並沒有想到,唐子謀的昏迷,其實並不單純。
若是唐子謀的情況與李治調個個兒,也許面具男會發現什麼問題。但現在面對問題的是唐子謀,雖然明知道對主上而言,唐子謀的存在不同于常人。但對于面具男而言,對方不是主上,這個理由便足夠了。
因為兩個人同樣昏迷,面具男親自把二人送到寢宮,並抓來一個正睡得香的老太醫,粗魯的拎著藥箱,就把人給丟到李治的寢宮。
畢竟他不是大夫,面具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找了個信任的老太醫把了把脈。確定了自己所查沒錯後,終于把提出來的心放了下來。
老太醫人不錯,看到旁邊一臉蒼白的小青子,也顧不得體態龍鐘,施以銀針,給小青子被撞到的地方,揉了幾下,把里面的淤血給揉化開之後,才微顫顫的離開了。
面對昏迷的主上,小青子雖然撞得不輕,卻固執得不肯離開,一副要忠心服侍其主的模樣。
倒是面具男因為看守密道入口的重則,無奈的把人交給小青子,離開了寢宮。
踏出李治的寢宮後,面具男腳下頓了頓,遲疑的掃了里面李治躺在床上的高大身軀。
奇怪,明明主上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但剛剛就產生的心悸之感,為何仍揮之不散呢?
帶著這個疑惑,面具男重回到密室入口。這里暫時是他的責則,沒有李治下令解除,只要他活著還有一口氣。就必須守在這里。
因為,雖然面具男心悸得厲害,甚至有了某些不好的猜測想。但想到自家的主上,還是使勁拍了拍腦袋,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
順其自然吧,面具男很想這樣告訴自己。但那越來越強烈的心悸之感,讓面具男無法欺騙自己。
不管怎麼說,一切都要等主上清醒過來,在做其他決定。
面具男的眼楮幽轉了一圈,重新返回密室,靜靜的閉關。
面具男並不知道,正因為這一次的順其自然,害他差點失去了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