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傾國 正文 第十八章 東窗事發驚人心

作者 ︰ 翩翩若驚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王府內一片寧靜,各門各院里的人都關門準備歇息了,府內的小路上清冷了許多,只有一個身著粉色衣衫的少女腳步匆匆的穿過花園,正往芙華院這邊走來。這少女面目如畫,一雙大眼楮靈活俏皮,正是慕容靈薇的貼身侍女之一——晴雯。她因為出府送東西耽擱了才會回來得遲了,她心里著急,故像從前一樣,想從芙華院抄近道回去。

不一會兒,晴雯已經走近了芙華院,她看了看院牆和大門,帶著十分的不滿撅起小嘴,頓了頓腳步,似是不願意從這個大門口經過,于是轉而向後門走去,剛剛走到附近的牆邊,就听到「吱呀——」一聲,後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晴雯認出是芙華院里的小丫頭香桃,正想上前打趣她,這麼晚了是不是去會情郎,卻發現香桃一臉驚惶之色,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確定周圍是否有人在。

晴雯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好笑,眼楮骨碌碌一轉立刻有了主意,便沒有叫出聲,暗暗在一邊侯著。

只見香桃確定沒人在外面,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轉身輕輕掩上門。關好門後香桃轉過身來,卻赫然發現晴雯正站在身後,笑嘻嘻地看著她。

晴雯一時頑皮,本想偷偷嚇香桃一跳,誰知她竟嚇得花容失色,身子也哆嗦了起來,手中拿著的東西也掉落在地。晴雯心中頓時起了疑心,立刻想起了慕容靈薇的吩咐,于是問道︰「香桃,你怎麼了?」

香桃聞言又是一驚,顧不上回答便趕緊彎腰去撿包袱,哪知道晴雯卻比她動作快得多,一個搶先撿到手里。香桃一見,急的眼里竟然泛起了淚花,她強笑著道︰「晴雯姐,別玩了,把東西還給我吧!」

晴雯見狀又是懷疑又是吃驚,她開始明白事情情並不簡單了,于是更欲問個明白,她將包袱藏到身後問道︰「香桃,你這麼怕做什麼?這里面是什麼?」

香桃見一時拿不回包袱,只得焦急地哀求道︰「晴雯姐,你就別問了,要是告訴你的話我會被主子罰死的!」

晴雯聞言一愣,臉上顯出微微怒意︰「那個女人,她平時經常罰你嗎?」。

香桃的淚珠兒在眼眶里一個勁兒地打轉,她低下頭不出聲,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不一會兒抬起頭來,低聲而急促地說道︰「請問姐,你放過我吧,這里是芙華院啊,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麼得了啊!」

晴雯伸手輕輕拉過香桃︰「那你跟我走,別怕,好好的跟我說說!」

……

慕容靈薇看著桌上的物事兒,眉頭緊鎖,眼中深沉莫測,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其他人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慕容靈薇的樣子,也不禁臉色凝重,屋子里一時寂靜無聲。

桌上放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包袱,已然被打開,里面只有幾件女子的貼身小衣,顏色十分香艷,似乎在告訴人們它們的主人是多麼的風情萬種,但是吸引大家注意的卻不是這些小衣,而是一件攤開的小衣上,那一團暗紅色的血跡。

「香桃,這是誰的衣服?」慕容靈薇問道。

「回……回二小姐,是,是奴婢的……」香桃畏畏縮縮地回答道。

慕容靈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倒是晴雯忍不住道︰「香桃,這一看就是主子的衣裳料子,哪是我們做奴婢的能穿戴的?你就不要再欺瞞了!」

香桃臉色白了一白,突然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說道︰「二小姐,晴雯姐,我怕,我真的好怕啊!」

慕容靈薇溫言道︰「香桃,你不用怕,我雖沒什麼本事,但還是能護得你周全的,這件事說小不小,要是你不肯說實話,也許會引出許多事端啊!」

香桃點點頭,抽泣著說︰「是,是我們主子的,她讓我入夜了,趁大家不注意,找個地方埋起來……還說不能讓人家知道,否則,否則就把我賣出府去……」

晴雯氣得直跺腳,恨恨地說道︰「她以為這王府是她說了算嗎?」。

慕容靈薇心中本就猜到了答案,如今從香桃嘴里得到證實,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她又端詳那小衣良久,才對香桃說道︰「你放心,回去後就跟你主子說事情辦好了,我不會難為你的!」然後她吩咐晴雯︰「把香桃送出院子,幫她避著點人,別連累她挨罵!」

晴雯答應了,帶著香桃先行離開了。襲人看著慕容靈薇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去打擾,只是靜靜換過已經涼掉的茶盞,在一邊守候著。

慕容靈薇看著茶杯中升起的氤氳之氣,開口道︰「襲人,還記得上次在大少女乃女乃院子里听到的謠言嗎?」。

襲人愣了一愣,立時反應過來,那是晴雯從小丫頭嘴里听說的,關于蘇姨娘的一個謠言,說是那位姨娘新婚之夜,洞房之後並未落紅,她點頭道︰「是,不知小姐為何問起此事?」

慕容靈薇淡淡一笑,「那個謠言倒是真的……」襲人聞言心中一驚,但這只是開頭,慕容靈薇接下來的話更讓她感到震撼,「因為那位蘇姨娘進門前就有了哥哥的骨肉!」

襲人這才明白過來,她突然覺得嘴唇開始干澀,剛想說點什麼,眼角卻不經意地瞟見那桌上的染血的小衣,同樣是女子,她當然知道那血跡是怎麼回事,一個念頭閃過之後,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心中驚疑不定,問題月兌口而出︰「蘇姨娘是有身子的人,那這小衣……」

慕容靈薇知道自己的這個侍女一向心思縝密,她露出贊許的微笑,點頭道︰「是,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襲人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事態嚴重,不由問道︰「小姐,這事情該如何是好呢?」

慕容靈薇嘆了口氣道︰「恐怕會讓不少人失望傷心呢,也罷,咱們明天先去告訴大少女乃女乃再作打算吧!」

襲人心里也感到十分沉重,她明白,這事情要是處理地不好,慕容王府定會有一場大風暴來襲,可是她沒有料到的是,風暴不僅大得異乎尋常,而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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