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啊,不僅晚了,還晚到了第二天……不過還是碼好了,大家看吧,偶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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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院是鴛鴦街最有名的三大院之一,院中的姑娘以才名著稱,或歌舞曼妙,或書畫雙絕,再不然還有些來自異域的魔術雜技,而且不斷推陳出新,總是能吸引住客人們的眼球,jianjia院一貫風雅,幾乎一色的藝倌,雖然也談風月,卻不同于一般青樓妓院,是看得到吃不到,姑娘們只陪著聊天,唱曲,出游,卻從不過夜,曾有人質疑過這樣的方式是否能經營地下去,可是事實證明,欲擒故縱這一招無論何時都這麼好用。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一條街道像是有生命一般,正漸漸蘇醒了過來,一串串紅燈籠被點亮,紅彤彤地掛滿了整條街,映紅了每一扇院門,白天里緊閉的大門,此時都一扇接一扇的打開了,門口站滿了裝扮起來的鶯鶯燕燕們,見到來往的客商公子們,都熱情招呼,殷勤跟隨,希望能拖住人們匆匆地腳步,拖入她們紙醉金迷的溫柔鄉中。
不過也有例外的,在一片熱鬧聲中顯得格外特別,譬如蒹葭院就是一個,大門倒是開著,可門前如同白日里一樣清靜,沒有一個姑娘,只有兩個青衣小童,十六七歲的樣子,模樣很是清秀俊俏,見到有客人過來,不是迎客進門,而是禮貌地伸手一擋,每當此時,一部分人便會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小童看過之後便會放行,而另一些沒有帖子的人,右邊的小童便會拿出一張小紙條,來人看過,一番思索之後,有的面露喜色,與小童交談一番,也被其放行,而剩下的雖然面帶不甘,卻也只得悻悻而歸。
看了一會兒,豐銘緯帶著慕容靈薇走上前去,兩個小童看到豐銘緯,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行了個禮,口中稱呼道︰「公子,您來了!」
豐銘緯略一點頭,便向里面走了進去,慕容靈薇見到兩個小童不但不加阻攔,還垂首肅立在一邊,低頭行禮,慕容靈薇心中詫異,卻也不多問,只是跟著豐銘緯進門,然後穿過一個小小的花園,來到了大廳當中。
大廳之中燈火輝煌,跟門口的清靜形成了鮮明對比,十幾個桌子坐得滿滿當當,當中一個大平台,上面坐著三五個身穿紗衣的妙齡少女,或坐或站,或抱琴或撫箏,縴縴素手輕撥之下,優美悅耳的樂聲便傾瀉而出,在大廳中久久回蕩。
慕容靈薇站在門口听了一會兒,稱贊道︰「技法嫻熟,行樂流暢,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怕是沒辦法達到,這些女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定是從小就修習樂理吧!」
豐銘緯淡然一笑,說道︰「不錯,這些女子從四五歲被買來開始,就專門研習各種樂器,一直到現在,所以還算听得過去。」
還算听得過去?慕容靈薇聞言不禁咂舌,她又看了看台上演奏的幾個人,無一不是甜美秀麗,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家風範,可豐銘緯話語之間似乎她們不過是最普通的樂手,一點也不稀奇一樣。
正在暗自思量,豐銘緯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笑道︰「瞪那麼大的眼楮干什麼,我們別在這里扮門神了,趕緊找個地方坐下吧,表演就要開始了!」
慕容靈薇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不禁問道︰「我們要坐哪里?好像沒有位子了?」豐銘緯搖搖頭,笑著說︰「非也非也,這大廳中的確是沒有位子了,不過並不代表我們沒有地方坐,跟我走吧!」
兩人從一邊的樓梯走到樓上,拐過一彎兒,走進一間房間,慕容靈薇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小房間空間並不大,但布置得很簡潔,拉開長長地落地窗簾,露出外面的情景,正是下面大廳的景色,窗簾前是半人高的圍欄,圍欄前有一方形小桌,慕容靈薇跟著豐銘緯坐下,正要發問,卻見一白衣侍女端著茶具走了進來,把手中的東西輕輕地放在了兩人之間的小桌上,然後靜靜地推了下去,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豐銘緯點著紅泥小爐,開始煮水,然後對慕容靈薇說道︰「怎麼樣,這里看下去還不錯吧,一會兒可以一邊品茶,一邊看表演。」慕容靈薇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豐銘緯擺弄著茶具,一邊問道︰「什麼表演?」
豐銘緯正要回答,只听一陣急促地鼓聲響起,聲音洪亮利落,忽緊忽慢,流暢有力,一氣呵成,慕容靈薇趕緊朝下面看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頭發用一根紅綢帶高高束起,身穿一件紅色短衫,腰間緊緊一個形狀奇特的鼓狀樂器,兩手揮舞著兩根系著紅繩的竹棍,而下面則是一件剛過膝蓋的紅色褲子,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腿,像是蓮藕般粉女敕,同樣白皙的小腳丫也赤著,隨著鼓點在舞台上蹦起跳躍,是不是的還來個空翻,贏得一陣陣掌聲和喝彩聲。
慕容靈薇看得津津有味的,最後干脆跟著節奏拍起手來,突然之間,她大喊一聲︰「好!」驚得沒有防備的豐銘緯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也跟著一抖,濺出幾滴水珠來,原來慕容靈薇看著那女子一個三個筋斗騰空泛起,她也忍不住跟著眾人大聲叫好起來,卻是嚇了豐銘緯一跳。
豐銘緯看了慕容靈薇一眼,並沒有馬上說話,等到節目結束了,他才問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表演,瞧你激動的,都出汗了,擦擦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慕容靈薇剛才看著熱鬧,也沒注意,這會兒被豐銘緯一提醒,倒是覺出來腦袋上濕乎乎的,于是也不客氣,接過帕子,先在額頭抹了幾下。
擦完汗後,慕容靈薇才注意到,豐銘緯的帕子有點特別,雪白的帕子干淨平整不說,周圍還繡有一圈金絲,慕容靈薇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那金絲的繡法,正是前朝皇族中非常流行,而現在失傳很久的天禧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