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緊張,他現在真的沒有危險,只是我發現他好像曾經有中毒的跡象,那把取出來的匕首上也的確粹有劇毒,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能撐這麼久,而且似乎有好轉的趨勢,好像已經解毒了,你做了什麼嗎?還是給他吃了什麼嗎?」。柳飛絮問道。
慕容靈薇心中一驚︰「中毒了?我沒有給他吃什麼東西啊,只不過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把這個給他含在嘴里了。」說著她拿出那枚日月精魄,遞給柳飛絮。
柳飛絮一見之下驚訝不已,問道︰「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日月精魄?我本以為只是傳說之物,它可解百毒,效用無窮,怪不得豐公子他沒事……你是從哪里得到它的?」
慕容靈薇從不隱瞞柳飛絮事情,據實答道︰「還記得上次在大相國寺門前見到的那個男子嗎?他叫歐陽逸,這東西就是他給我的。」
柳飛絮一回想,倒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她笑道︰「這也是你的緣分了,豐公子也是福大命大,被你誤打誤撞的解了毒,現在總算是月兌離了危險了。」
「那還不是有你這麼個超時代的外科大夫在,不然豐銘緯可就吉凶難料了。」听到豐銘緯平安的消息,慕容靈薇心里輕松了許多。
「千萬別夸我,在這個地方用的工具都是石器時代的,滅菌和衛生條件都不敢恭維,我自己都有種感覺。我不是在做手術,而是在屠人。」柳飛絮一臉無奈,顯然深以為撼。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你更加了不起啊!」慕容靈薇將拍馬屁貫徹到底,「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昨晚哥哥他去找你。你們有沒有踫到?」
柳飛絮點點頭,想起昨晚的情景。她忍不住莞爾︰「那個家伙還真是膽小,死活都不肯進去,只肯在門口守著,讓我有事情叫他,雖然不敢看,但是卻不住地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好奇心旺盛地不得了。我突然發現他也蠻可愛的,嘿嘿。」
看著柳飛絮滿臉的笑容,慕容靈薇心里一寬,這個笑容看起來現代極了,比起之前那個大家閨秀般的柳飛絮,不知活潑了多少,生機勃勃的,讓人似乎也不知不覺被感染了。「都老夫老妻了,才發現我哥哥可愛啊?」慕容靈薇忍不住打趣道︰「那……如果現在有機會回去現代,你願意嗎?」。
柳飛絮聞言一愣,「回去……」她臉上現出迷茫的神色,似乎有些猶豫,「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
慕容靈薇看著她說︰「隨便問問。看看你怎麼想的。」
柳飛絮揮揮手,像是想趕走什麼討厭地東西一樣,「干嗎想這些沒用的事情,又沒有辦法回去,對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昨晚有沒有什麼收獲,不感興趣嗎?」。
慕容靈薇知道柳飛絮不願多說這個話題,于是微笑著問道︰「怎麼會不感興趣,說說看,你地尸體解剖有什麼收獲啊?‘她’都告訴你什麼了?」
柳飛絮神秘地從袖袋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慕容靈薇。說道︰「你先看看這是什麼?」
慕容靈薇接過那東西,發覺是一個拇指指甲大小的珠子。通體潔白,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很是漂亮,只是那白中似乎帶著隱隱的青光,有點詭異,「這是什麼,好像是一顆上等的東珠啊,就是顏色有點不大對勁,干嘛給我看這個?」
柳飛絮清清喉嚨,神秘地說道︰「因為這個珠子,是我從那個紅紅的胃里找到的。」
「啊?」慕容靈薇驚得瞪大了眼楮,她頓時把那看似漂亮地珠子扔回柳飛絮懷里,然後皺著臉說道︰「拜托了姐姐,你怎麼不說清楚就給我了?」
柳飛絮用撿起那顆珠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有什麼關系嘛,我消過毒的,很干淨的啊,你仔細看看再說!」說著又把那珠子遞到慕容靈薇面前。
慕容靈薇向後縮了一縮,然後用兩只手指捏起那顆東珠,看向柳飛絮問道︰「你真的消過毒了?你確定?」
柳飛絮無奈地點點頭,然後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慕容靈薇把珠子舉到眼前,然後仔細看了看,這東珠形狀十分完美,圓潤均勻,色澤也十分柔和,即使在白天,也能感受到那動人心魄的光芒,但是……東珠本就應該是潔白的,可是這顆珠子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帶著絲絲青光,透著詭異陰森之色,「這珠子的顏色似乎不大對……」
柳飛絮一拍手說道︰「對!你也發現了,那是毒素滲透到東珠表層,與表層物質發生反應才會出現地結果。」
慕容靈薇皺起眉頭,想了想問道︰「可是也不對啊,東珠是有保護層的,好像並不是這麼容易就會和其他物質其反應的啊!」
柳飛絮胸有成竹地點頭道︰「不錯,東珠的確是有這樣的特質,所以並不是任何一種毒都會有這種反應,只有為數不多的成分能使得東珠與其互相作用,而能產生地這種青色的,在這里只有一種物質,也是一種奇毒,叫做冷磷散。」
慕容靈薇驚訝地看這柳飛絮,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有關天下毒物的書籍,然後問道︰「冷磷散?你說的是那種在終日不見陽光的深谷之中,百米地層之下,冷蜥蜴生活之處,留下的分泌物冷磷散?真的有這種東西?它竟會跟東珠發生如此奇異的反應?」
柳飛絮說道︰「也難怪你不知道,畢竟你不是學醫的,其中地成分可能不大清楚,不過冷磷散是真地存在的,是雪狼國宮中地珍稀藥材。」
慕容靈薇疑惑地問道︰「珍稀藥材?冷磷散不是毒藥嗎?」。
柳飛絮笑道︰「藥與毒本就一脈相承,就看如何使用了,如果搭配不當,那麼良藥也可能變成致命的毒藥,這冷磷散如果單獨服用,自是最毒不過的毒藥,可是如果配合至陽之血,卻可以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慕容靈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只是,為什麼這顆東珠會在紅紅的肚子里?又是為什麼這珠子會跟冷磷散起反應呢?」
柳飛絮說道︰「應該是紅紅自己吞下了這珠子,又同時服下了冷磷散,兩者在她的胃里起了反應,才會有如此的結果,至于為什麼她要吞下東珠,我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靈薇說道︰「本來這冷磷散是出自雪狼的東西,紅紅有它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為什麼你當時尸檢時沒有看出來,卻說她是中了砒霜之毒呢?」
柳飛絮解釋道︰「因為從外部體征上看來,紅紅的確是中了砒霜之毒,所呈現的反應十分明顯和凶猛,而冷磷散這種少見的毒藥,不但無色無味,而且致人死亡之後,也不會產生任何特征,即使再高明的大夫,也無法查出死者是中了何種毒藥,若不是這顆東珠,我想我也無法知道是冷磷散。」
慕容靈薇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真是無巧不成書,現在我們知道了紅紅既中了砒霜之毒,又中了冷磷散之毒,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要吞下兩種毒藥呢?」
柳飛絮也困惑地眨眨眼楮,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對了,哥哥呢,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你們昨晚沒有遇到嗎?」。慕容靈薇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似乎一直沒有見到慕容靈麒。
柳飛絮抬起頭來說道︰「哦,昨天他等我昨晚尸檢完後,本來一起去接你的,可是快要走到牢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讓我先回去,我問他為什麼,他只說深夜帶著我一起去不方便,會讓兵部的人多做沒有必要的猜想,我看他臉色嚴肅,就沒有堅持,先行會王府了,接著不久你便火急火燎地把我找了過來,說起來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他呢!」
慕容靈薇心里明白,一定是慕容靈麒當時見到牢房門口的獄卒都不見了,心中起了猜疑,知道可能有什麼變故,所以讓柳飛絮先行離開,但是她昨晚並沒有遇到慕容靈麒,看來他是在她和豐銘緯離開之後才到達的,還好他們沒有遇上昨晚的那個黑衣人,不然就危險了,她想到這里,猶豫地看了一眼柳飛絮說道︰「對了,豐銘緯在我們這里養傷的事情,先別告訴哥哥,好嗎?」。
柳飛絮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點點頭,先答應了下來。慕容靈薇感激地笑了,她想起昨晚在牢房里發生地事情,思緒一片混亂,她要先一個人理一理才行。
「那你給我躺下好好休息,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你一定受了驚嚇,又勞累過度,剛才還被抽了那麼些血,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可不要再傷神費腦了!」柳飛絮見她一臉愁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勸道,看到她點頭答應,柳飛絮才不大放心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