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緯看了高恭許久。才開口道︰「皇弟客氣了,為兄心里明白,咱們都是為了父皇的身體著急,對了,最近娶了皇妃,一切都還好吧?」
高恭微微一笑說道︰「多謝皇兄關心,我和薇兒都過得很好,只是那天婚宴怎麼沒多喝幾杯再走呢,這讓我很是遺憾呢!」
高緯說道︰「我公務繁忙,無法逗留太久,實在是沒有辦法,皇兄也是很遺憾啊,不過看到你們現在這麼恩愛,也是讓我很放心了。」
高恭謝過高緯,慕容靈薇也淡淡寒暄了幾句,隨後兩人便告辭離開了,而高緯則目視著他們離去,久久沒有動彈,一邊的冷凌有些擔心地問道︰「殿下,這里風大,咱們還是回去吧?」
高緯說道︰「冷凌。你說我這麼做對嗎?」。
冷凌一時間不知道高緯指的是什麼,于是問道︰「殿下,你指的是……」
高緯像是沒有听到冷凌的話,喃喃自語道︰「對或錯,似乎都已經注定了,無法改變了……」
冷凌忍不住勸道︰「殿下,你別這麼說,你在擔心什麼,冷凌願意幫您分擔!」
高緯笑了,卻是沒有任何溫度,他言語有些冰冷地說道︰「冷凌,我想我們該去碧玨宮了,好久都沒有看完玉妃娘娘了呢!」
冷凌低頭應道︰「是,殿下。」
高緯望著遠方有些血紅的天色,微笑著說道︰「有些事情也該抓緊了,既然無法改變了,那就做下去再看看會怎麼樣吧!」
回到乾坤宮,慕容靈薇並沒有與高恭交談,只是說累了,便自行回房去了,高恭莫名其妙之余,也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無法安心離開,于是敲響了慕容靈薇的房門,「薇兒,我想起有些事情還要和你商量一下,我能進來嗎?」。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楚瀾微笑著說道︰「殿下,請進吧!」
高恭卻沒有急著進門,而是偷偷瞧了瞧里面,小聲地問道︰「楚瀾,她怎麼了,好像不高興啊?」
楚瀾見高恭的模樣,心中不禁好笑,她忍住笑很認真地說道︰「主子她在生氣嗎?沒有啊,殿下何出此言?」
高恭一臉「妻管嚴」的惶恐,十分沒骨氣地說道︰「那她怎麼不理我呢,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和我說話啊!」
楚瀾見他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心軟地說道︰「殿下,其實呢……」
「楚瀾,誰這麼磨磨嘰嘰的,如果沒事就請他走吧!」慕容靈薇的聲音傳來。
高恭聞言連忙出聲道︰「有事有事!」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地走了就去,看得楚瀾忍俊不禁,她從外面輕輕關上了門,笑著準備離開,一抬頭卻看見對面的回廊里,站著胭脂和她的宮女。正盯著這邊,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福了一福,隨即走開幾步站到門邊,一副堅決守候的模樣。
胭脂見狀,心頭火起,卻也知道不是時機,于是甩了甩袖子走開了。
高恭進了屋子,有些怯怯地說道︰「那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好像在生氣啊?」
慕容靈薇淡淡地說道︰「哪里,殿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哪里有生氣啊,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所以你要有話要說,就請快點說吧!」
高恭有些訕訕地說道︰「哦……榮妃娘娘那邊怎麼樣?」
慕容靈薇說道︰「看起來她本來就有想法,我們準備了許多,想去設計人家,可是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人家準備的比我們還要充分的多,主子和宮女合起來演出了一場苦情戲,不過這樣也好,一探之下發現原來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以後榮妃就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高恭做出一臉興奮地模樣,說道︰「真的嗎?薇兒,你真是太厲害了,連榮妃這樣宮中極為厲害的人都能搞定……」
慕容靈薇打斷他說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人家本來就有意思。所以只要我不說錯什麼,這件事基本上是沒有失敗的可能的,所以你不必這麼夸我。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請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高恭急忙搖頭,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今天去看望父皇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很是虛弱,以前他不是這樣的,那些道士煉的丹藥對身體有極大的傷害,只吃一兩顆應該不會這麼明顯的,看來父皇應該已經服用了一段時間了,並不像他說的只是剛開始試用,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這個世界上哪里真的有什麼長生不老藥啊?」
慕容靈薇微微皺起眉頭,想了一陣後說道︰「人對長生和不老的期望從來就沒有消失過,有些人只是想想,不過因為財力和權力的關系,他們無法實現,可是作為皇上就不一樣了,集合全國的財力和人力。其實心里一定有想試一試的願望,只是礙于大臣和史官的評說,不敢輕易提出罷了,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或是勸說yin*,那他心中那一點小小的火苗一定會燃成熊熊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高恭听完後也皺起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父皇身邊勸說他煉丹問仙?是誰呢?那些道士,還是……」他沒有說下去,可是臉色卻更加凝重起來。
慕容靈薇說道︰「為什麼不說下去?那些道士豈是那麼容易進得宮來,又是那麼容易接近皇帝的?不。他們只是一群被*縱的小人物罷了,真正有目的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高恭說道︰「看來你也懷疑他了,可是我想不通,他已經貴為太子了,離皇位只是一步之遙,我的想法改變也只是最近的事情,除了榮妃那邊,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讓他起疑,父皇也沒有流露任何對他不滿的意思,他設計出這些事情,大費周折,又是為了什麼呢?」
慕容靈薇說道︰「你忘了,當時搜查刺客,你主動請纓,已經讓他心有懷疑了,雖然你是為了幫我,可是他是一個那麼縝密多疑的人,怎麼會不對這件事情大肆聯想呢?還有你父皇的一系列做法和對你態度,估計都讓他寢食難安吧?從另一方面想,即使沒有你的這些事情,他……可能也等不及了吧?」
高恭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看著慕容靈薇問道︰「什麼?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他……他想……」
慕容靈薇臉色沉重極了,她看著高恭,緩緩的點頭說道︰「也許吧,至少從現在情況看起來是這樣的,所以,你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如果有一天,他謀劃的事情實現了,那麼你再做任何事情就是謀朝篡位,亂臣賊子了!」
高恭搖著頭說道︰「比起皇位,我更擔心父皇的身體,他則能如此狠心,那也是他的父皇啊,為了皇位,真的能這麼做嗎?他難道忘了。給他太子之位的,就是父皇嗎?」。
看著高恭一臉的愕然悲憤,慕容靈薇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了許多︰「高恭,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你認為最珍貴的東西,別人不一定也認為珍貴,不管怎麼說,阻止他的計劃,加速我們的行動,不僅是為了皇位,也可以拯救你父皇啊!」
高恭緩緩點頭說道︰「不錯,如果父皇改立太子,那麼他一定不希望父皇早早駕崩,謝謝你的提醒,薇兒,對了,你又叫我高恭,而不是殿下,這是不是說明,你已經不再生我的氣了呢?」
慕容靈薇愣了一下,對高恭的突然轉變話題有些不適應,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思維轉換的也太快了吧,誰說生你的氣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高恭說道︰「薇兒,你生氣沒生氣我可是看得出來的,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如果是我的錯,那你不說出來,我下次還要惹你生氣的啊?」
慕容靈薇苦笑了一下想到,告訴你你就能改嗎,難道娶進門的侍妾還能再退回去嗎?再說,如果計劃成功,你就是九五之尊,鳳鳴天子,那三宮六院,秀女大選,又有哪一樣是可以改變的呢?
想到這里,慕容靈薇微微笑了,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她說道︰「真的沒什麼,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組織高緯的野心,阻止他傷害更多的人,救出我的父母家人,我真的很想我的母親,我似乎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她了,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
高恭听到慕容靈薇提起母親,不由神色也有些黯然,他當即說道︰「薇兒,是我忽略了你的想法,這樣吧,我會讓我的人四處打探咱母親的消息,如果有收獲我會立即告訴你的,你別這麼擔心了,好好想想如何為我效勞可好?」
慕容靈薇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瞪了一眼高恭說道︰「什麼咱母親,你不要和我套近乎啊,讓我堂堂瓊華神女幫你做事,那我可是要收取酬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