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啪啦, ! 里啪啦, !」鞭炮聲響了起來,歐陽丹妮又說了好多話,張昊只是看見她嘴唇在動,面部表情也很猙獰,至于說的是什麼一概沒听清楚,最後她上前拉扯了兩下白露,看樣子是要把白露帶走,在白露極力的反抗下才沒有成功,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看著遠去的豪華車,想想剛才歐陽丹妮說的那些話,張昊的腦袋里一片混亂,滿滿的全是問號,但眼下開業在即,只能事後跟白露問個明白了,張昊捏了幾下鼻梁,調整了一下狀態,轉身向飯店門口走去。
鞭炮聲兒剛沒,這邊架子鼓的聲音又起來了,釘子他們為了把氣氛搞得熱鬧些,花錢請了一個小樂隊,在臨時搭建的小台子上演出,樂隊司儀吐沫橫飛的在台上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祝福詞。
見張昊走過來,樂隊司儀把無線麥克交到了張昊手里︰「下面有請我們的小老板張昊給大家講幾句!」
張昊接過麥克的同時向台下掃視了一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兩個穿半截袖的男人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著個戴草帽的男人,看身形張昊就知道那人肯定是王申,他真的來了!
張昊接過麥克清了清嗓說道︰「今天是周末,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小店的開業典禮,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謝是好,在這兒擺了幾桌酒席,還望大家喝的盡興!」
張昊說完話麥克並沒有還給司儀而是遞到了苗三手里,苗三習慣了偷偷模模的生活,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還真有些膽兒顫。
「那個,什麼,我苗三大家都再熟悉不過了,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下去吧,噢!下去吧!」不知道是誰在抬起起哄喊道。
苗三苦笑著說道︰「我承認,我苗三從前不是個好人!但自從跟了老板,我就洗手不干了,是他給了我又一個活法兒,活的像個人了,我真的要好好感謝我的老板。說了那麼多廢話,該說正題了,一會兒大家都慢點吃,大餐正在準備。」
听見苗三這麼一說,台下的人們都很不解,屁大個小飯店能有什麼大餐呢?
見大家一臉狐疑,苗三得意的說道︰「價值九十萬的大餐你們吃過沒?」
「啊……」台下一片驚愕,來的都是胡同里做買賣的小商小販兒,九萬一頓的都沒吃過,更別說九十萬了。
苗三大步走到車後,把後背箱打開,牽出來一條狗,這條狗胡同里的人再熟悉不過,有人喊道︰「我靠,這不是撒旦嗎?不是要把它殺了吃肉吧?」
苗三笑而不語,拉扯著撒旦的脖子向小飯店後院的空地走去。
大家還在猜測倒是帶撒旦去後院干什麼,只听見︰「哽,哽!」兩聲狗叫,苗三托著撒旦的尸體走了回來。
「不是吧?真殺了?」
「那可是王申花九十萬買的啊?」
「純粹傻X一個,那狗轉手賣掉怎麼說也值個五六十萬!」
台下的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對殺狗事件褒貶不一,唯獨那個坐輪椅的草帽男沒有做聲兒,因為他就是撒旦的主人王申,自己的狗他再熟悉不過了,那黑白的花紋,不正是撒旦嗎?看著自己的寶貝撒旦被人當成下酒菜給弄死,悲痛與憤怒攙和在一起的感覺恐怕只有狗主人能體會得到,氣憤、心痛、仇恨、壓抑、失落、抓狂十多種情緒交織成一張大網,死死的裹住了王申的心髒,王申咬著牙忍受著一次又一次那如撞鐘般襲來的疼痛感,突然,他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稀薄到很難維持他的呼吸,他張大嘴巴盡可量的多吸氣,但窒息感還是魔鬼般纏繞著他的神經,心髒像是被一雙手緊緊的抓握著,張昊的身影漸漸的在王申的眼中消退,最後徹底的消失了,王申因為受不了打擊心肌梗塞,死在了輪椅上。出了他身邊那兩個愚忠的兄弟,沒人注意到他的死亡。
曾經稱霸狗市兒的王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下了他人生的舞台,與此同時屬于張昊的舞台才剛剛上演。
小飯店做的十幾道菜,雖然材料不是很貴,但是味道都還是不錯的,大家吃的很開心,喝的也很盡興,張昊左手拎著白酒瓶子右手握著酒杯在人群中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道多少趟,更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小心燙,讓一讓啊,狗肉湯來嘍!」
小飯店老板兼廚師推著一輛餐車從廚房走了出來,車上放著幾十碗熱騰騰的狗肉湯。
大家高舉著手里的湯匙,都想嘗一嘗,不,應該是品一品這九十萬的狗炖出來的湯是什麼味道。
「啊,真鮮啊,和普通的狗就是不一樣!」
「恩,比十多年的老狗味道都香!」
「你們知道什麼?這撒旦每天都跑來跑去的,肉活得很,當然好吃了!」
「快,快,給我夾一塊肉嘗嘗!」
人們你爭我搶的喝著,在他們看來這碗里的已經不是狗肉了,而是龍肉,吃上一塊兒就能讓人長生不老一樣。
「呵呵呵!」張昊微醉的冷笑著,他笑這些人的無知和虛偽,因為那碗里的狗肉根本就不是撒旦的,完成這道狗肉湯一共用了兩條狗,殺狗的時候苗三帶到後院的的確是撒旦,但實際上殺的卻是那條飼料激素喂大的菜狗,後來拖回去的尸體也自然是菜狗的尸體,因為兩只狗毛色幾乎一模一樣,加上血肉模糊,大家都錯誤的認為死的是撒旦,這才上演了王申被活活氣死的那一幕。
至于菜狗的死,對于它本身來說是一種超月兌,從出生到三個月短短的時間里它體內積聚了大量的激素和有害物質,最終導致內髒病變,表面上看起來胖乎乎的,實際上那是浮腫。小店兒的老板是伊斯蘭的信奉者,殺狗之前嘴里不停的念著咒語,似乎是為狗超度一般,他的手法很是純熟,菜狗死的一點都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