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逛青樓(下)
晉宇頓了一下,接著教育程懷默道︰「就是打人也不能這麼輕多少天沒練武了?才剛打出血?至少要扇掉四顆牙回家多練練」
晉宇一開口,程懷默還真以為是要教訓自己呢,他哪想到晉宇是真生氣了?一番教訓下來是把程懷默說的如沐春風,嬉皮笑臉的應下了。
小溫從小哪受過這委屈?要是真吃過苦也不至于這麼囂張了。晉宇剛開口他也以為真的要教訓程懷默,哪想到嫌打的輕?惱怒之下也不顧什麼身份了,狠狠的瞪著晉宇。
晉宇現在是個大名人,最年輕的國子監博士,同樣在國子監讀書的小溫是認識晉宇的,也從好友那邊听來了不少晉宇的傳聞軼事,包括他講的那些笑話。要說小溫為啥惱怒晉宇,不僅僅是因為這次晉宇不阻止程懷默,還有更深層的原因,這就要從小溫的家世說起了。
小溫的爺爺叫溫大雅,溫大雅何許人也?放後世來講,也算是家學淵源了,等後來李淵造反登基,溫大雅就抓住機會歌功頌德,使勁拍李淵馬屁,什麼「順應天命」、「王氣所在」、「李姓當國」之類的就噴薄而出,反正這些話不要錢,無非是費些腦子怎麼圓謊罷了。溫大雅確實也成功了,成了李淵立唐的功臣。
溫大雅這麼費盡心思的拍馬屁,李淵也沒給人家個爵位,可能也看出了其屈顏奉承的用心。但李二比較會做人,玄武門之變後,溫大雅身價倍增,終于搏了一個「黎國公」的爵位,畢竟李二這皇位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還指望著溫大雅能給他正正名呢。可這名不是那麼好正的,溫大雅是絞盡腦汁都沒能想出個好說法來,由于用腦過度,掛了,這悲催的老大爺,才享了三年公爵的福。
溫大雅的兒子是個書呆子,沒老爹那麼牛叉,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一代強一代弱」吧。小溫的老子,也就是溫大雅的兒子,姑且稱之為「老溫」吧,老溫整天游暢在書的海洋里,自認為詩詞有兩把刷子,可終其一輩子沒能在歷史中留下一首成名作。這人老了,沒多大戲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小溫身上,這小溫把老爹那種自以為是繼承了個十足十,可才學上嘛,稀松。
溫大雅過世不足一年,小溫就涉足高級娛樂會所,這一點要是讓令官知道了,老溫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以上落落了這麼多,其實這些都不是小溫恨晉宇的原因,只是他的家世。最主要的原因是小溫還有個二爺爺——溫彥博就是在御前跟李二鬧騰著要個說法的老頭。
說起這事來,也怪小溫多嘴。從國子監下學回家,順帶著去給溫彥博請了個安,溫彥博作為爺爺輩,免不了問一些學業上的東西。小溫答完以後看溫彥博心情不錯,想來個錦上添hu 呢,就把那些笑話講了,接過悲催了,挨了一頓臭罵回家了。
回家以後,這個小溫是越琢磨越覺得冤枉,這碩果僅存的老頭可是老溫一家的頂梁柱啊,一定要抱緊了,他就到處打听啊,這到底是咋回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打听出來了前幾個月朝堂上討論怎麼安置突厥人的時候,本來溫彥博佔了上風,完全有可能再立新功的,可沒想到任城王李道宗一道奏折把他的美夢給敲破了
李道宗奏折里寫的啥?無非是晉宇當初的建議,只不過李道宗給完善了一下,更顯得完美無缺罷了。
小溫知道這個後,很氣惱啊,可有奈何不了任城王,人家爵位在那擺著呢,但晉宇呢?不過是個小小的伯爵在小溫的印象里,公爵VS伯爵,E啊,那還不叫一個完勝?因此也沒把晉宇放在眼里,否則怎麼會說他沒腦子呢?
「看啥看?我兄弟的兩巴掌沒能讓你見識到桃hu 為啥這樣紅不成?難道還要本少爺讓你開開眼?」晉宇看到小溫那憤恨的眼神,直接蔑視了,他自個心里還憋了一肚子火呢晉宇脾氣還能算比較好,但那也要看分誰,對這種惡言傷人的,他可沒啥同情心。
「還看?看來本少爺不活動一下筋骨,你是不會知道本少爺其實是文武雙全的。」晉宇活動了下筋骨,身上就一陣「 里啪啦」響,很有震懾力
小溫起初還真以為晉宇沒啥殺傷力,一個國子監的博士,在他印象中應該是弱不禁風的,誰知道人家的派頭比程懷默這大塊頭都要足因為,他很可恥的害怕了,抬手遮住自己的臉,高聲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晉宇一听樂了,壓壓指,問道︰「那就是要文斗不要武斗了?」
「文斗誰輸了誰是孫子」小溫自持自個在國子監是專攻太學的,而晉宇只不過是個律算學的博士,想當然的就認定晉宇文不行,他也是想在這上面搏了晉宇的面子,給自己賺上幾分顏面。
「難不成是作詩?」晉宇可不傻,要說儒學經典啥的,他還真有可能不如眼前的小溫,不過這詩歌嘛,晉宇把握就比較大了。
「作詩一首,一炷香時間,讓大伙來點評。」小溫看晉宇上鉤,很高興,又一次拉了大家墊背,不過這時候在座的公子哥就不太高興了,晉宇可是某些人的老師他們敢說差嗎?
「行,就這麼著,不過本公子也不敢做你爺爺,要是本少爺有你這麼個孫子早晚要氣死」晉宇嘴上不饒人,諷刺小溫道︰「換個賭注,輸者賠紅姑娘三百兩銀子,外加自扇五十巴掌,高喊自個是畜生,扇不響、喊不脆不算數,重來」
「成」小溫自信十足,家學的緣故,小溫還是比較博學的。
程懷默一臉憐憫的看著小溫,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晉宇迎親那天做的那些詩,哪個不是傳世經典?只不過人家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
「你先來?」晉宇謙讓了一下。
「您先請」小溫很堅決,他肚子里有現成了,就是想先看看晉宇的水平。
「好,你先掏掏腰包,看看帶夠銀子沒。」晉宇譏笑道。
「點香」小溫指著鳳蝶軒的*公命令道。
「不用,本少爺讓你見識一下啥叫七步成詩」晉宇成竹在xi ng,制止了*公點香。
「切~」小溫蔑視,他才不信短短時間能出什麼好詩呢,那首詩不是千敲百推的?
「二七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長安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s 羅裙翻酒污。
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s 故。
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宇踱步就是在想詞,可惜後面沒了,他忘了
短短幾句已經把這幫人震驚了,鴉雀無聲,紅袖招更是掩嘴不可思議的看著晉宇。
「該你了。」晉宇很滿意這種氛圍,抬手朝小溫讓道。
小溫面s 灰白,張張嘴不知道說啥好,一言未發,今兒個丟盡了人。
長孫沖同是紈褲中的一員,看著自己昔日的同伴丟盡了人,心下不忍,站出來替小溫求情。「晉博士,看在學生的面上,饒過他此次如何?」
晉宇沒有拒絕,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再說小溫只是出言不遜,給人家個台階下就得了。于是對著小溫說道︰「算你幸運,今兒個就看在長孫公子面上饒了你,不必掌臉了。不過這錢還是要多少留點,給人家紅姑娘壓壓驚嘛。」
「應該的,應該的。」長孫沖剛才還在忐忑晉宇不給自己面子,沒想到這麼好說話,既然人家開口了,就一切都好商量了。
小溫也不傻,這次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將自己身上的銀兩掏下,頭也不回,走了。
晉宇掂了掂,還湊合,百十兩的樣子,看來真有錢,出門都帶這麼多,自個身上才十來兩銀子。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謝過了。」紅袖招看著晉宇朝自己走來,小心撲騰撲騰的加速,不過她沒忘記謝恩。
「不客氣。這錢拿著。」晉宇受了她一禮,將那錢袋子遞給紅袖招。
「公子,使不得。」紅袖招不敢接。
「拿著吧,省的一會老鴇子難為你。」晉宇拉過她的手,塞到手里。嗯,t ng滑女敕。
紅袖招臉上更加嬌羞不堪,一時竟然忘了推辭。
「諸位先玩了,晉某先走一步。」晉宇見事情也了了,自個也沒興趣繼續在這邊玩了,朝在座的學子拱拱手,告辭道。又指著桌子上那盤沒吃多少的荔枝,朝程懷默吩咐道︰「把那荔枝帶上,付錢不吃太浪費了。」
程懷默感覺那叫一個丟人啊,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到這里來消費的,誰見過打包帶走的?
紅袖招怔怔的目送晉宇下樓,腦中盤過晉宇的那首詩,心中五味俱全,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